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打開雙眼,發現夜色已經降臨,房里漆黑一片。我還是靜靜的躺著,不想動彈,也不知道思考著什么,或許一片空白吧……
也不知躺了多久,摸出手機一看已經是九點了,打開燈,用冷水洗把臉,終于清醒很多。沒看到徐怡然發信息,應該還在睡。
走到陽臺邊上,靜靜地看著遠方,不知道怎么形容,總之心里很平靜,很冷漠。我喜歡夜晚下的霓虹燈,璀璨而耀眼,仿佛能慰藉心中的那一份孤獨。
雖然這一年里有在努力,也有在提升,但我不知道我的未來在哪?心中一片迷茫,我是一個農村人,盡管沒有電視里那般夸張。我不討厭老家,不討厭貴州,但我更向往著外面的生活,不想安安分分的在老家那邊。
也沒多久吧徐怡然也醒了,給我發信息,我讓她先洗漱緩緩神,當我們出了小區以后已經是十點多。
可能是剛睡醒,徐怡然安靜很多,我問她想吃什么,她只說不想吃米飯,一切都隨意。我倆打車到陸家嘴附近一公里左右的地方,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走著,最后進了一家羊排燒烤店。
點了一斤半,基本上骨頭多,,兩個人倒也吃得下,有點了其他一些燒烤,是什么我也忘了。
給自己點了一瓶啤酒,以前經常隔三差五或者天天喝白酒,出來以后就再也沒碰過酒了,抽了七年的煙也戒掉了,不知怎么就想點一瓶。給她點了一瓶橙果汁。
“我也想喝一點。”
“你以前也喝酒的嗎?”
“沒,我家管得嚴,我沒喝過酒。”
“那還是不要喝了吧,女漢子出門在外喝酒不安全。”
我個人是有點反感女生喝酒的,終于其中原因我想不用我多說了,大家都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社會上,總有很多始料未及的事情,我也見過很多這樣的事。
“我沒喝過嗎,想試試,我會注意的,不是還有你嘛,你是壞人嗎?”
我并不想多管,最終還是又點了一瓶,我沒打算讓她喝一瓶,畢竟她是第一次喝酒,給了她半瓶,自己一瓶半。
“你為什么不讀書了一個人來到上海?”我們邊吃邊聊著。
“能不說嗎?”她停止吃東西看著我。
“當然,這是你隱私,就隨便問問。”
話題結束,各自悶著吃東西也不說話,直到最后我去上了趟廁所回來,才發現她自己又給自己點了一瓶,還已經喝了一半了,前后也就幾分鐘的事情。
我瞟了一眼也不作聲,自個做下繼續吃。
“嘻嘻,你不是問我為什么出來嗎?”她情緒低落的說著。
“我爸對我說讓我出國留學,都沒問過我自己的感受,我不想出去。”
“從小到大他一直這樣,都說為我好為我好,可那是我想要的嗎?從來沒問過我喜不喜歡,什么事都要順著她的意思去做。”
“每天放學后我只能準時回家,不讓我和朋友玩,不讓我吃外面的東西。補習班,特長班等等一切都給我安排好了。”
……
“我覺得我好累,一直都沒有自由,我不想再繼續下去了,我不想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我想自己做主,所以我出來了。”
徐怡然有些醉了,一直在自言自語,我靜靜地聽著,我能理解她那種感受,我也不認為此刻我該安慰著什么,能做的只是靜靜的當一個傾聽者。
我奪過剩下的半瓶酒,事已至此我沒想再繼續帶她去看夜景了,結完賬打算讓她回去睡下。
“我們回家吧。”我輕聲在她身旁說。
“不要,你說話不算數,說好的答應我帶我去看夜景的,你耍賴皮。”徐怡然帶著醉意不瞞的說著。
“先回去,明天再帶你來好不好。”
“不要,就今天,走,咱們現在就走。”
說完就站起來,走路時腳步有些不穩的往門口去。
我緊跟在身旁,怕她出事。
“嘻嘻,你不用那么擔心我,你看,我沒事。”她看著我笑嘻嘻的說著。
我沒搭理她,心想你這樣都算沒事那啥樣才有事啊?
“明天再去吧,你有點醉了,這還有一公里左右的距離呢,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再來。”
“不要,就今天。”她很倔強的回我。
“好好好,你停下,我們打車去。”拿著她沒辦法,我無可奈何了。
“都這么近了你還打車,不浪費錢嗎?我就想走路過去。”
“路走錯啦。”我無奈的說。
“哦哦哦,嘿嘿嘿。”
看著她搖搖晃晃的樣子有些不忍,我拉著她胳膊,蹲下說:“你要是不介意你就上來,我背你過去。”
“大叔你真好!”說完徐怡然就高高興興的趴在我背上。
“我啥時候成大叔了?”
“你就是大叔,就像,一天天話那么少裝那么深城干嘛,以后就叫你大叔,大叔大叔大叔。”徐怡然扒在我身上無賴的說著。
我也沒在乎這些不和她計較,沉默不語背著她往前走,徐怡然身體很軟,很輕,一米七二的身高,只有九十多斤。
走著走著漸漸的徐怡然就安靜了,頭趴在我肩膀上睡著了,就這樣默默背著她走著,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路上行人倒也沒有多少了。
直接走過東方明珠塔來到碼頭,我沒喊醒她,回來時再看吧。
“徐怡然,嘿,醒醒,到了。”一直重復叫了幾次她才醒來。
碼頭邊此時已沒有了人,徐怡然下來以后出奇的安靜了,我倆靜靜坐在地板上看著外灘,還是徐怡然率先打破了寧靜。
“大叔,你有想過以后怎么樣嗎?”她平靜的說著。
“當然想過啊,但以后的事情誰又能知道呢?別想那么多了,過好當下就好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別想那么多,也別擔心,只有努力了,總會好的。”
沉默了好一會,徐怡然才輕輕點頭。
“上海,你好啊,我來了!”徐怡然站起來大聲沖著黃浦江喊著。
“大叔,你也來喊兩聲。”徐怡然催促著我。
“不要,你自己喊。”我不愿的說。
“快點嘛大叔,快點快點。”
可能是被催促的沒辦法,也可能是被感染了,破天荒的竭盡全力大喊:“上海,我愛你!”吼完感覺整個人也都沸騰了。
“大叔把手機拿出來,給我拍照。”結果我又給她充當傭人了一回。
“大叔,我們合個影吧。”
“不用了,你自己拍吧。”
“別拒絕嘛,快點過來。”
……
最終還是拍了幾張合影,那也是我們的第一次合影,當回到家里的時候已經是一點多了,回到房間就躺下了,手機里傳來徐怡然的消息。
“大叔,晚安,謝謝你今天陪我。”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