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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是我。”電話那頭又說了一遍。

“我來了你工作的酒店,在貴賓房1208房,我有事找你,你必須來,我等你。”電話那頭的聲音由原來的充滿磁性變成了令人心痛的悲傷,在說完“我等你”三個字后就立即掛掉了電話,好像擔心萬一不掛掉電話就會遭到拒絕一樣。

“嘟、嘟、嘟.....”電話被對方掛掉后就一直嘟嘟的叫著。

黛媚呆呆的站著,任憑電話嘟嘟的響過不停,卻什么也沒有聽見,她的心里是無盡的激動卻又一片心碎的茫然。

“去?還是不去?自己早就應該跟他斷得一干二凈的,不是嗎?既然新娘不是自己,又何必再糾纏?但是,他那么老遠的從京中市跑來,我真的可以不理嗎?而且,以他固執的性格,就算我現在不理他,難道他真的會不再找我了嗎?再且,難道我自己就真的不想見他嗎?”黛媚在心里糾結來糾結去,最終還是不由自主的往酒店的方向看去。

宿舍樓設在酒店的后花園的后面,從宿舍走到酒店,需要經過一個大大的花園,花園里有一個大大的噴泉,俗稱風水泉,噴泉旁邊是一個種滿奇花異卉的假山,假山和噴泉的周圍種滿了各種花草樹木,花園上同時設有秋千和游樂場,及各式坐桌坐椅和免費的飲品,專門為滿足一些遠道而來的客人在這兒休養生息。

黛媚喜歡這個后花園,每次經過都會把時光慢下來,慢慢地走著踱著,享受地閉上眼睛,嘴角帶著迷人的微笑,深深地呼吸一口氣,盡情地享受這個美麗怡人的后花園所給人帶來的無比舒適安逸的感覺。但是此刻,黛媚腳上像灌滿了鉛,每一步都像千斤重,盡管月色如此溫柔,夜景如此美奐,但她卻無心欣賞這美麗的景色,她一忽兒感覺滿腦子都像被什么充滿了,一忽兒又感覺滿腦子都像被什么抽空了一樣,什么也沒有,甚至連心也是空的,輕輕地飄浮在這夜空中找不到歸處。

從電梯上了十一樓,此時大廳是幾乎是漆黑的一片,只有另一邊的長廊上從云霧繚繞中發出的光迷弱地照著這大大的空曠的大廳,酒店的晚飯市已收市,客人們早已離開酒店,或回家,或去找別的節目,員工們也早已下班。

從云霧繚繞的九曲長廊里輕輕飄起一首歌:“我穿著寬松的裙裾,跨過一大排桌椅板凳,越過一張張青春亮麗笑靨如花的笑臉,來到你的身旁,你不羈的臉上盡是陽光,光里面影射出我寂寞的臉龐....有個思念并不寂寞,沒有那個人才是寂寞的,我是寂寞的嗎?”

黛媚一步步地跨過一張張桌椅,心里像被什么東西揪緊了似的,離他的地方越近,心便越收縮,頭便越暈眩,想往后退去,卻又感到毫無退路,只能強打心神繼續前行。

心里有一千個理由不想見他,但卻有一萬個理由想去見他!

經過云霧繚繞的九曲長廓,來到往二樓的旋轉式樓梯,黛媚抬頭看著壯觀的樓梯,艱難地扶著豪華的樓梯扶手,一步步的往上踏去,人在旋轉,心在旋轉,仿佛靈魂也在旋轉,曾經那空靈的旋轉式的樓上聲音也旋轉而至,仿佛一切都又回到了往昔。

“你要是和那個女人結婚,你就永遠別想踏進這個家門,還有,爸媽的家產,你別想得到一分。”一個女人的聲音竭斯底里地在空靈的旋轉式的樓梯上傳了下來,這是他姐姐的聲音。

“我真的愛她,很愛很愛,這輩子除她以外,我不會再愛另一個,為什么不能跟她結婚?為什么一定要選擇你給我的,她是愛情,我的愛情,我終身的幸福,您為什么要拿去做交易?”他也竭斯底里的吼著,聲音經過空靈的旋轉式的樓梯,仿佛鬼哭神嚎一般。

“愛情?愛情?愛情是什么?愛情值多少錢一斤?你就知道愛情,你有想過這個家嗎?你有想過媽媽嗎?自從二十年前爸跟著那個女人搶走所有生意去自立門戶以后,一大家子產業都是媽一個人忙里忙外拼死拼活歷盡艱辛才又重新得到的,你知道媽有多不容易嗎?現在又被別的公司搶走了所有生意,爸跟那個女人就是搶走了我們的生意其中之一,讓公司又一次陷入嚴重危機,媽二十年的心血就要毀于一旦付之東流,你真忍心讓媽在安享晚年的時候又來一次重創嗎?你以為媽還經受得起嗎?我真擔心媽會瘋掉,難道你就一點都不擔心嗎?我為你安排的婚姻是要你拯救這個公司,不讓媽的心血付之東流,你作為公司的CEO,難道就能看著公司見死不救嗎?難道你這點小犧牲你都不愿意為媽付出嗎?”姐姐更竭斯底里的吼著,聲音響徹云霄。

樓上終于安靜了下來,他被擊敗了,頓時全身顫抖起來,頹敗地坐在房間那玫紅間黛綠的柔軟的地毯上,眼淚如大雨滂沱般滑下,把柔軟的地毯濕了一大片。

黛媚同樣頹敗地坐在旋轉式的樓梯上,眼淚同樣如大雨滂沱般滑下,把樓梯的地上濕了一大片。

......

回憶像深夜里的精靈,無孔不入,鉆空著你一切的心思念慮,讓你無所遁形,又像尖刀利劍,直刺柔心,黛媚一陣暈眩,一個搖晃,就蹲在了地上,像那天一樣,她閉上眼,任憑眼淚滑下,過了好一會,心神稍緩,她擦干眼淚,慢慢地扶著樓梯繼續一步步地艱難地往上踏去。

1208,房門用金碧輝煌的工料嵌著這幾個數字,連門牌都是如此的金碧輝煌,可想而知門里面是如何的富麗堂皇。

黛媚望著這幾個數字,心亂如麻,門里的那個是她朝思夢想的相愛多年的男子,可是他已不再屬于自己,那見面又有什么意義,又還能說些什么,黛媚想過要退縮,但最后還是把手按在了門鈴上。

“鈴......”門鈴剛響起來,已聽到里面有人飛跑過來開門的聲音,在門鈴還沒響第二次的時候,門已被打開。

四目相對,一瞬間,世界靜止了,空氣仿佛不再流動,四面八方的聲音突然就消失得無形無蹤,呼吸好像也停止了。

那是一張英俊得不能再英俊的臉,那是一張只要見過一次就會讓無數少女為之傾倒為之瘋狂的臉,那是一張寫滿憂郁、滄桑、憔悴、無奈卻又無助的臉。曾經無比自信、樂觀、陽光、開心的臉,可今天卻竟是如此的滄桑和憔悴,才分開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啊!

黛媚眉頭緊戚,嘴唇發抖,心痛欲碎,之前滿腹的怨言,瞬間便化作了淚水,他,堂堂一個跨過企業的CEO,是多么的尊貴,多么的榮光,可是此刻......

四手相握,四行眼淚像瀑布般飄下,一切都無言,這一刻,無聲勝有聲詮釋了一切!

四臂相交,兩首相依,淚濕耳鬢,竭力相擁,恨不得把自己擠進對方的身體里,與對方融為一體,再也不分開。

除了彼此的心跳聲,世界再也沒有別的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終于才從激動的情緒中鎮靜下來,兩人依依不舍地把身體分開,兩手仍緊緊相握。

“你還好嗎?”嘶啞的聲音從男士的口中出來。

“嗯,還好。”同樣嘶啞的聲音從女士的口中出來。

“你為什么那么傻,為什么要離開,你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好苦啊!”男士原來嘶啞的聲音更嘶啞了。

“我不離開又能怎么樣?我留在那里,只能讓你更難做,不是嗎?”女士原來嘶啞的聲音更嘶啞了。

“傻瓜,我說過,我會處理好的,你為什么就不相信我?”男士說。

“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不相信我自己。”女士說。

男士又一次把女士擁進懷里,左手用力的摟著她像水蛇一般纖細的腰,右手用力地揉搓著她無比柔順的長長的秀發,右臉不停地摩挲著她的右耳,眼睛緊緊地閉著。

這是他此生唯一愛過的女子,她是如此的善良、如此的溫柔、如此的漂亮、如此的高貴如蘭、飄逸如仙、如此的與眾不同,他們早已在浪漫的櫻花前、醉人的皎月下私定終身,她本是他的妻,可是所有的美好卻被毀于頃刻間,他無法接受!

這是她此生唯一愛過的男子,他是如此的溫柔、如此的仁厚、如此的睿智、如此的博學多才、如此的瀟灑不羈、如此的出類拔萃,她早已把身心都無私地奉獻給了他,他本是她的夫,可是卻頃刻間化為烏有,她又怎能接受!

兩人眼淚又一次滑落,夜越來越深,啜泣聲,心痛聲、在寂靜的夜空里低低地壓抑地卻又竭斯底里地嘶鳴。

“你們把她給我找出來,我告訴你們,不把她找出來,我就讓你們好看,你別以為你們這里是江城第一酒店,我就不敢在你們這里鬧事,你知道我是誰嗎?我說出來嚇死你,我家老爺子是肖港。”午市正濃,人們正酣暢于觸籌交錯之時,從餐廳的貴賓房里傳出一陣牛氣沖天的吼叫,接著又是一陣嘭鈴乓啷的聲音,估計是貴賓房里的哪些高檔古玩擺設遭了殃。

“肖公子,對不起,她剛好今天有事請假了,我不知道您今天特意是來捧她場的,如果早知道的話,我一定不會批準她請假的,您大人有大量,別跟我一般見識,等她回來我一定讓她第一時間過來向您賠罪,您請息怒,好嗎?”接著又傳來了經理苦口婆心的道歉。

“肖哥,肖哥,我們明兒再來是一樣的,反正她就在這,又跑不了,不是嗎?您別生氣哈。”接著又傳來了一男子的聲音。

“對啊,對啊,肖哥,您息怒哈。”接著又傳來了一班男子異口同聲的聲音。

......

“凌夏,你知道昨晚和今天發生了什么事嗎?”第二天酒店午餐時間,江潔趁著和凌夏一起去茶水間的空檔神秘地問凌夏。

“什么事?”凌夏問。

“你這都不知道啊,虧你還跟人家黛媚玩得好,她昨晚在樓上最高級的房間約會男朋友了,聽說那男的超級年輕帥氣的,一看就是非一般的人物,今早兩人還一起出去了,前臺的人都看見了。然后中午那個貴客肖公子過來找她,沒找著,就大發脾氣,在房間那里大鬧天宮呢,把好多名貴古玩都給咂碎了。”江潔好久沒機會八卦,這次終于有機會八卦,簡直令她心花怒放!

“哦,這有什么?這不是很正常嗎?”凌夏若無其事的說,凌夏倒不是裝,而是她真的覺得很正常,女生跟男朋友出去玩不是很正常的事嗎?,有客人在酒店鬧事不也是很正常的事嗎?她不覺得這有什么值得大驚小怪的,她不喜歡八卦,她一直認為與其八卦別人的私事,不如用那時間多學點東西,提升自己的知識和修養。

“這肯定不正常啦,你想想,一個美女,一個俊男,兩地分開,沒有在一起,黛媚這么一個超凡脫俗的人,突然出現在這個小城市,然后接著又有一個這么脫俗超凡的男子突然出現,肯定不簡單的,整個酒店的人都傳遍了,說她們肯定有故事,而且是特大的故事,然后又有一個超級貴客為黛媚動怒,其中的故事肯定不簡單,整個酒店的人都傳遍了。”江潔絲毫不肯放過蛛絲馬跡的八卦,一直在那里念念叨叨說個不停。

凌夏大概是從來沒見過江潔如此八卦,又可能是因為她內心已把黛媚當作了知己,不愿意別人這樣去說她,所以對江潔的八卦產生了一絲的不悅,這是她自從認識江潔以來第一次對江潔產生不悅,但又不好說些什么,便匆匆的回到了工作崗位上。

“黛媚還好嗎?”凌夏心里默默地問,她不無擔心,她昨晚見過黛媚接電話后的表情,那是讓她無比擔心的表情,她問黛媚什么事時,黛媚只是目光呆呆地又艱難地吐出了三個字:“他來了。”然后便一步一步地寸步維艱地走了出去,只剩下凌夏一人在她身后望著她慢慢遠去的背影默默地擔憂。

在江邊,江風依然溫柔如初,一如黛媚剛來這城市時。

“你跟我一起回京中市,好嗎?”男士又一次對女士哀求道,聲音哽咽著,差點沒哭出來。

“你好好的過日子,余生,你代我過日子,你過得好,就是我過得好,明白嗎?”女士淚眼婆娑卻又無比堅定地搖搖頭說。

“媚.....”男士又一把把女士擁進懷里,如此的用力,生怕力輕一點女士就會逃去,他把一生中所有的深情都傾注在竭盡全力的擁抱里。

接著是四行洶涌的熱淚,濕了彼此的耳鬢,濕了彼此的衣衫,也濕了彼此的心!

“寒蟬凄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

都門帳飲無緒,留戀處,蘭舟催發。

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

念去去,千里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

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

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

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

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柳永的《雨霖鈴》不知被誰編成了一首美妙婉轉又哀怨悲戚的歌,讓人觸景生情、惆悵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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