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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瞞天過海(二更)

朱棣摩挲著玉佩:“這玉佩不是我兒時丟失的那枚玉佩嗎?”

胡芳芷詫異道:“朱兄的?”

“自從那日從樹上救下一女子后,這玉佩便不見了。我尋了好多年都無果。難道?”朱棣假意說道。

“姓朱?金陵人?名木隸?那么豈不是?”胡芳芷暗自思付著。“朱兄莫不是當今皇上四子,燕王朱棣。”驚愕抬眼看向朱棣說道。

“自然是。”朱棣說道。

“那日可是宮中秋闈大慶之日。”胡芳芷問道。

“正是!難道那位女子,是你!”

“是我!”

“那你是?”

“宰相胡惟庸之女胡芳芷!”胡芳芷抑制住內心的喜悅說道。“難怪朱兄屢次救我于水深火熱之中,原來你我二人緣分不淺啊!”胡芳芷拍著朱棣的肩膀說道。

“不過這個“允”字作何意啊?”胡芳芷狐疑問道。

“哦!自幼母妃便喚我乳名為允兒,不過外人并不知,是我和母妃之間的秘密。不過,自從母妃去世,這世間便再無人喚我“允兒”了。”朱棣真是演戲的好手子啊,說得可是聲淚俱下,實有瞞天過海的本事。

“對不起啊,讓你想起了傷心事。”胡芳芷一臉愧疚地說道。

“沒事,時間已經愈合了一切。”

“那我們以后還是以兄弟相稱?這玉佩?”胡芳芷伸手取走玉佩,系于腰間。

“自然可以。胡兄覺得如何稱呼舒服便如何稱呼。”

說罷,二人一齊走向一品樓。

擂臺坐壇處,眾人議論紛紛。隱世卿派人尋找歐陽紫宸和胡芳芷無果后,便說:“可有人上臺打擂!”

眾人面面相覷,無人應答。

“既然如此,那今年的東壇盟會勝者便是歐陽紫宸!”隱世卿起身離開。

歐陽紫宸隨那黑衣人回到鏢局,見桌子上有一封“歐陽姑娘親啟”的信,便立即打開。

上面寫道:“承蒙歐陽姑娘憐愛,在下因有要事在身,故今日爽約,還請姑娘見諒。為表達對姑娘的歉意,在下宴請姑娘,于三日后茗煙閣老位置見。”署名為朱四。

歐陽紫宸讀完后,忍俊不禁地問:“誰送來的。”

“一小廝裝扮的男子送到鏢局,說要歐陽姑娘親啟。恰巧被我碰見,便替小姐收著。”黑衣人說道。

朱允炆深知今日東壇盟會是去不得了,便寫信一封交于玉生,讓其送到玄龍鏢局,想來他也是忍心到嘴的鴨子就這樣飛了,畢竟玄龍鏢局可乃京中最大的鏢局且又與當今宰相胡惟庸有瓜葛,自然是一塊人見人愛的“大肥肉”。不過,朱允炆這一招聯親,究竟管不管用還有待······

歐陽紫宸拿著信蹦跳著嘴里哼著小曲兒,回到房中,并讓黑衣人去京中裁縫店做一件新衣裳。

今日的一品樓好生熱鬧,黃梅戲、昆曲、秦腔等各色唱調一應俱全,還有三五個說書人。

朱棣胡芳芷二人走上二樓的包廂里,半夏亦是跟了進去。

“朱兄,沒想到你我二人緣分如此之深啊。”胡芳芷忍不住開口說道。

“是啊,誰也不曾料想那枚玉佩竟然被胡兄拾到。”朱棣邊斟茶邊說道,將斟好的一杯送到胡芳芷的手里。

“對朱兄的恩情,恐怕這輩子也難以償還了啊。”胡芳芷翹著二郎腿開玩笑道。

朱棣擺了擺手,示意胡芳芷離近一些,胡芳芷探身過去,二人之間不過距離不過一尺,朱棣語氣輕佻溫柔說道:“那你就以身相許?”

“嗖”得一下,胡芳芷雙頰發紅,就像是涂抹了朱砂,嘴唇微微抖動,身體僵硬,坐著怔怔地不動。

一旁的半夏不知朱棣說了什么,只看見朱棣嘴角扯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

“小姐?小姐?”半夏走去,在胡芳芷眼前揮揮手掌,語氣溫和地說道。“你怎么了?小姐。”臉上寫滿了疑問。

胡芳芷這才緩過神兒:“沒事。沒事。我想靜靜,我想靜靜。”

坐在一旁的朱棣早已笑出了聲:“胡兄,你當真沒事?不過是和你開了個玩笑罷了!”

“沒有當真,沒有當真。對對,玩笑玩笑。”胡芳芷故作鎮定地在臉前晃起右手掌,實則背后一陣冷汗,雙頰發紅。“這樣說來,你我二人身份都······”

“怎么了?”

“你是君,我是臣,這樣看來總歸還是有尊卑等級······”

“你當真有這樣的想法?你要是這樣想,朱兄我可就傷心了。”朱棣語氣佻達。“你我仍是莫逆之交,我有在的一天必有你存的地方。放心,不要有所顧忌。”

胡芳芷沒有想到,這一刻,坐在她面前的這個男子竟然承諾她,生死相依。

雖然說,胡芳芷對那玉佩的主人早已是芳心暗許,但沒想到那玉佩的主人亦是對她格外上心且這一天竟然來得如此之快。

她該怎么做?她要如何選擇呢?

人們都說姻緣天注定,一出生月老便為男女纏上了姻緣線,順著這條線他們可以找到遠在千里之外的彼此,會與曾經不相識的人成親育子,直到終老。

但當真,第一眼第一個動心的人就是與你牽好姻緣線的人嗎?就是注定的姻緣嗎?難道沒有變數嗎?

夜來了,一輪明月冉冉升起,漫天星辰鋪蓋,燭火燈光閃爍,文華殿門口的士兵也已撤走,朱允炆經歷了一天的看守,興致漸漸低落。

俠客武者們經歷了一天的打斗已然早早地入睡了,鼾聲如雷。

胡芳芷面色平靜如水地坐在庭院里,吩咐半夏把之前準備的東西都撤了,原本那些東西是在比武時令朱允炆當眾出丑的,卻沒有料到今日他并沒有來。

不來也罷,本來胡芳芷便沒有把此事當做要事,不來也省去很多事情,但朱允炆那日扯衣之仇,仍要報,左右不過是時間的問題罷了。

胡芳芷眼前現有兩件棘手之事,一是朱棣?二是隱世卿?

她對那枚玉佩的主人雖說芳心暗許,但為什么當得知是朱棣時,她的心似乎告訴她,她喜歡的另有其人。

然而,她卻總是抗拒不了朱棣對她的溫柔。

她告訴自己,許是自己長年待在山上,因而對世間男女之情還不甚了解。加之又發生了姑姑那件事,故而有點膽怯畏懼罷了。

但轉念間,胡芳芷腦海里又浮現出另一個男子的模樣,他就是今日東壇盟會上,江湖傳聞久不露面的東壇盟主,隱世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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