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嘲諷般地彎彎唇。想到今早那不知所謂的陸家親眷,只覺好笑。
景朝……陸景陽。
你還有多少秘密?
也不知你這家里人,知道你小小年紀(jì)就曾經(jīng)被同族人類用于實驗變成一個怪物后,是個什么感受。
屋子里的燈毫無預(yù)兆地滅了滅。
溪堯一向冷戾的眉眼,此刻莫名顯現(xiàn)出一股子的陰森駭然。
怪,物。
一個能在眾多實驗體里茍延殘喘活下來,還能活的和正常人豪無區(qū)別的怪物。
生化實驗賦予她超脫同類的力量,讓她大肆地為著自己的理想而活。
賺錢,買房。想去哪去哪。沒錯,是很好的生活。溪堯微微昂首,漫不經(jīng)心地聽著電視閉眼,從胸腔里哼出一聲。
凡人逆天而行,沒有一個不要付出代價的。
他們這樣的自然精靈,天生靈物想要修成正道尚要被天雷滾滾劈下九九八十一次。而一個已經(jīng)走出了有多方術(shù)士相助的社會里的生化產(chǎn)物,到底又會是個什么后果呢?
溪堯莫名地很像看一看。
得出景朝是個實驗體這結(jié)論,其實也不九。就在昨天。
他和陸臨川拐七拐八地聊了一大通。仗著他所編造的失憶這一說,悠然自得地問出青塔實驗室這一東西。
陸臨川當(dāng)時便愣了一下。
他不知道。
這也不奇怪。溪堯挑眉,驟然彎腰,壓低了嗓子:
“連陸先生也不知道……想必確實是很隱秘的地方。不巧,我會問這個,也還是因為景朝。”他嚴(yán)肅:
“那是個晚上,我方打魚回來,這孩子卻已經(jīng)睡著了。迷迷糊糊之間,似乎叫了什么青塔。
我起初不在意。可后面幾次,總能聽到這兩個字。可等她醒了再問,她卻不記得。
當(dāng)時,正好在那海島邊上。
閑著沒事,能遇到出海打漁的漁民。我偶爾去攀談,問一問這兩個字。其中一個斷腿的老伯恰好了解。”
“他似乎是恨害怕,可最后還是說了出來——青塔實驗室。
貌似是國家十幾年前秘密設(shè)立的生物研究所,只有當(dāng)?shù)厝肆阈侵酪稽c。
我沒有記錯的話,景朝自出生就丟了。可不應(yīng)當(dāng)?shù)氖牵@樣一個孩子,潛意識里卻呢喃一個不該相干的實驗室的名字……陸先生,我想誰都會覺得奇怪。”
這番話說完后,夜色也極深。
陸臨川當(dāng)時那深沉的面色,溪堯盡數(shù)攬入眼底。
他不再繼續(xù)這個話題,漫不經(jīng)心的換了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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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朝自那晚開始在陸家住了大約有四五天了。
習(xí)慣了上下叫她大小姐,幾次被還不熟悉的爺爺奶奶和特地趕來的外公外婆摟在懷里哭著叫心肝。
景朝這心情,真是五味雜陳。
也不能真就推開這些老人家。
四個人加起來三百多歲,她不能犯上只能任由他們作為。
不過這有家人圍在身邊的感覺……也真是奇妙不可言說。
賀長思早給她重新置辦了一堆東西。
景朝從沒穿過粉色長裙,所以衣柜里的那些淑女風(fēng)衣裳她一件沒有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