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館

“客官，您里邊請。”店小二熱情地招待梁欞和謝謙，帶他們到空桌，拿下肩上的抹布，擦干凈桌子，“兩位客官想吃什么面？”

梁欞伸出一根手指頭，“一碗牛肉面。”

小二笑瞇瞇地轉(zhuǎn)頭問謝謙，“這位客官呢？”

“豬肉面。”

“好嘞，一碗牛肉面，一碗豬肉面。”店小二朝著里邊大喊，并且往面館里面走去。

過了一會兒，店小二端著裝有兩大碗熱騰騰的面送到他們的桌面，“二位慢用。”

梁欞看見好吃的面就擺在眼前，眼眉笑彎，拿起筷子，迫不及待地吃起來。

謝謙看著她這般大快朵頤的樣子，笑著搖搖頭，自己也慢慢地吃了起來。

梁欞吃完面，打了一個飽嗝，謝謙拿著筷子看向她，眼神充滿鄙夷，“你一個女人能不能矜持一點，這么粗魯，哪個男生敢要你？”

梁欞無所謂地回答道：“有啊，慕燎。”

謝謙嘴角抽搐，“也就他眼瞎，看上你這么個玩意。”

梁欞身子微微往后仰，用手拍了拍微凸的肚子，“哎呀，你在進面館之前提的那些問題，我有一個辦法沒準能一次性解答完。”

謝謙滋溜吸下一根面條，“什么辦法？”

“照我之前的推斷，問題在于老鴇，把她抓來，用我們殺手的手段逼她說真相，那所有問題不都迎刃而解了。”

謝謙凝視著碗里漂浮的蔥花，“恐怕她不會輕易說出真相。”

夜晚，柳煙坊。

剛吹熄滅燭火，舒舒服服躺在床上閉目休息的老鴇忽然睜開眼睛，一道黑暗中發(fā)出幽光的刺刀正架在她的脖子上。

老鴇驚悚地咽了一下口水，哆哆嗦嗦地出聲：“大大，大人饒命。”

拿著刺刀的人也不出聲，老鴇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對上一直盯著她看的眼睛，那是一雙她永遠忘不了的眼睛，在黑暗中如同冷冽的刀鋒發(fā)出寒光，讓人不寒而栗，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具毫無生氣的死尸，充滿死亡的恐怖氣息。

老鴇呼吸開始急促，牙齒打顫，冷汗不斷冒出，快速浸濕后背的里衣以及被褥。

他的臉上蒙上一層黑布，但通過布上的波動能知道他要說話了，“為什么陷害我？”

“什么？”老鴇不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

“你們的如夢不是我抓走的，人也不是我殺的，為什么陷害我？”

“我沒有。”老鴇連忙擺手表示否認，也不知道黑衣人能不能看得見，“我真的沒有。”

黑衣人瞧老鴇因為情緒激動而差點從床上起來，加重手上的力度，使得鋒利的刀刃刺破老鴇喉嚨的皮膚，血順著脖子流下來。老鴇被嚇住了，靜止不動。

“我就是采花賊，你為什么跟官府派來的人說是采花賊抓走如夢？現(xiàn)在如夢死了，加上你的指認，所有人都認為是我殺的人。敢誣陷我，信不信我把你先奸后殺，再赤身裸體扔到大街上。”

“不敢，不敢。”老鴇嘴上說著討?zhàn)埖脑挘謪s沒閑著，而是悄悄地轉(zhuǎn)動床榻下面的一個雕花，從床褥與木板之間發(fā)射出四支短小的鐵箭，射出去的方向?qū)柿撕谝氯说男乜凇?

黑衣人猝不及防，來不及躲開，只能用刺刀，橫在胸前，用刀面擋住了兩支鐵箭，剩下兩支命中右邊的胸口，臉上隔著黑布吐出一口鮮血。

形勢一下子轉(zhuǎn)變，老鴇坐在床上，借著月光，黑衣人看到她臉上陰狠的笑容。

“是我陷害你，我不僅要陷害你，我還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老鴇肥碩的雙手成爪，向黑衣人襲去，黑衣人沒料到老鴇會武功，只好捂著受傷胸口，跑近窗戶，撞破整個窗戶跳下去，逃走了。

老鴇用手撐著身體，伸出去看，眼睜睜看著他消失在黑夜中，氣憤直接捏碎手里抓著窗戶框邊的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