君姒和李大壯約定好，明晚幫他，叫他明天晚上同樣的時間地點等自己赴約。

回到公寓，君姒剛把重新排隊買的燒烤放在桌子上，就見二狗子凝聚成實體，出現在客廳里，還沒站穩，就一頭扎進燒烤的海洋中。

按照人類年齡的算法，現在的二狗子也才只有七八歲的模樣，長的倒是可愛。

“你倒是舍得出來了。”君姒坐在沙發上喝酒。

二狗子嘴里塞滿了食物，說起話來也是含糊不清，等到完全把嘴里的東西咽下去，才得空會答君姒的問題。

“嗯，這不是最近才學會怎么變嗎？”二狗子也是剛從好兄弟小團子那里剛學來了，這才興致沖沖的跑來展示給君姒看，“不過話說回來，為什么你手里的東西，鬼也能碰到。”

“這我怎么知道。”

二狗子小腦袋瓜一轉，心里就有了主意，“我倒是覺得我們可以借助這技能做生意。”

君姒示意他繼續說。

“你看，我們幫助那些鬼，滿足他們的愿望，再順便收取一些費用，那錢不就來了。”二狗子都能想象自己數錢數到手抽筋的場景。

“口水擦擦。”

“啊。”二狗子信以為真，摸了一下自己的嘴角，結果是君姒糊弄自己的。“我這個主意怎么樣，是不是很棒。”

君姒放下手里的酒，沖著二狗子甩出來三個字，“我有錢。”

這話太招人恨了，二狗子氣的牙癢癢，還是保持微笑，“主神，雖然我們有錢，但是我覺得我們更應該追求一些人生的樂趣，這就是一個途徑，而且還能完成任務。”

也不知道二狗子心里到底打著什么鬼主意，“行吧。”君姒也愿意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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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

君姒掐著點到達約定的地點，大老遠就看見李大壯等在那里，巷子口的燈還是一閃一閃的。

李大壯生怕君姒不來，畢竟正常人誰信啊，親眼看見君姒才放心，迎了上去，發現君姒這次身邊還跟著一個八歲大的孩童，頭上扎著總角。

“大師，這是······”

“我是主，不，大師的徒弟。”這是二狗子特意給自己定的一個身份。

“好好好，了解了。”李大壯又對著君姒開口，“大師，我們什么時候開始，需要我準備些什么嗎？”

李大壯做富商這些年，也有幸見過“天師”，當時只是遠遠的瞅了一眼，那是自己活著的時候接觸不到的，里面有很多講究，彎彎繞繞麻煩的很。

“不用。”君姒手一揮，“去。”

再睜眼，李大壯就發現自己身處一個被白霧圍繞的世界。

“這就是你妻子，王愛華的夢，你現在往前走幾步，就能看見你妻子的幻象，有什么你就囑咐，時間一到，我們就得出去。”君姒向李大壯解釋，看他一臉還沒反應過來的樣子。

“還有什么問題嗎？”

李大壯才意識回歸，結巴的開口，“就這么簡單。”不是很麻煩的嗎，一揮手就看可以了嗎。

君姒沒有說話，李大壯還以為是自己說的話引起她的不高興，連忙說，“沒問題，沒問題。”連忙往里走。

走了沒幾步，就看見自己的妻子一個人站在那邊轉圈圈。

悲從中來，“愛華。”李大壯不敢走的太近，一米外開口。

“大壯。”王愛華不敢相認，“你這個死鬼，終于想起來看看我們娘倆了，嗚嗚嗚嗚。”

李大壯知道時間有限，“老婆，這次我來你夢里，是告訴你，家里所有的存款都放在衣柜那件黑色大衣的內層，還有煤礦，你也不是做生意的料，你去找孫建龍，叫他幫你，他是我拜過把子的兄弟。”

看著哭成淚人的妻子，李大壯伸出手習慣性想摸摸她的頭發，自己的手卻穿了過去，碰不到她。

“時間快到了。”君姒出聲提醒。

“老婆，你也別太傷心，小寶年紀還小，以后要靠你照顧了，我留下的錢夠你們娘倆兒下半輩子花的了，你要實在扛不住，你再找個愿意對你和小寶好的男人。”說到后面，李大壯的聲音都抖了。

“還有你記得，明天早上送五十萬到錦繡小區，四幢502，那是幫我的大師，你一定要記得啊。”有力量在拉扯李大壯的魂魄，“照顧好自己啊。”

下一秒，就脫離了夢境，回到了現實，李大壯這次真真的感受了一把生離死別的痛苦，蹲在地上哇哇的哭。

君姒和二狗子選擇站在一旁，沒有開口。

巷子口的燈熄滅了，整條巷子陷入了黑暗，有鐵鏈拖在地上的聲音，起霧了。

霧里顯出兩個一黑一白兩個人，“黑白無常。”這是二狗子喊的。

來的是兩個男人，穿的都是短袖，只是顏色不一樣，穿著白T的在那邊嘰嘰喳喳，“都怪你，害的我出門那么遲。”

另一個黑色的倒是沒有回懟，只是說了句，“是你先招惹的我。”眼睛從上到下掃視了一圈比自己矮上那么幾公分的人。

“現在的黑白無常都不穿長袍了嗎？”二狗子的話打斷了白無常想要繼續爭論的想法。

黑白無常也是料到還有兩個人在這里，還是生人。白無常上前圍著君姒和二狗子繞了一圈，嘖嘖稱奇，“是天師欸。”這話是對著黑無常說的。

黑無常只是擰了擰眉頭，沒有說話，有些高冷。

二狗子被嚇了一跳，緊緊的靠著君姒，閉上了嘴。

“無趣。”白無常習慣了他這副冰塊樣子，掏出一本簿子，翻到一頁，“李大壯。”

李大壯忙著哭，沒回他，白無常斜看了一眼，輕輕的踹了一腳，“叫你呢，李大壯。”

“到，嗝。”李大壯打了個哭腔。

“行了。”白無常睨了一眼黑無常，黑無常得令，甩出鐵鏈，拴住了李大壯的手。

白無常收好簿子，“走唄，李大壯。”

心愿已了，李大壯也沒啥好留戀的，站起身來，抖了抖衣服，對著君姒他們鞠了一躬，跟在黑白無常后頭。

“這倒是新鮮。”白無常撞了一下黑無常的胳臂，“天師不都是抓鬼的嗎？還是第一次看到有鬼對著天師行禮的。”

黑無常側開身子，往來時的路上走去。沒了依仗，白無常踉蹌了一下，跟上黑無常，“你再這么對我，我就讓閻王爺給我換個搭檔。”

三個人就這么消失在了霧中，路燈也重新亮了起來，也不會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