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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再走一步(二更)

歐陽紫宸從東宮回來后,便一直悶悶不樂,茶飯不思,一個人坐在房中發(fā)怔。

一小廝傳話,“小姐,鏢局門外有一朱姓男子要見您。”

歐陽紫宸耳邊驟然響起那日呂妃娘娘和她說的話,“如果你想做允兒的女人,你就必須助他登上皇位,我知道家父與當(dāng)朝宰相關(guān)系匪淺,所以,怎么做我想你應(yīng)該比我明白。”

“小姐,小姐。”小廝探頭喊道。“外面有為男子要見您。”

“請他進(jìn)來。”歐陽紫宸緩過神兒來。

朱允炆邁著輕佻的步伐走來,“歐陽姑娘恕在下無禮唐突了。”

“公子不必如此多禮拘束,坐吧。”歐陽紫宸斟了一杯茶送到朱允炆面前。

朱允炆方要放到嘴邊,歐陽紫宸便一臉薄涼地說道:“太孫殿下,藏得可真深啊。”

朱允炆臉色慌張,本能地向四周看去,放下手中的茶盞,“歐陽姑娘怎么會知道?!”

歐陽紫宸把那日呂妃娘娘如何請她去東宮,說了什么,做了什么纖悉無遺地告知朱允炆,唯有那一句沒有說。

朱允炆眸中忽然閃過一陣寒光,“歐陽姑娘這是要與我劃清界限了?”

“我倒是想。”歐陽紫宸將半具身體都伸到朱允炆面前,兩個人互相看著彼此的眼眸,距離不到一寸。

朱允炆有些不知所措,腦海中竟然不斷地閃過胡芳芷的影子。

“奈何,宸兒鐘情于殿下。”歐陽紫宸見朱允炆有些慌張,便坐回原位,嘴角扯起一抹耐人尋味的弧度說道。

朱允炆端起眼前的茶盞,側(cè)眸向別處看出,慢慢地品起茶來。

這時,遠(yuǎn)處傳來歐陽玄的聲音,“宸兒,宸兒,爹有事找你,大喜事。”腳步聲越來越近,屋內(nèi)二人面面相覷,一時不知說什么是好。

“是我爹,快去,去衣柜里先躲著。”歐陽紫宸起身拉起朱允炆向衣柜走去,在歐陽玄跨門進(jìn)去的瞬間,關(guān)上了衣柜上的柜閥。

“在屋子里怎么還不吱一聲。”

歐陽紫宸支支吾吾,有意回避剛才的話題,“爹找我何事啊?”

“大喜事,大喜事,坐下說。”歐陽玄眉飛色舞,露出板牙說道。“幾日后,你便要嫁到宰相府了。”

歐陽紫宸噔得一下起身喊道:“什么?嫁給誰?”又掃了一眼衣柜。

“這么激動做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幼你和胡承坤便定了娃娃親,成親還不是遲早的事。”歐陽玄拿起方才朱允炆用過的茶盞,一飲而盡。

歐陽紫宸蹙眉癱軟坐下,又猛然抬頭說道:“不嫁!”

“為何不嫁?”

“不嫁就不嫁,哪里有那么多理由。”

“不行,這親事你非嫁不可。”歐陽玄言語中帶著不可撼動的意味。

“為何?”

歐陽玄險些把胡惟庸起兵謀反的事告訴歐陽紫宸,“爹不會害你的,你嫁過去將來可就是······”欲言又止。

“是什么?”

“是······是······宰相夫人。”歐陽玄沒有直視歐陽紫宸。

“我不稀罕,就算是皇后我也不在乎,就是不嫁!!!”歐陽紫宸起身喊道。

歐陽玄拍案而起,梧桐葉般的巴掌欲要落在歐陽紫宸的臉時,竟被她含淚的眼眸催垮了,冷哼一聲轉(zhuǎn)身背對著歐陽紫宸。

歐陽紫宸的不覺的一陣灰心,滾下淚來,“要不娘還在,爹爹定不敢這般逼我。”

歐陽玄聽到歐陽紫宸這般說,竟有點心酸,嘆了口氣轉(zhuǎn)身看向她,“宸兒啊,爹這都是為你好啊。爹不會害你的。”

“······”

“不嫁也得嫁,總之由不得你。”歐陽玄見僵持不住,索性心一橫,摔袖轉(zhuǎn)身離開。

朱允炆聽腳步聲遠(yuǎn)去,躡手躡腳地從衣柜中走到歐陽紫宸的面前,將她一把擁入懷中,此時她終于忍不住地哭出了聲。

另一邊,胡承坤得知要和歐陽紫宸成親,正囅然而笑地跑到他母親盧氏那里。

盧氏譏諷道:“一個商民的女兒,你有什么好歡喜的。我看你父親,就是偏心。”

“母親,我愛宸兒,無論她是什么身份。”胡承坤說道。“從第一眼見到她起我便暗自下定決心,這一輩子非她不娶。”

盧氏越想越氣,“混賬。你知不知道你是母親的希望,母親就指望你翻身了。”

胡承坤沒有理會盧氏的話,只是喝了一口茶,便推脫有事先走一步。

盧氏啐了一口說道:“滾,都給我滾!真是白眼狼!”

胡承坤邊走邊想,始終不明白為何母親總是喜歡爭來爭去,總是要高人一等。這些年來,夫人對眾侍妾都是以禮相待,關(guān)懷備至,不知母親為何會變成這個樣子,和兒時那溫柔善良的母親,大相徑庭。

燕王府中,胡芳芷離開不久后,暗影便黑著臉走進(jìn),“殿下,那可是宰相之女胡芳芷。”故意向門外掃了一眼。

“嗯。怎么了?”朱棣擺弄著案幾上的茶盞,唇邊尚且留有一縷香魂。

暗影忖度一會兒,“殿下,可曾記得我們的大計。”

朱棣眼波流轉(zhuǎn)不停,黑如深潭,放下手中的茶盞,低頭不語。

“殿下,您也別怪屬下多嘴。屬下也是為您好,我們這些年的謀劃萬不能都?xì)г谝粋€女子的手里。”暗影見朱棣沒有說話,更是不安。

“這件事,我心里有數(shù)。”朱棣面色薄涼,眸底透出一股冷氣。

暗影自知再說便是自討沒趣,便悻悻而去。

胡芳芷沒有直接回宰相府而是去了韓國公府。

韓國公府中,李琪正和旭兒在園中嬉戲玩耍,胡蘭欣坐在亭中,為李琪縫制腰帶,歲月在胡蘭欣的眼角邊留下行走的痕跡,但她似乎并未察覺,也許是一眼的柔情將其掩藏。

“姑姑。”胡芳芷邁著小碎步走來。“姑丈好。”伸手挑逗著旭兒的小臉。

“找你姑姑。”李琪看到胡芳芷說道。“在亭中。”向胡蘭欣那邊看了一眼。

胡芳芷走到臺階時,險些摔倒。

“小心點。”胡蘭欣說道。“看你這般高興可有什么喜事?”

胡芳芷略有害羞之狀,想說什么,但又忍了回去。

胡蘭欣放下手中的未縫制完的腰帶,整理整理衣衫,抿了一口茶說道:“那燕王和你說什么?”

“姑姑怎么知道?”胡芳芷看了眼左右,趴在石桌上小聲說道。

“嗬!”這點小心思任是誰都能看出來。

胡芳芷把今日之事,一五一十地告知胡蘭欣,就連接吻之事也都毫不避諱地說出了口。

“你呀!”胡蘭欣伸手戳了戳她的額頭。“當(dāng)真是不知害羞二字如何寫得。”

胡芳芷撅起小嘴撒嬌道:“姑姑,不會和別人說吧。”

胡蘭欣心生一計,故意耍笑捉弄胡芳芷。“李琪,你快來,我有個驚天的秘密要說與你聽。”起身招手喊道。

胡芳芷猛然起身,拉起胡蘭欣的手臂,用力一拽,“姑姑,你······”

“何事?”李琪回頭說道。

胡蘭欣掩袖大笑,“沒事,你們且玩去吧。”

“誒呦,這小臉通紅通紅的。”

“姑姑,你還笑,我生氣了。”胡芳芷雙手抱肩,背對著胡蘭欣。

“來來來,讓姑姑看看,是不是真生氣了。”胡蘭欣起身走到胡芳芷面前。

胡芳芷見她姑姑走來,又轉(zhuǎn)向另一個方向,撅著嘴,臉頰發(fā)紅。

“哎呀,今天天氣也不熱呀,怎么有人臉紅遲遲不肯消退啊。”胡蘭欣坐回原位,拿起茶盞自顧自的品了一口。“好了,姑姑不戲弄你了,是姑姑錯了還不行。”

胡芳芷這才轉(zhuǎn)身,“那姑姑要替我保守秘密。”

“當(dāng)然了。姑姑可不是那種不地道的人。”胡蘭欣將事先倒好的茶盞推到胡芳芷面前。“喝口茶壓壓驚。”

“不過,你和燕王的事,還是等等再說吧。”胡蘭欣突然一臉嚴(yán)肅地說道。“如今,朝臣向你父親施壓要把你嫁與皇太孫。這時,你和燕王的事要是被知道了,恐怕會招人恥笑,說宰相之女狐媚惑主。”

胡芳芷沒有說話。

“而且,貌似兄長并不想讓你與皇家任何人有瓜葛。所以,你和燕王的事還是等時機(jī)成熟再說吧。”

“父親為何不喜我與皇家人有瓜葛呢?”

“這個嘛,我也不清楚。其實,有沒有瓜葛無所謂,只要他真心喜歡你,即使是一介凡夫走卒,亦會甜在心尖,樂在眼里。”

“那姑姑現(xiàn)在是不是甜在心尖,樂在眼里呢?”

胡蘭欣沒有作答,只是不知不覺地將視線停留在旭兒的身上,腦海里又時不時地蹦出劉璉的模樣,不過是早些年的模樣罷了,這幾年二人始終沒有再見。

“小姐,小姐,你去哪了啊,老爺方才還派人找你,說有要事與你說。”半夏急吼吼地跑來。

“怎么了?好事還是壞事?”胡芳芷隨半夏向正廳走去。

只見正廳內(nèi)首席坐著胡惟庸,下位坐著馬瑞蘭。

“你去哪了?”胡惟庸咽了一下口中的痰問道。

“去韓國公府,找姑姑聊天呀。”

“沒出去鬼混啊?”

“沒有。不信你去問姑姑。”胡芳芷眼睛瞪著溜圓,指著門外說道。

“坐吧,為父有事和你說。”

胡芳芷邊坐邊掃了一眼胡惟庸和馬瑞蘭,心里咯噔一下,不知是喜是悲。

“為父打算將你送回五臺山,在避風(fēng)頭。”

“又回山上?!”胡芳芷起先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后來轉(zhuǎn)念一想,如果回山上的話,皇太孫娶妻之事便可迎刃而解,還可以趁此機(jī)會與師父合計師兄的事,甚至可以毫無顧忌地見到朱棣,一舉三得,何樂而不為呢?

“好。回,這就回!什么時候啟程。”

胡惟庸沒想到胡芳芷這般爽快,沒有一絲猶豫,“嗬!你答應(yīng)的倒挺爽快。可惜,你母親還白白地?fù)?dān)心你一場。”

“誒呦,母親不必?fù)?dān)心,芷兒會照顧好自己的。”胡芳芷心想,“這回可沒人管束我了,可以“為所欲為”了。我的四合院,我的四角天,江湖有緣再見吧。”越想越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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