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遇忙摟住她安慰,“不哭不哭,沒事了,還有我呢。啊!別怕。往后這子玉門就是你的家,好不好?”
顧茗鳶點點頭,止了哭聲,就這樣在子玉門留了下來。
傅子遇一處理完門里的事,就會去陪顧茗鳶,真心實意的討她歡喜,或是提筆作畫,或是景臺賞月,總和顧茗鳶在一起。
第二日晌午用飯過后,顧茗鳶和傅子遇在房里做畫,她心想著,傅子遇總纏著自己,都沒有機會找線索了,又想了想道,“我想去看看門里弟子練武,上次你看著好厲害呀。”
“我練給你看不就行了?”傅子遇放下筆,有些不愿別人打擾兩個人獨處。
“可我喜歡熱鬧嘛!”顧茗鳶撒嬌,“一個人多沒意思,以前家里沒出事的時候,都是好多人圍著我的。”
“好,就依你。”兩個人去了練武場,有奴仆搬來座椅。
顧茗鳶思忖著,怎么才能看到他們身上有沒有刺青呢?她不愿去看傅子遇,她怕萬一傅子遇對她上下其手,她卻沒能力反抗,而且只他一人,也不足夠證明。
練武的弟子看見門主親臨,越發用力,顧茗鳶心思卻不再上面,敷衍的拍著手,笑著叫“好”,這樣的場景,她突然有些想念穆流光滿眼都是她的樣子,也是這樣,白衣翩躚,一招一式透著凜冽,他現在在干什么呢?還在練習嗎?
過了好幾個時辰,顧茗鳶沒說要走,傅子遇就陪著她,事實這樣相處也不錯。
練武的時間結束了,他們回去洗漱,顧茗鳶耳尖的聽到,“今天出了一身汗,咱們去后山痛痛快快的洗個澡。”對了,后上有條河。
“誒,這個主意甚好。”說著朝后山去了。
后山?!
顧茗鳶撐了個懶腰打著哈欠,“哎,我都看累了,得回去睡一覺。”
傅子遇問道,“快要開飯了,不如吃過飯再去?”
“不要不要,我要去睡覺。”顧茗鳶搖搖腦袋。
傅子遇看著她可愛樣子妥協。
顧茗鳶已經對子玉門了如指掌,繞到后山躲在遠處,能見眾人穿著褲衩在河里嬉戲,令人失望的是他們胸口沒有刺青,難道那個人身上的刺青只是巧合?正想著,被人拍了后肩。
“穆姑娘,你這是?”是酥酥。
“啊!我聽說后山風景不錯,就來看看。”顧茗鳶故作鎮定,打了兩個哈哈,“不過有弟子在洗澡,哎呀,羞得很,我這就回去。你又來干什么?”
“哦,門主在后山養了魚,要我過來抓魚,說是要做給你吃呢!”酥酥笑的可可愛愛。
“需要我幫忙嗎?”顧茗鳶又問。
“啊,不用了不用了,怎么能勞煩姑娘。姑娘快回去歇著吧。”
顧茗鳶正心虛著,沒多說,轉身就回去了,酥酥看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進了后山深處,天已經黑暗了。
只見酥酥在穿著斗篷的人前跪下,喚了一聲,恭敬又嚴肅,“樓主。”
“情況如何?”聲音沙啞,是一個老者。
“如樓主所料,子玉門有弟子查出子玉樓上任樓主的死因,正向傅子遇要信物,傅子遇去找了傅子晟,沒要到信物,卻帶回來一個女人。”酥酥回稟著。
“女人?!什么女人?”意料之外的事情,讓他多問了一句。
“很漂亮,眉間有顆朱砂痣。”
“哈!是她?真是不怕死!”
“樓主何意?”酥酥不解。
“是顧家遺孤,記得上次死掉的眼線嗎?我們的人找到他時,衣冠不整,露出了蝎子刺青,應該是傅子遇露了什么馬腳,引了她的懷疑。”斗篷老者說著,又笑罵道,“傅子遇還是跟當年一樣蠢!”
“難怪她剛剛在后山偷窺弟子洗澡?不過,她估計得無功而返了。她怎么也想不到,真相和仇人就離自己一步之遙。”
“她是傅子遇從傅子晟手里搶來的,我會安排人去跟她談條件,讓她找到信物,我們告訴她被滅門的真相,哈哈哈,真是有意思,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說著足尖一點,消失在夜色里。
“恭送樓主。”盡管人早已不見,酥酥依然行了禮才會門里。
顧茗鳶在房里小憩一會兒,酥酥果然端了魚來。
顧茗鳶吃了一筷子,“嗯!好吃。”
酥酥笑容可掬,“那你多吃點,看你,太瘦了。”看了一眼顧茗鳶又道,“要說這后山魚塘還是上任門主還在時,專門給傅大哥做的呢!你也有是口福,一般人可吃不著。”
“傅大哥?”難道是鬼生子?
“呀!是我多嘴!沒什么!沒什么!”酥酥急忙拍了拍自己的嘴。
顧茗鳶卻來勁了,“酥酥,好酥酥,快給我講講嘛!”
“那你可不能告訴別人哦!”酥酥立了一根食指在唇邊,小聲道,“門主還有一個哥哥,他和門主是同胞胎,可是門主因為養分不足,生下來就體弱,從小一直在木椅車上長大,他體弱至此,就別說習武了,所以門主爹娘很疼他,但對他哥哥更是寄予厚望,日日教他劍術功法,門主心中就一直有一個疙瘩。
后來門主被毒圣秦尤笞給治好了,秦毒圣本是用毒高手,他用著以毒攻毒的法子,讓兩種毒在門主體內相互碰撞,相互作用,過了一個月,竟然讓門主從坐了十幾年的木椅車上站起來,甚至可以習武了,秦毒圣可厲害了呢!只是自那以后,門主性情大變,變得陰陰沉沉的,我這么說,你不會告訴門主吧!他會殺了我的!”酥酥說著,又問顧茗鳶。
“不會不會,我就當個故事聽了,快說快說,接下來呢?”顧茗鳶把手放在耳邊,“我發誓,絕對不說。”
酥酥一副安心的樣子,又說到,“后來,門主的爹娘和哥哥聽說江湖出現了什么寶貝,就去伏靈山搶一本什么錄,結果沒想到死在伏靈山上了。后來門主說是他哥哥殺了爹娘,為了奪取門主之位,就讓人把他哥哥鎖在屋里,準備用火殺死他,后來不知怎么的,他哥哥逃走了,就成了現在的鬼生門門主。沒啦,我知道的就這些,天色不早了,我也回房去了,今天給你說的,可千萬別再門主面前提起,他會生氣的。”酥酥告誡道。
顧茗鳶連連點頭,“知道了,知道了!”
酥酥收拾了碗筷退了出去,嘴角勾起一抹笑來。
魚兒得慢慢釣,才能上鉤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