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所有人目光,全都聚集到突然出現的中年男子身上,不僅僅是因為男子如同鬼魅一般,突然出現在眾人眼前。
更是因為原本飛向顧野眉心的那顆黑點,隨著這個人的出現,竟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來者何人,這里是江家處理自家事務,還請道友退避三分。”江塵風話中所提的道友,自然是指突然出現的中年男子。
江塵風并不是傻子,既然對方能擋下元嬰的一擊,那實力也應是在元嬰左右,但站在自己一邊的有土伯,雨伯兩位元嬰,江塵風自然無所畏懼,但還是向土伯,雨伯兩位元嬰投去詢問的一瞥。
可是土伯和雨伯兩位元嬰期修士的表情有些奇怪,并沒有對江塵風的投過來的一瞥進行回應。
雖然沒有從兩位元嬰期大能口中得出答案,但江塵風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正準備繼續問下去,沒想到對方先出了口。
“我問你話呢?你剛才說,從山野中走出的小命,就不應該尋求長生大道嗎?”中年男子沒有回答江塵風的詢問,反而是問起了剛才的問題。
感受中年男子的威壓,江塵風身形有些搖擺。
“怎么回事?對方的威勢并不算強,反而給人一種很溫和的感覺,但是不知為何,似乎厚厚的棉衣下方,藏著尖銳的長刀,一點點在切割的自己的身體。”
被眼前的中年男子盯的越久,江塵風心中的顫栗就愈加激烈,原本兩位元嬰靠山帶來的自信蕩然無存。
“是,山野小民,從貧賤之地走出,一沒有資源,二沒有人脈,三連勤奮都沒有,還一天叫囂著要探尋永生,要探尋大道,屁,都是狗屁。”
“一群連飯都吃不飽的泥腿子,還老是說這些不知死活的話,他們那里知道真正的修仙界,他們連修仙界的門都沒入。”
在中年男子如刀俎般的注視下,江塵風不自覺說出了心中所想。
可江塵風沒有注意到,一旁的云伯,雨伯,臉上已如鐵青,像是剛剛吞下天下最陰險的毒藥一般。
云伯想勸江塵風少說點這些話,但不知為何,被對面的中年男人掃過一眼后,云伯發現自己自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就像是被人下了封口咒一般
“哦,聽起來倒是有趣,還有嗎?”聽到江塵風的一番言語,中年男子沒有表情沒有太大的變化。
“你們這些江家子弟都是如此想的嗎?還是只有你一人?”
江塵風盯著面前男人眼角細長的魚角紋,覺得其中并無殺意,便將心中所想,如竹筒倒豆子一口氣全都說了出來。
“垃圾永遠都是垃圾,還說什么探尋大道,可笑,可笑,真是可笑之極。”江塵風說到激動之處,竟然癲狂的笑起。
“修仙界中的那些散修,三年五載連一塊靈石都弄不到,一些修士一輩子連一塊靈石都摸不著,還想和我們這些世家子弟去拼。”
“我們這些世族子弟,什么東西沒見過,什么人沒玩過,哪里還需要花費自己寶貴的時間去爭,只有我們些人,我們這些天生攥有大量資源的人,才能修的真仙,才能與天地同壽,至于那些散修,都是笑話。”
“聽說前些年,還出了一個叫做寒里的修士,此人出生窮苦,最后羽化成仙,都是笑話,要么是哪個有名頭人士的私生子,或者是根本沒有這號人,肯定都是散修胡謅出來的。”
在場的眾人,因為江塵風話話中所帶的“寒里”二字,心中,全都起了波瀾。
土伯,雨伯二人聽見“寒里”二字臉色陰沉的可怕,仿佛感剛剛吞下的丹藥,現在已經由血液進入了經脈,現在正向元嬰發起猛烈攻擊,隨時都有可能爆體而亡。
不止是土伯,雨伯,顧野聽見“寒里”二字,腦袋中轟然炸開。
顧野想過無數種可能,想過這位神秘的中年男子,是哪位弟子的幕后人物,又或是抱不平的好心大能,甚至是顧野從未見過的雙親父母。
但是顧野從未想過,眼前的男人,居然會是那個人。
那個已經羽化成仙的人。
中年男人轉過身來,朝向顧野,笑道:“顧野,你知道我小時候經歷過什么?要不你給這位滿腦肥腸的頑固子弟將將。”
那中年男人不是別人,居然是寒里,顧野在秘境中見到的寒里,那個黃牛村的寒里,那個當時只是小男孩,心智卻異常妖孽的寒里。
雖然身材,骨骼,面貌已經有大的改變,但是那雙眼睛中隱藏的東西,一直未變。
看到寒里的臉龐,顧野的心中是說不出的苦澀,顧野想到了以后會和這位大能見面,也早知道自己在秘境中經歷的事情,應該會被這位大能所知道,但是沒有想到。
這位大能會來的如此之早,在顧野遇到生死考驗的時候,居然會從遙遠的仙界降下身來。
顧野不禁有些后怕,想起曾經在秘境中威脅過對方,現在對方已經是真仙,對于當初在秘境中做的事情應該不會太在意吧。
“前輩,晚輩在秘境中遇見的事情,全都忘記了。”顧野當然不會傻乎乎的說出來,自己當時在秘境中,是怎么欺負這位大能的,只能先裝個糊涂。
“我可是清楚記得你在秘境中的所作所為,不過真有你的,當時一個小小的煉氣三級的修士,居然可以祛除掉我心中的的心魔。”
顧野聽見“心魔”二字,牢牢記了下來,雖然不知道寒里所說的具體是什么意思,但肯定有用。
飛天神教的一干眾人,早已不敢說話,當寒里輕易間擋下元嬰一個攻擊時,眾人便知道這位中年男子絕不是普通的存在。
可是沒有想到,這人,居然是秘境中的主角,寒里。
聽見顧野和寒里的對話之后,在秘境中直接誅殺了寒里的弟子往角落處退了退,免得這位大能發起攻擊時,會誤傷旁邊的同門師兄弟。
江塵風還處于一腦袋漿糊中,聽了顧野和寒里的對話,原本迷糊的腦袋是更加的迷糊。
“這位道友,你究竟是何人?”江塵風執起一支畫筆,對壞了自己好事的寒里,冷冷喝道。
既然土伯和雨伯沒有阻攔自己,那證明眼前此人并不畏懼,江塵風看向此人,滿是殺意,不過不是由他來殺,而是由江家戒律堂的兩位長老來殺。
“我是寒里。”寒里轉過身子,一本正經自我介紹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