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出站口一少年虛弱的坐在階梯上打電話,出現的人好奇的看著這少年。
少年頭發凌亂不堪,身上的衣服沾了些許泥土,像是被人追殺俊俏的臉上卻是淡然,趁對方還沒話,從包里抽出一根煙叼在嘴里,卻沒點燃。
孤寂的背影看著交往的人群,眼睛凝神仿佛在思考什么。
“干嘛!”電話那頭傳來迷糊的男子聲音,迷糊的仿佛下一秒都要睡著了。
“來接我火車站。”
對面人一聽來氣:“齊整你到了關我屁事啊!”
齊整站在陽光下,電話里人不滿的情緒似乎沒有干擾他的淡然,面對驕陽依舊挺直唄站著。
“接我。”
“接個屁!”
“我就屁來接我吧。”
“帥哥要借火嗎?”一女子穿著紅裙子,燙著大波浪,近聞身上有濃郁的煙味。
“不需要,已經點燃了。”女的呆呆的看著他好看的唇形叼著沒點燃的煙。
“好的。”
如果人的情緒可以外泄的話,卻是他的煙已經點燃了,也點燃了自己的頹廢。
現在是早上8點,距離上班還有1小時。因為自己要打工,便一個人出來租房子住。
這小子怎么來也靜悄悄,走也靜悄悄。那家伙總喜歡拉窗簾睡覺,星期三下午好不容易沒課,想狂嗨一把,看見齊整窗簾拉的緊緊,上廁所那東西都是靜悄悄的。
莫古力當時就覺得這睡覺不規律,要叫醒,掀開窗簾,枕頭被子整整齊齊的疊著,人卻不在。
火車站是整個城市最有情緒和熱鬧的地方。一趟火車載的是回家人,也是外出人。熙熙攘攘的人有幫忙拿箱子回家的,有幫忙一起抬箱子到站口的。
遠處有一個灰色身影,頎長的身高也在人群中很耀眼,那人沖著自己揮揮手。
齊整看著大搖大擺走來的宋義,冷淡的回應。
宋義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仔細打量了齊整,平時高冷學霸,此時好像變成被社會拋棄的人,讓人有一點同情,一只手搭在齊整的肩膀上:“你大爺的,怎么這么早來來c,你不是回家了嗎?你到底怎么了?”
“沒事。”
宋義翻了個白眼,這小崽子嘴真硬,搭在肩上的手也沒放下來。
兩人走在路上十分的顯眼,宋義爽朗的笑著,齊整安安靜靜的走著,也不說什么,眼里像藏著憂郁。
“怎么突然……”宋義話還沒說完,就被齊整接了起來。
“問你個問題。”宋義只能閉嘴,無論平時他們怎么打鬧,齊整都不會說。可當齊整說話讓人有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怎么。”
“為什么每天當夜晚報更鳥。”在這放假半個月一來,只要到晚上十點,宋義總是說發朋友圈“晚安”。
宋義停下了腳步,挑眉無所謂的攤開手淡淡地笑:“暑假我一直在兼職很累的,每天發晚安只是為希望自己能睡個好覺。就跟心理暗示一樣。”
齊整盯著宋義的臉,高挺的鼻梁,眉峰如同險峻的山峰,透漏出一種霸氣。
宋義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自己仿佛想一個犯罪嫌疑人,正在接受警官的審視。
難不成?這小崽崽知道啥了。
“哦,那我把你屏蔽了,天天刷屏。”
租的房子在商城的旁邊兩條街,最近那里在修天橋,正在封路,路也被破壞了,行人車輛也紛紛繞路而行。
安靜的少年踢著路上的石頭,爽朗的少年拿著手機發微信,有說有笑的。
就快經過橋梁的時候,突然一位蒙面人穿著黑衣拿著刀刃出現在他們面前。
黑衣人拿著刀顫顫抖抖的指向他們:“搶劫!”
宋義撓了撓頭,看了看自己人字拖運動服,怎么看都不像有錢人。況且自己和齊整我是20歲血氣方剛的少年。
對面的蒙面人只有自己肩膀那么高,胳膊和腿還沒有自己小腿粗,實力碾壓。
宋義玩世不恭的戲謔著說:“大叔我可是學給過跆拳道黑道的,打受傷我可不負責。”
其實真正學習跆拳道的是齊整,自己只不過狐假虎威一場,逗逗齊整。
黑衣人一聽怒了,楊楊自己手中唯一的“優勢”,蠻不講理的回應:“我管你海帶絲帶還是臍帶呢!你給我一點錢我就走了,絕不傷你。”
“真的只要一點就好了。”
宋義趣味的看著黑人人臉上唯一漏出來的眼睛,剛開始玩眸中充滿著害怕到后面的懇求。
齊整要不是在旁邊親耳聽到宋義說的話,都不知道這么放蕩不羈的少年有如此大的玩心。竟然邀請搶劫的黑衣人給自己打掃屋子,并付酬勞。
“你有病嗎?”
黑衣人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勢把刀放回刀鞘,眼睛閃爍著光亮:“嗯嗯!好的。”
宋義拍了拍齊整的背,眼神示意,自己那么聰明怎么可能吃虧,相信自己。
兩人行,變成了三人行,第三人頭上帶著黑色布置面具,從近處看就像是把褲子的大腿部分減下來,放在自己腦袋上,兩個耀眼的帥哥,身后跟著這么一個奇怪的人。
大多數人產生憐香惜玉的情感,便趁黑衣人系鞋帶扔垃圾時悄悄提醒兩人后面有奇怪的人跟蹤他們。
可那倆大男孩依舊很淡定,仿佛像這并不是事,灰衣服的男生對行人說謝謝,讓行人臉色一紅。
“大叔,你能不能把面具摘了啊!這樣很困擾啊。”
大叔警惕地瞧了瞧周圍,看有沒有人跟蹤他們:“不行,我摘下來你們就認識我了。”
由于沒帶門禁卡,保安熱情的問候并打開門禁,出了齊也沒有為難黑衣人。
宋義雖是一人租房子,卻租的兩室一廳,平時富裕的生活,讓他在租房子的時候也不委屈自己。
黑衣人熟練的從廁所拿出掃把打掃客廳,齊整站了起來去衛生間。
宋義看在衛生間墻上,有的話面對面是不好問的,可是在沒有蒙面的情況問卻是很正常。
“頭上衣服怎么回事。”
衛生間的人半響沒回答,黑衣人在客廳哼著歌打掃,仿佛下一秒宋義給的錢就到包里了。
“沒事,我今年不回學校了,我直接在校外實習,想提前來找工作。”
宋義嗯了一聲,對宋義來說,齊整這個決定并不好,因為按齊整的成績排名年級前十。學校會把前幾名分配給頂流的公司,但不知道對于齊整這個決定怎么樣。
“想好了?真打算不回學校了。”
“嗯。”
黑衣人在客廳興奮的喊:“小伙子!小伙子!這個東西你還要不?”
黑衣人拿著宋義桌上的汽車模型,仔細的看,研究這個車的建構。
“我當然要!”
突然黑衣人又傳來興奮地聲音:“小伙子!小伙子!這個你還要不!”
只見黑衣人拿著他新買的黑衣服,不停的在身上筆畫,照了照鏡子。
“你要它干嘛。”
“我孫女最近喜歡穿黑衣服,我說她穿黑衣服不好看,她慪氣就跑了,但是你這件挺好看。”
“糟糕!說多了你是不是猜出我是誰了!”黑衣人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宋義點了點頭給他一個口袋裝了起來,齊整在廁所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儀表,出來看見門口站了一對夫妻,連連道謝。宋義給黑衣人遞錢,黑衣人卻拒絕抱著一個口袋開開心心的跟家人走了。
齊整換了一身寬松睡衣:“怎么開始當好人了。”
這黑衣人是隔壁鄰居的父親,家里活的拮據,老人又患老年癡呆癥,雖然意識不清楚,可是一直在想怎么賺錢給孩子用。這次打劫并不是第一次,而且第三次,自己第一次因為見義勇為看不慣這些好吃懶做的人,便把黑衣人打了一頓,后面才發現這人是老年癡呆,鄰居也沒有怪自己,一個勁的給他道歉說沒有看管好父親,還給自己送水果,讓自己很不好意思。
其實最對不起老人的是自己,所以每次碰見他都把他騙回來,借打掃收拾衛生,給老人一點錢,再讓家人接走。
齊整聽完話沉默不語,過了好久才說:“順便把我收留了吧,下個月工作發工資給你房租。”
宋義從沙發上拿起抱枕砸向,暗自神傷的齊整:“你給老子踏踏的住,別整天傷心,有事就給兄弟說,沒啥過不去的。”
齊整嘴角小幅度的提起,這是難以捕捉的笑容,宋義卻輕易捕捉到了。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