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祁木轉(zhuǎn)過頭,,“你現(xiàn)在不用知道他們是誰,你只需要知道我們有共同的敵人。”
顧茗鳶冷笑一聲,“呵!是啊,他們會是你最后一個動手的吧,他們是我的敵人,你呢?你不是嗎?!”
“我說過了,我讓他們殺的是百劍堂,是他們的錯,是他們十年了,還野心勃勃,以至于寧愿錯殺一千,不肯放過一個!”
“是啊!我們不過是你計劃中的一個意外,可這一個意外,三十多條性命,難道他們就該枉死嗎?我就該家破人亡嗎?”
槐祁木張了張嘴,還想說什么卻說不出口了。
穆流光卻抱著在地上翻滾著頭尖叫起來,嘴里一直呢喃著,“祁木,,祁木,,爹,,娘,,,”
顧茗鳶忙去看他,“流光,流光,,,你到底怎么了。”
祁木聞言卻突然瘋了一般去扯穆流光別褲腰里的衣服。
“你干什么?!”顧茗鳶推開他,穆流光嘴里還一直呢喃著。
祁木被推開又爬了上前去,使勁的扯著衣服,終于,后腰的肌膚露出來了,那兩個青黑色的圓疤明晃晃的,刺痛了祁木的眼睛。
他原本是知道自己身份瞞不住了,才會帶顧茗鳶上山,可這突如其來的兄弟相認,讓他措手不及。
他跌坐在地,又狠狠的抱住穆流光,“哥!哥!我是祁木啊,哥,你看看我,你不記得了嗎?”
一聲聲的“哥”,讓穆流光的腦海片段多了起來。
“哥,你每天練功辛不辛苦啊!”
“哥,娘做了松子魚,可好吃了,我剛剛偷偷嘗過了。”
“哥,爹又罵我,說我不好好練功,嗚嗚嗚。”
“哥?哥?”祁木輕輕喚道,,生怕驚了眼前人。
“祁,祁木!”穆流光看著祁木,難以置信,“弟弟?!弟弟!”
顧茗鳶現(xiàn)在卻是聽的一頭霧水,馭奴城買來的人成了死了十年的,賦閑山莊的少主。
祁木小心翼翼的問道,“哥,你,你想起來了嗎?”
穆流光點點頭,“當(dāng)時我被他們一掌打下山去,原本以為必死無疑,卻命大掉進河里救了我一命。后來就失憶了,醒來是在窮苦人家里,再后來我就被賣成了奴隸。”
穆流光說著又扶住祁木的肩,“可是祁木,你在做什么?你知不知道,死了很多人,很多無辜的人,停手吧。”
“難道你不恨嗎?”祁木打掉他的手站起來,“你看看這里,我們的家,我們的家人,我們的師兄弟,他們不無辜嗎?他們沒有家人嗎?哥!你只是不小心忘了一些年,但不代表他不存在呀!”
“難道死了這么多人還不夠嗎?當(dāng)年那一戰(zhàn)他們自相殘殺已經(jīng)遭報應(yīng)了!”穆流光也站起來,呵斥著。
“不夠!還有人活著呢!百劍堂,忠信派,柳璃宮,玄閣,鬼生門,子玉門,還有無影樓,他們這些一個都逃不掉!”
顧茗鳶早已聽不下去,“他們不過是一些后代,他們的爹娘已經(jīng)付出了代價,柳璃宮也是在你一手策劃中剛剛經(jīng)歷喪失親人的痛苦,不夠嗎?忠信派掌門是你親手殺死的吧!鬼門主根本沒有參與到滅你山莊的大戰(zhàn),他們也是受害者。”
祁木冷聲大笑,“哈哈哈!受害者,他們不去!會是受害者嗎?是我讓他們?nèi)サ膯幔亢喼笨尚χ翗O!”
祁木又定定的看著顧茗鳶,“你還為他們說話!你不是想知道是誰害死你父母,滅你滿門嗎?就是子玉門啊!哈哈哈,聽說你懷疑過,你去了,可是就這樣與仇人失之交臂,這種滋味不好受吧!啊?!
誅心劍法本來只有鬼生子會的,是他爹娘傳給他的門主劍法,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傅子遇偷學(xué)了,正好為我所用,不過一封匿名信,就引得他大開殺戒!真殘忍啊!”
真相,這就是真相,顧茗鳶慘笑,他們顧家死的多么可笑啊!不過是他們爭名逐利的一個炮灰。
“我不會阻止你去報仇,但我也不會置之不理,我會告訴其他門派真相,除了傅子遇,我會親手殺了他。”顧茗冷靜下來,人已經(jīng)死了,不管是什么原因什么方式,都是死了,她苦苦追尋的真相已經(jīng)明了。
祁木怎么可能放她走呢?
“早知會如此,就要留你在這山上小住幾日了。”祁木道。
顧茗鳶已經(jīng)拔出鳳憫劍,穆流光道,“祁木,你不該如此!”
“哥!爹爹說過,木要成舟皆需樹,你不該站在那邊的。”說著一扇子拍向顧茗鳶,他不想殺她,沒用多大力道。
穆流光一個閃身擋在顧茗鳶前面,替她挨了那一掌。
“哥!你!,,,”
“流光!你怎么樣。”顧茗鳶忙去看他傷勢。
“無礙。”穆流光搖搖頭,對祁木說道,“今天,我必須帶茗鳶下山。祁木,你該放下。”
“哥,你不陪我嗎?你不要我了嗎?”祁木神色悲戚。
“祁木,你一直都是我弟弟,可我不能眼看著你繼續(xù)錯下去。”
說完,帶著顧茗鳶轉(zhuǎn)了身。
祁木自知自己攔不住,道,“小心無影樓。”
無影樓,這是祁木第二次提到無影樓,可她從沒見過。
“無影樓?!是什么門派”顧茗鳶回頭問道。
“沒人知道無影樓在什么地方,他們的人藏匿蹤跡,也許你路過的每一個人,都有可能是無影樓的人,唯一能辨別的,就是他們胸口有刺青,我與他們打過幾次交道,發(fā)現(xiàn)他們喜歡身著斗篷,讓人看不清臉。”
顧茗鳶幾乎站立不住,“你不是說我顧家是被子玉門滅的嗎?可那天我看見一個人胸口有刺青,子玉門的人卻沒有,我顧家到底是被誰滅的?!”
“這我就不清楚了,我只是寫了一封信給了子玉門,讓他滅了城北百劍堂,至于顧家,本就是我預(yù)料之外,但他用的誅心劍法,是他無疑了。”
“多謝告知,”斗篷,難道吳叔是被無影樓的人抓去的?可是為什么會想要鬼生子的東西呢,他不該是去找《逍遙錄》嗎?難道《逍遙錄》和鬼生子的東西有什么聯(lián)系?
顧茗鳶看著祁木,真心道,“其實祁木,你可以很好的。”說完,和穆流光下了山。
其實祁木,你可以很好的。
是啊,他可以很好的,可是為什么呢?這世間人都想變成強者,卻容不下強者。
他突然想起柳鈺陽來,一個孩子似的,告訴他真想的時候,嘴角還有糖葫蘆的殘渣,是啊,他不過是個孩子,怎么參與大人那些事呢,跟他有什么關(guān)系呢!跟顧家,就跟沒有關(guān)系了,但他害了他們。
他真的錯了嗎?是他做錯了嗎?
但這無影樓,罪魁禍首,他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放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