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致電XX銀行X分行客戶服務熱線，普通話請按1，For English……”

重復類似的繁瑣程序，黃鶴再次成功連線客服員。

這次接電話的是一名男客服員。

“您好，工號6666為您服務，請問有什么能幫到您？”

神特么6666，黃鶴無力吐槽，只能無奈地把問題重復說一遍。

“您好，您咨詢的這項業務不歸我們負責，您需要打電話到我行信貸中心咨詢個人消費信貸服務，電話是0……”客服哥們很快就給出了精準的回復，讓黃鶴有點小灰心的情緒瞬間像喝了某功能飲料。

黃鶴第三次撥通了電話。

黃鶴帶著小期待，重復了自己的問題。

“您好，這項業務需要到支行辦理，電話是1……”

黃鶴有些抓狂：“我剛才打過電話給支行，他們說不是。”

“那是另一個負責部門的。”妹子很淡定地解釋。

好有道理……黃鶴無言以對。

第四通電話接通了………

“您好，我們只辦理車貸房貸業務。您是從哪里了解到這個業務的呢？”

“體育局的人告訴我的，我先是……”黃鶴覺得自己怒氣值快要爆炸了，嘴里一頓吐槽，表達著對銀行的不滿。

直到黃鶴說完，電話那頭才傳來了冷靜而不失禮貌的話語：“好的先生，我們建議您直接跟大堂經理取得聯系，值班電話是……您還有其他問題需要咨詢嗎？”

“沒有了……”黃鶴了無生趣。

“祝您生活愉快，再見。”

第五通電話……并沒有接通，電話里是冷漠的電子語音：“對不起，您呼叫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后再撥。”

掛了電話，黃鶴怒不可遏地把手中的電話一摔！

啪！新買的諾基亞手機在地板瓷磚上發出一聲慘叫，瓷磚裂了……

黃鶴見狀一把抄起辦公桌上的貔貅擺件，而后又輕輕放下，這是老婆買的，不能摔。

反手又抓住桌上的筆筒，想了想還是不行，這是兒子親手做的。

……在房子里轉了一圈，黃鶴發現好像沒什么能夠砸來出氣。

我去你……營業網點看看總行吧。

同樣誰也沒告訴，黃鶴一個人打車來到了位于市中心的XX銀行支行，說明了來意。

銀行客戶經理笑了：“黃先生是這樣的，他們說的其實都沒錯。”

原來，這項業務，確實只是在S省進行試點，本市是第二批試點城市，但是要在一個月以后才正式開展業務，客服人員還沒進行相關的培訓，所以才鬧出這樣的誤會。

……黃鶴的橘麻麥皮似乎要噴薄而出，但是好像又不應該怪銀行。怪體育局嗎？

“那應該怎么辦理呢？”黃鶴搖搖頭，還是考慮眼前的情況要緊。

經理甩出一份文件：“黃總，支行的正式文件還沒出，這是S省的申請要求，您可以看看，有什么不明白的我為您解答。”

黃鶴接過文件認真細看。

嗯，前言可以忽略。申辦條件……在這里。

營業執照、最近三年的完稅證明、體育主管部門的證明文件、最近一年的營業額需要超過100萬、企業或法定代表人、主要股東名下的資產證明…………

越看黃鶴的臉就越黑。

“這位經理。我想請問一下，S省開展這項業務以來，成功放出了多少筆貸款？”

經理不失禮貌的微笑：“商業機密，無可奉告。”

…………

黃鶴頹然地走出銀行，感覺有些不真實。

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要求啊！企業的營業執照還有經營情況，包法定代表人、股東的資產情況這些，確實是無可厚非。

但體育主管部門的證明文件是什么鬼？哪個城市的體育主管部門會開證明給企業做貸款的？蓋了章，簽了字，萬一貸款人跑了，或者出事了，作為證明人的體育主管部門，可能是要背鍋的。

再說資產抵押，有資產能做抵押了，我還需要搞這么多東西嗎？直接辦個人貸款就行了……

黃鶴感覺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在黃鶴四處奔走的時候，全場比賽也結束了。兵無戰心的球隊最終輸了個0-9，創造了近年來中甲聯賽的最大分差。

黃鶴最終還是被憤怒的球員堵住了。

“我知道大家多少有點難處，但是大家要講講政治，講講感情……”黃鶴試圖睡服……啊呸！說服球員。

“講泥馬鼻！”球員們一句話頂了回去，“大半年都沒發工資，談什么感情！還躲著我們！不發工資，老子什么事都干得出來！”

看著青筋畢露歇斯底里的某名球員，黃鶴一身冷汗就下來了，連忙道：“別別別！工資好說，別沖動哈，別沖動。”

看著虎視眈眈的球員，黃鶴腦袋轉得飛快：“你們知道我剛才去干嘛了嗎？不是躲你們，我躲得掉嘛？剛才我是去銀行辦理貸款了，你們不信可以問問問。”

黃鶴一臉受委屈的表情，他也不怕球員去調查，反正是真的。

“我現在就是想回去整理資料申辦貸款。我也知道大家確實困難，很感謝大家對俱樂部和我的信任。這樣，我現在就吩咐財務，這個星期先給大家發一個月的工資。大家再咬咬牙，貸款申請下來，不但欠大家的工資全額補發，另外加發一個月工資。踢完這個賽季，要轉會的我一定不為難。”

聽到可以先發一個月工資，球員們的情緒才冷靜了一點，其中一個帶頭大哥說道：“老板，一口唾沫一顆釘子，五天內補發一個月工資，咱們可以陪俱樂部熬一熬，要是補發不了，我們就沒什么話好說的了。”

黃鶴馬上指天發誓：“貸款一申請下來，我就馬上安排發工資。我黃鶴就算死，從公司樓頂跳下去，也絕不拖欠大家一分錢的工資！”

見黃鶴如此表態，球員也就沒有再鬧，鬧下去不見得有工資能馬上發。

最重要的是，現在夏季轉會期都過去了，他們要是跟俱樂部撕破臉，也不能馬上轉會，半個賽季沒球踢，可能就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