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萋萋是秦尤笞中年得女,妻子因為難產去世,產下一女,此后他未再娶妻,一心撫養女兒長大,本就覺得自己一身毒術,就要隨自己進了黃土,如今緣分到了,恰巧就來了這么個人,或許,就是天意吧,多個人,以后也能有個人護著女兒。
秦尤笞思慮良久,點頭應允了。
方遲高興的又是幾個響頭,“多謝師傅,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從此秦家事,就是我的事,我雖無能,卻也會用性命相護?!?
就這樣,方遲留在了秦府,傷好以后,日日跟著秦尤笞學毒,有時候秦尤笞累了,不愿教,他就纏著秦萋萋,畢竟耳濡目染,秦萋萋雖不及他爹,但也是有兩下子的。
秦尤笞見他勤奮肯學,心中也是高興的很。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著,秦尤笞終究是病了,病來如山倒,臨走前,將偌大的秦府和秦萋萋交給方遲,叮囑,“這秦家若是日后落寞了,我不會怨你,但如果我的女兒萋萋,受了半點兒委屈,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說完撒手人寰。
秦萋萋哭的混天黑地,病了好些日子,人也消瘦了,方遲一邊打理府中,又想盡辦法逗她開心,日子久了,秦萋萋終于從父親的死中走了出來,對方遲也更是依賴了,其實方遲對秦萋萋早就動了情,不過礙于身份,和骨子里的自卑,從不表明心意,只是暗中關心。
秦尤笞死后,方遲才明著心意對秦萋萋,秦萋萋也不是個傻得,以前種種,自己看的明明白白,早已是芳心暗許,兩人的感情水到渠成,自行成婚,未請親朋好友鄰里街坊,在府中簡單行了婚儀,這是秦萋萋的意思。
兩人婚后甜蜜,羨煞旁人,直到《逍遙錄》出現,方遲曾經對秦萋萋說,“那日手筋被挑斷之時,我曾想,倘若自己有一身本領,就不會落得如此,不過如果能遇到你,我也無怨了?!?
卻不想秦萋萋聽進心里去,正逢方遲要過生辰,隨眾人趕往伏靈山前,不知江湖險惡,迷暈了方遲,獨自前往,想給他一個驚喜,這一去,就再也沒回來。
方遲醒來趕往伏靈山,在尸橫遍野中找到秦萋萋,緊緊抱在懷里,心中悲戚到無法自拔,捶胸頓足,“對不起!萋萋!是我來遲了!是我來遲了!”卻再也喚不醒他心愛的人,他突然想起初次見面時,秦萋萋說,“你是不是總是遲到啊?起這么個名字。”
你是不是總是遲到??!起這么個名字。
你是不是總是遲到啊!
香消玉殞方恨遲。
這一遲,就是生死相隔,對飲無人了。
一大早,鑫源客棧的小斯一聲驚叫,“死人啦!不得了啦!死人啦!”端著的水盆一個手軟,打翻在地。
顧茗鳶起得早,和穆流光趕路,就見那客棧門口人群聚集。
“死的誰???”
“還能有誰,柳璃宮的柳鈺城和他夫人唄,定是那《逍遙錄》引來的殺身之禍?!?
“方遲可是秦尤笞的徒弟,雖不會武,出手也是狠的?!?
“奇怪啊,你說他們是毒死的,可下毒的方遲也死了,那這《逍遙錄》到底在誰的手上?!?
“柳鈺城的兒子柳鈺陽唄,本就說是柳鈺陽殺了黃忠信,他們父子定是準備接頭,被人給毒死了,我也鬧不明白,為什么方遲自己也死了呢?”
顧茗鳶心道不妙,終究是晚來了一步,就如人群所言,為什么下毒的方遲也死了呢?顧茗鳶搖頭,這江湖紛紛擾擾,不知還有多少事是自己不明白的,連自己父母的死都沒弄明白,這又算得了什么呢?而柳鈺城又是第幾個人了呢?數不清了。顧茗鳶突然覺得冷,沒來由的一抖,許是這夏日就快過完了罷。
穆流光將她的反應看在眼里,扯開話題問,“這下我們去哪兒?”
“去找柳鈺陽,不管他有沒有書,如今也是眾矢之的,”顧茗鳶皺眉說道,“那個人不在柳鈺城這邊,就一定在柳鈺陽那邊控制著?!?
竹林里,柳鈺陽和玄淮笙此時正與忠信派的人對峙著,為首的那人應該是新任掌門,他道,“你殺了我們掌門,今日定要取你狗命,以告慰他在天之靈!”
“他在天之靈不會感激你的!”柳鈺陽翻了個白眼兒,“都說了,我沒殺他,沒殺他,怎么就是不信?你們這一個兩個各個眼盲心盲!我這樣兒的看著是會殺人的人嗎?你們是在冤枉我,還是在詆毀你們家掌門?”
“你不會。那他了?”那人聞言氣的眉毛直跳,指著玄淮笙問道,“你們兩個聯手也說不定?!?
玄淮笙看著柳鈺陽,眉眼一挑,“吶,解釋吧,我可不想被人追殺?!?
柳鈺陽睜著大眼睛問道,“你覺得我若實話實說,他們會信嗎?”說完又嘟囔,“我自己都不敢信?!?
玄淮笙作為玄閣閣主,傳聞玄淮笙嗜血,殺人如麻,使得一手幻影劍,劍出鞘,不見血不回鞘。現在遇上柳鈺陽,傳聞算是一一不攻自破了。
那人大怒,“你們到底有沒有把我們這些人放在眼里?!”
玄淮笙輕笑,“抱歉,沒有?!?
柳鈺陽雙手插著腰,接著他的話道,“你們遲遲不肯動手,不就是因為他在么,既然沒有膽子,還不速速離去?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去找真兇,這樣黃掌門才不會死不瞑目!”
“你!,,”那人確實不敢動手,畢竟玄淮笙就靜靜站在那兒,就覺得不是對手,況且他也不是個敢做不敢當的人,又看到柳鈺陽那副孩子樣兒,怎么也不像是能殺了掌門的人。
面面相覷后,那人又道,“今日暫且放過你,若是以后查出真相來,就是你殺的人,我們不會放過你的!”說完領著眾人紛紛離去。
“呼!”柳鈺陽呼出一口氣,“再來幾個人,我在解釋一遍,我不被他們殺死,我就要被煩死了,他姥姥的,到底是誰如此陷害我?!?
玄淮笙若有所思,“會不會是你宮里人偷師學藝,下山殺人?”
“得了吧,這門功夫說難不難,說簡單不簡單,首先要內力深厚,還只能用于近攻?!绷曣枔u頭。
玄淮笙看著他,眼神上下一打量,“就你?內力深厚,怎么見人就慫?”
柳鈺陽也不爭辯,低著頭小聲說道,“還不是因為貪玩兒,我不喜歡練功,我的擒心掌都是我爹娘逼著我苦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