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酒店驚魂
- 神明的舞臺劇
- 一曲成空
- 4050字
- 2022-02-13 19:48:32
眼見著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辯得難分上下,石柏看向騎士長:“你聽出她倆話中真假了嗎?”
騎士長面容冷肅:“事關侯爵,怎能輕斷。”
看向木楠。
木楠闊步上前從林一手里取過一顆橢圓指節大棕色帶黑斑紋的種子。
“這是什么?”
林一搖頭:“不知。”
木楠怒:“在你手里你竟不知。”
再搖頭:“這是我從廚娘房里搜出,我實不知此為何物,只她既藏得隱蔽應是有何用處。”
木楠取過她手里的種子給石柏、騎士長一人發了幾粒。
再看向廚娘:“你可識得此物。”
胖廚娘抬頭看了眼又垂下搖了搖頭干脆道:“不知。”
騎士長摩挲著手里的蓖麻子突然開口:“亞伯?切斯汀,你丈夫去世兩年了吧?”
肥廚娘不安的抬頭怯生生道:“是。”
“他當初吃剩的藥還有嗎?”
肥廚娘愣了下,低頭不答。
騎士長也不管她只自說自話:“我有一次受了刀傷曾在他那里上過藥,這幾味藥可是他身邊常備,你不應不知。
蓖麻子味辛、甘、籽有毒,主要用于消腫、拔毒水腫、腹滿。
顛茄味微苦、辛,主要用于鎮痙、鎮痛,有劇毒。
木鱉子味苦、微甘,主要用于消腫散結、風濕骨痛和痔瘡。
你說我記的對不對?
亞伯?切斯汀。”
胖廚娘癱倒在地眼神死寂,片刻過后她索性不裝了。
“是,毒是我下的。”
抬頭看向前面幾位上位者丑惡的嘴臉滿臉不屑:“呸,現在倒是惺惺作態了。
當初我差點被亞伯?蘭渡打死的時候你們在哪。”
略點憂愁的回憶:“那天的天和今天一樣好,白云悠悠天空澄澈。”
隨后翻臉兇狠的看向周圍站著的人:“那天,你們也和今天一樣,沒有一個肯站出來。
好疼啊!好疼,五臟六腑都在一抽抽的疼,我趴在地上亞伯?蘭伯拽著我頭發,一捶一腳砸在我身上。
血是甜的、咸的,我在哀嚎落淚,你們站在旁竊竊私語旁觀著我的受難。
你們中有人在暗諷、有人在興奮、有人在微笑、有人在不忍……
唯獨沒有人站出來阻止。
石柏憤怒的上前:“這和我姑母有什么關系。”
亞伯?切斯汀看著她癡癡的笑:“像你這種金尊玉貴的貴族小姐,怎么會理解我的疼苦。”
亞伯?蘭渡自從因病退役染上酒癮性情愈加暴虐,回到家中稍有不順必是拳腳相加。
她那次因拒絕給他錢買酒,被他追到城堡里當著所有人的面打折了手半個月下不得床。
后來她實在厭惡了這樣的日子,找到莎卡娜希望她可以為自己伸冤做主。
可那個比花還要嬌艷的人呀!滿臉淡漠的拒絕了她。
她卑微的跪在地上說明來意。
她把未著鞋襪的腳放在鋪了天鵝絨的腳凳上,把玩著手里由最頂尖的匠人趕干三月精心雕琢的象牙扇。
漫不經心道:“我已明白你的訴求,但很抱歉我沒有可以幫到你的。
根據上議院定下的律令規定:你需要先向教會法庭申請分居,世俗法庭控告對方的罪行罪行成立后,才可再向議會申請離婚。”
亞伯?切斯汀聲音苦楚且壓抑:“我等不到那個時候,我會死的,亞伯?蘭渡不會同意,他會打死我。”
亞伯?切斯汀跪在地上膝蓋挪動被站在兩側的侍女攔下。
隔著展開的手臂,她看見那名擁有比星晨更耀眼、比牛乳更潔白身軀的女人,視若塵埃的目光。
她突然明白自己不過自取其辱,任何人都不會答應她這樣無理的請求。
滿心失落的離開,她接受了那個人的蠱惑。
明知結局已經注定,她還是毅然決然的犯下了,那不可饒恕的罪過。
游離的眼神逐漸聚攏,亞伯?切斯汀最后看了遍眼前的眾人。
掙脫壓制自己的士兵。
從裙下掏出一只鋒利小巧的餐刀,猛地扎向自己喉嚨,鮮血迸濺。
她帶著癲狂的笑意摔倒在地。
大股大股的鮮血從傷口涌出洇濕了地面,人群為這突然的變故惶惶不安。
騎士長看著面前這一幕神色不變,銳利如刀的視線轉向林一。
“她既畏罪自殺,你呢?”
林一暗道不妙卻還是鎮定自若:“幕后真兇尚未浮出水面,諸位大人若對我存疑,自可現在就將我關押。”
“我自當聽候諸位大人發落。”
騎士長冷笑著命令士兵上前:“來人,把她給我抓起來。”
林一低眉垂眼卻突然靈機一動,抬頭看向面前三人,主要是看向石柏:“慢著,我尚有一疑問,想詢問維爾納?帕尼小姐。”
“您二位當真為公爵、侯爵親生?”
聽著這話騎士長神色莫測,石柏卻是拿扇掩面美艷凌厲:“你說此話莫不是想羞辱我?
這世上誰人不知我非公爵親女。”
林一低頭告罪:“是我出身卑賤孤陋寡聞,望帕尼小姐恕罪。”
石柏收扇走到林一面前,用扇抬起她下巴倨傲道:“我憑什么要寬恕你?”
說著順手將折疊的銀質扇子扇向林一臉頰,一條兩指寬的紅艮迅速在臉上凸起。
看著她不對稱的臉石柏笑著道:“既然不懂,那我教你。你應喚我殿下。”
林一面容平靜不卑不亢繼續問道:“那佩里克大人呢?”
石柏慢慢踱步:“佩里克是我姑媽前夫的兒子。”
林一抬頭直視木楠:“那請問兩位此次到訪所謂何事?
據我所知,往常這個時間段,你應該陪在陛下身邊參加豐收盛典。
您因何而到此?
石柏回身笑得爛漫:“看的多了,厭了。
想到久不曾來看望姑媽,特來拜會。”
林一上前湊近石柏:“昨日兩位歇在侯爵房間對面,您難道當真對當晚發生的一無所知。
還是本就是兩位所為,故意假做不知。”
石柏:“證據,污蔑貴族可是會被處極刑。”
林一垂眸分析:“那把黃金匕首本為陛下之物,后賜予侯爵。
被侯爵帶到這里,一直封存于妝篋之內,若非及親近之人,又怎會得知?
昨日房間走廊兩名侍女,房間對面您和佩里克大人,樓下是晝夜巡邏的士兵。
房間構造根本沒有地方藏人。
而近日,城堡除了我和其他兩位侍女,就只有您倆位大人。
以我的身份恐怕還未靠近主樓,就被立即逮捕。
同理,以時間和就近原則來看,當時留守主樓的幾位,嫌疑難道不更大嗎?
當然,我非是指控您和佩里克大人。
我注意到侍女鈴原身上的異香經久不散,不若請一個醫者一問便知。
況且能有充沛的做案時間,和熟悉內情者也唯有她二人。
愛格臉色慘白,抬頭瞥了她一眼默不作聲。
鈴原相貌清秀極不惹眼,此時聽完林一的分析,拍手叫好干脆利落的認下殺害莎卡娜侯爵一事。
“對,人是我殺的,你們也不用再審訊苛待他人。
我從九歲就跟在莎卡拉身邊,這么多年來,我自認勤勤懇懇不敢有半分松懈。
可她是怎么對我的?
我說了我不想嫁、不想嫁,她為什么要逼我?”鈴原突然情緒崩潰捂臉疼苦。
林一沒什么感想,到是一直跟在騎士長身后沉默寡言的副官站了出來,眼神憂郁略感受傷。
“我真的就有那么不堪嗎?你只要和我說一聲,我完全可以向侯爵解除婚約。
你為什么要這么想不開?”
鈴原搖頭哭得泣不成聲。
“怎么可能,吐出去的唾沫了,哪有收回的道理。
你很好,可我討厭男人,我不喜歡男人。
為什么要逼我!!”
林一覺出味來插嘴:“你有喜歡的人了。”
鈴原紅著眼:“不是喜歡是愛,我愛她。
可她卻將我推向其他男人的懷抱。”
林一不確定的問:“莎卡娜嗎?”
鈴原反問:“你也覺得驚世駭俗不可理喻嗎?”
林一:“那倒沒有,我尊重每個人的個人喜好。
但,你也不應該殺人啊!”
鈴原退后兩步被突然竄出的士兵摁倒。
眼神灰敗的喃喃自語:“你等著,我馬上就來找你了。”
林一見事不妙上前阻止,卻見她突然口吐黑血死不瞑目。
無措的看向幾位位尊者:“這怎么辦?”
木楠疲倦的捏了捏鼻梁骨:“事情到此為止,若有私下胡言亂語者,一經發現其罪當斬。”
看向兩名管家,管家低頭頷首。
見所有人陸陸續續的離開,木楠叫住林一。
“你留下。”
“是。”
格蘭退下去敲打警告仆傭,穆勒留下詢問道:“是否現在就派人收斂侯爵的遺體,并向王都傳訃告。”
木楠眼里淚水在打轉哽咽的點頭:“好,我累了,你去安排吧!”
穆勒行了個鞠躬禮勸諫道:“侯爵大人此番離世我們都深感悲痛,但作為大人唯一的子嗣,還請您打起精神不要太沉浸于悲傷,保重身體。”
木楠反問:“那是養我育我的母親,我如何能不悲傷?
接連兩次喪母,人間至痛亦不過如此。”
石柏上前安慰:“姑母既待你如親,恐怕也不想見你如此,節哀。”
“是,我曉得。”
支開騎士長和其余人等,三人進了大廳。
林一觀察了下見四下無人偷聽,開門見山道。
“是不是你指使鈴原殺的莎卡娜?”
木楠坐下端起一個茶盞抿了口,抬頭悠然自得的看向林一。
“何以見得?”
“猜的,莎卡娜小腹微突懷孕了,威脅到你的地位。
而且騎士長應該知情并默許,不然他不可能這么輕拿輕放。”
木楠點頭:“你猜的沒錯,我拿的就是個白眼狼的角色。
佩里克一直厭惡莎卡娜放浪形骸,并知道騎士長在追求她,于是在城堡里安排了眼線日日監視。
自從半個月前接到消息,他就火急火燎的往回趕,并決心直接從源頭將危險掐滅在萌芽。
所以才上演了今日這出。”
林一:“所以侍女愛上主人也是假的?”
“真的,她真的愛莎卡娜愛至瘋魔,我只微微一引導她就走了極端。
原定的計劃是廚娘直接下毒毒死莎卡娜。
誰知鈴原比我更恨她肚子里的孩子,在她瀕死之際還要上前補刀泄憤。
不過,她捅了莎卡娜后自己也沒了求生的欲望。
她身上帶的異香就是我特意給你留的漏洞。”
“萬一我沒發現呢?”林一好奇的提問。
木楠聳肩撅嘴:“蠢同死,盡人事聽天命。”
林一翻了個白眼退后幾步沖樓上喊道:“莎卡娜,都睡這么久了真不打算起來活動活動筋骨?”
地底躺在床上裝死的莎卡娜,在德伊?斯蘭震驚的視線下,抱住他咬了上去。
一口一口再一口。
他的半邊身子在她嘴里快速消失,他拼命掙扎卻被抓得更緊。
直到只剩下顆頭,猩紅的唇印上他的唇。
抬頭,莎卡娜笑得明媚:“親愛的,你不是愛我愛得殺了我嘛!
現在我們合而為一了,開不開心。”
先前的驚訝褪去,成王敗寇德伊?斯蘭仰首不解:“我為惡鬼,你為活人,你是如何算計到我的?”
莎卡娜咯咯笑著掂了掂手里的人頭笑容可掬道:“知識是人類第一生產力,多思多看多想。
我想,所以不論成敗去做去執行。
別人怎么說不管,于我存在即合理。”
德伊?斯蘭感慨:“真是任性。”
莎卡娜鄭重的問:“請問我現在可以全部吃掉你了嗎。”
德伊?斯蘭沉默片刻真誠的提問:“我說不可以,可以嗎?”
“不行哦!”
“那你又何必多此一舉?”
“這樣比較有儀式感。”
“那你吃吧,等會兒,再親我一下。”
虔誠的捧起頭顱,白皙的臉龐貼合麥色粗獷的臉,摩挲側首落下一個蜻蜓點水的吻。
咀嚼吞咽,略顯貪婪。
大廳木楠和石柏一臉警惕的站了起來,環顧四周。
石柏質問:“你知道你在說什么?”
“當然。”
時間流逝廳里的溫度悄然流失,石柏抱著胳膊不耐煩道:“她怎么還不出來。”
燭光搖曳,幽幽女聲憑空響起。
“親愛的,誰在想我?”
三人視線搜索,空間若鏡面般崩裂。
潔白的裙擺、纖柔的腰肢,她的美貌若艷鬼般糜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