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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鄉(xiāng)情

“你確定這不是新娘房嗎?”凌夏把整個身子和頭依靠在房間門口雕刻著花開富貴雕花的朱紅色實木門棱上,雙手交叉,賊賊的微笑著對江潔說。只見房間里天花板上吊著的梔紅燈燈光發(fā)放著紅彤彤的溫暖的光,驅(qū)除了這冬日的暮色里無限的寒冷,而交付了無比的溫暖,燈下一張粉紅色梳妝桌,桌上放著各式的化妝品,不算太昂貴,但也挺高檔,這是平時江潔用的,想是剛才回來時才擺放上去,桌子被抹得干干凈凈,梳妝桌左邊是粉紅色大衣柜,衣柜門上雕刻著龍鳳呈祥的雕花花樣,雕工精細(xì),入木三分,美妙絕倫。梳妝桌右邊是一張紅木床板席夢思床墊粉紅色棉絮床頭靠背的雙人大床,只見雙人大床上鋪著鴛鴦大紅配金絲邊錦繡花綢緞被,床頭放著一對鴛鴦大紅錦繡棉枕頭,高高的床頂上一張當(dāng)時盛極一時的荷花牌粉紅色吊頂蚊帳仿佛從天而降的瓢潑而下,床四周銹滿富貴花開的大紅地毯溫柔地吻著飄灑而下的荷花牌蚊帳,床兩邊的蚊帳用小鳥花紋雕刻而成的美麗蚊帳鉤鉤往兩邊,其它邊帳幕低垂飄逸絕倫,形成了一幅皇宮床邸般的無限溫馨的美好寢室畫面!凌夏多少有點(diǎn)明白江潔為什么總是開心無憂,這跟她殷實的家境不無關(guān)系,凌夏每天每夜每時每分每秒所愁的不過是一日三餐衣食住行,不過是兩個弟弟的學(xué)費(fèi),不過時家里種田的肥料費(fèi)等,而這些江潔根本不需要擔(dān)心,她只需要負(fù)責(zé)開心就行,無疑,江潔是幸福的,凌夏看到江潔如此幸福,內(nèi)心也為她感到無比的幸福!

“那你今晚就做我的新郎如何?”江潔轉(zhuǎn)過身來,雙手叉腰,作一個猛士狀,賊笑著看著凌夏說。

“哈哈,好呀,可我就是害怕哪天被某個帥哥上門找我算賬,說我奪走了他的愛妻。”凌夏也跟著調(diào)皮地說。

“噢,那只能怪他出場得太慢啦,我已經(jīng)有了美艷無比絕代芳華的美郎夏夏啦!”江潔一邊說著,一邊把說的話以當(dāng)時流行的粵劇腔調(diào)唱出,一邊跳著舞過去把凌夏拉到床邊來,等江潔拖著長長悠揚(yáng)婉轉(zhuǎn)的粵劇音調(diào)唱完后,兩人忍不住哈哈大笑得一起笑倒在床上,兩邊的荷花蚊帳隨著她們倒下發(fā)出的微風(fēng)飄飄揚(yáng)揚(yáng)的蕩起,空中漾起一陣陣漣漪,溫柔若夢,令人心笙搖動!

“說真的,夏,你知道為什么是鴛鴦大紅錦繡金絲花綢緞被嗎?是因為那時江望,我們商量結(jié)婚時買的,想著放我這邊,回來娘家時用的,那時以為就是他了。”江潔略帶惆悵地說。

“想不到那時你們連被子也買好了,如果當(dāng)時不是他媽媽反對,這被子你們就用上了吧!”凌夏也惆悵地惋惜地說。

“是啊,誰說不是呢,可惜造物弄人,不是嗎?”江潔帶點(diǎn)幽怨地說。

“都過去了,你也不要想太多了,你那么好,說不定以后會找到比他更好的,不是嗎?”凌夏安慰她說。

“難,有時人心其實很唯一,只能給一個人,最好的的心已給了他了,難以再有這樣的心去給別的人,就算再有,也再也不是原來的那顆心了。”江潔幽幽地說。

“就算再有,也再也不是原來的那顆心了,自己又何嘗不是這樣?自從心給了秦瀟后,又何曾給過誰!”凌夏心中感慨萬千也惆悵萬千。

江潔一直大大咧咧,想不到心思也有如此細(xì)膩的一面,表面看似無所謂,但原來很在意,以為傷得不深,哭哭就過去,但其實早已傷入心髓。凌夏輕輕地?fù)ё∷念^,輕輕地將她的頭揉進(jìn)自己的懷里,在暖和的燈光里,在宮廷式帳幕里,有兩行熱淚悄悄地涌進(jìn)凌夏溫暖的胸膛,又有兩行淚悄悄地滑進(jìn)江潔烏黑發(fā)亮柔順的秀發(fā)里。兩人靜靜地躺著不說話,等待情緒慢慢平復(fù),不知躺了多久,外面?zhèn)鱽砹私捉谐燥埖暮艚新暋?

“姐,凌夏姐,吃飯了,火鍋,熱辣辣的,快點(diǎn)出來啦。”江白在房門外大叫著,聲音里充滿了愉悅,看得出,他很開心!

“你弟叫了,快點(diǎn)笑一個,別讓他看到。”凌夏輕輕把江潔推開,看著她已緩和的臉,輕輕拍拍她的肩膀說。

“嗯,知道了,沒事,我沒事了,其實早已過去了,只是突然說起有點(diǎn)傷感而已,不過經(jīng)過今天,我才確實地把他放下了,如果今天不是你過來,讓我面對這情景,估計他真一直在我心里過不去,但是很奇怪的,現(xiàn)在竟然真的完全放下了,今天幸好有你,真的,夏,謝謝你!”江潔望著凌夏真誠地說,她的樣子滿是放松的神態(tài),凌夏頓時便放了心!

“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那我們今晚就好好享受一下這鴛鴦大紅錦繡金絲花綢緞吧!”凌夏也跟著開心起來,說話也跟著調(diào)皮起來的說。

“夏姐,姐,你們快來呀。”江白又在房門外歡快地叫著,那聲音里好像永遠(yuǎn)都充滿像快樂的小鳥般無比開心的味道,讓人聽了也跟著開心無憂起來,凌夏甚至在想,江潔剛才突然就可以放下開心起來的緣故是否也受江白開心無憂的影響。

“好啦,來啦!”凌夏和江潔同時一骨碌的從床上彈起來,然后又異口同聲的回應(yīng),倆人說完又忍不住看著對方哈哈大笑。

“什么開心的不分享給我?”江白一見她們倆一同哈哈大笑的從房間里出來,便問她們。

“兒童不宜哈。”江潔哈哈一笑地說。

“你才兒童呢,你就比我早出來一個小時,整天在這里叫囔囔著比我大很多似的,你叫夏姐評評理,夏姐,你來評理哈,我們是孿生姐弟,她就只比我早出來一個小時,整天一個老大姐似的,我不服,哼”江白一臉不服輸?shù)慕朽爨熘柘暮徒瓭嵲谝慌砸姞钚Φ脴凡豢芍А?

“來,夏姐,你吃這個羊肉,補(bǔ)一補(bǔ)身體,今天太冷又太累了,補(bǔ)一下身體才能暖和。”江白夾了一塊大大的羊肉再蘸了一點(diǎn)腐乳然后放在凌夏的碗里。

“謝謝你,小白。”凌夏感動地說,這個冬天,她著實被溫暖到。

“我呢?臭小子,你有夏姐就不記得我這個親姐了?看我以后還理你不,哼。”江潔一邊嘴里嗔著道,心里卻無比的開心,她看到弟弟那么懂事,她很開心,而最重要的也是因為她希望所有人對凌夏好,凌夏開心她才會真的開心。

“哼,誰叫你整天好像比我大很多似的,你自己來,夏姐,我們別管她,你多吃點(diǎn)。”江白笑著哼了一聲,還不忘叫凌夏多吃。

“哈哈,來,來,我夾給你,來,小白,你也多吃。”凌夏笑著夾了一塊羊肉給江潔,又夾了一塊羊肉給江白,三人開心的樂呵呵地吃了起來,室內(nèi)更溫暖了!

將近中午時分,車子在鄉(xiāng)村的馬路上停了下來,這是鄉(xiāng)里唯一的一條馬路,車子在每個村子的村口停下。凌夏下了車,見到熟悉的一切花草樹木,只是在寒冬里都枯了葉子,一片光禿禿的景象,說不盡的凄涼和蕭索。凌夏拿著行李,從村子的小道上走回去,冷風(fēng)呼嘯,人們都呆在家里取暖,寂靜的小道上只偶爾會有一兩只狗從屋里跑出來,然后又跑回去。

“夏,回來了,進(jìn)來坐啊,我煮了湯,喝了湯,暖和暖和再回去。”走過十嫂的屋門前,剛好十嫂從屋里出來,在屋門口的稻草堆里用力地拔堆砌結(jié)實的稻草,想是拿回去燒火煮飯用。十嫂一向非常喜歡凌夏,老是喜歡把凌夏帶回家喝湯,說也奇怪,凌夏幾歲大的時候,每天旁晚就會站在村前等去了種田的媽媽回家,每次都把十嫂當(dāng)作媽媽,然后每次都跑到十嫂身邊時才知道又認(rèn)錯了媽媽,十嫂和媽媽氣質(zhì)很像。

“十嫂,謝謝您,不用了,我先回家,等有空再來你家玩哈。”凌夏微笑著對十嫂說。

“好,好,那我也不留你,那你快回家吧,別冷著了啊。”十嫂笑呵呵的說。

“恩嗯,好的,十嫂,那您也注意不要著冷了。”凌夏體貼地說。

“好的,好的,你這孩子就是乖,有空記得常來哈,十嫂隨時盼著你來玩。”十嫂溫柔地笑著說。

“嗯,好的,十嫂再見。”凌夏說完就走了,一邊走一邊聽著十嫂在身后嘮叨說記得有空就來喝湯,天冷不要著冷之類的話,凌夏一邊走一邊聽,心中有深深的溫暖!這個冬天不太冷!

“爸、媽,我回來了。”在一間破爛的小屋子門前,凌夏還沒進(jìn)家門,就大叫了起來。

“夏,回來了,好啊,太好了。”凌夏爸媽從廚房里跑了出來,夏媽左手里還拿著正在洗的青菜,夏爸右手里拿著織竹蘿的竹篾,后來跟著跑出來的還有大弟小弟,大弟手里拿著燒火煮飯用的稻草,小弟用里拿著書,他們都放假了,大家都開心得合不攏嘴。

“嗯,回來了,你們好嗎?奶奶好嗎?大家身體都好嗎?”凌夏笑哈哈的像個老太婆似的家長里短的一口氣的問過不停。

家沒變,依然是那個廚房,不到十平方米,搖搖欲墜破敗不堪四面來風(fēng),說是廚房,其實就是除了房間外的全部。再往里就是一個長長的房間,有廚房的兩倍多長,同樣的搖搖欲墜破敗不堪四面來風(fēng),房間里橫七豎八的放著三張床,全家人都擠在一個房間里睡覺,雖然凌夏她們長大了,可依然沒改變這命運(yùn)。但凌夏她們習(xí)慣了,與其埋怨命運(yùn),不如樂觀面對。

“好,好,都好。”夏爸媽開心地說。

凌夏把行李拿回房間,放在專門放衣物的地方,也沒去收拾它們,就直接出來廚房陪爸媽和兩個弟弟說話,說了幾名話后就說要去二伯父家看望奶奶去了。奶奶是她最掛心的人,凌夏十三姐妹,奶奶最疼愛凌夏,凌夏也最疼愛奶奶,她最希望可以蓋一間新房子,讓奶奶不再擔(dān)心她們沒房子住。她還沒畢業(yè)時,就設(shè)想著美好的藍(lán)圖,說以后到社會工作了就用兩年的時間賺錢建一所房子,讓奶奶和家人都住上新房,她妹妹立即不屑地嗤之以鼻的說哼你想得美等你出來工作了就知道了,如今她出來工作了才真正明白妹妹當(dāng)時的不屑和嗤之以鼻,世道之艱難,以她的能力,別說兩年,就算二十年她都賺不了錢建房子。

“二伯好,二母好。”凌夏到了二伯家,二伯二母在廚房里忙活著準(zhǔn)備午餐,便跟她們打了招呼說。

“好啊,夏回來了,奶奶在房間里,我們正在做午飯,一會在這里吃午飯哈,。”二伯二母知道她來見奶奶的說。

“嗯嗯,好的,謝謝二伯二母,大姐和二哥三哥和妹妹呢?”凌夏問。

“她們都去阿海家玩了,聽說打麻將和打牌的,估計到中午都不一定回來,哎,她們也不怕冷,就不管她們了。”二母說。

農(nóng)村人在不是農(nóng)忙的時候,都是過家家吃喝玩樂打牌,午飯晚飯會在玩的那家里解決,尤其是一到冬天或年關(guān),就更是如此。

二伯家是正規(guī)的四房一廳兩廚一園坐北向南的一百四十多方的標(biāo)準(zhǔn)農(nóng)村房子,聽說這房子是凌夏在京中市的大伯出錢建的,據(jù)說大伯出錢給二伯建這房子時說到時房子建好后給一間房子給大伯住,這樣大伯和家人回來家鄉(xiāng)時不至于沒有房子住,據(jù)說當(dāng)時二伯答應(yīng)了,可等房子建好后,二伯卻反悔了不肯騰一間房子給大伯,大伯非常生氣,這事后來讓凌夏爸爸知道了,凌夏二伯本來對凌夏爸爸就不好,據(jù)說當(dāng)初凌夏二伯硬是把凌夏奶奶接回家住也是為了讓別人覺得他很孝順,而并不是真的出于真心,事實是否如此,凌夏不得而知,因為真正的想法只有她二伯才知道,沒有人真知道。現(xiàn)在凌夏爸爸聽說自己最好的大哥竟然背著自己給討厭自己的二哥錢去建房子這事后,就說他兩個哥哥尤其時凌夏大伯沒把他放眼里,為此生氣萬分,也因此弄得三兄弟反目成仇。

奶奶的房間在一進(jìn)廳門的左邊第一間,房間簡陋,只有一張床,床里面有一張破舊的桌子和一個破舊的衣柜,床是用兩張舊凳子架起兩塊舊大木板而成,床上的被褥和蚊帳也是滿是補(bǔ)丁,破舊得已顯黑乎狀態(tài),整個房間唯一新穎不舊的就是奶奶床頭上的綠色帶花紋內(nèi)空模樣像磚塊一樣的瓦枕頭,據(jù)說是奶奶的老前輩留下來的,不知經(jīng)歷了多少代了,但卻永遠(yuǎn)都那么新,凌夏常懷疑這枕頭究竟能不能睡個好覺,凌夏一直想試,可一直也沒試過,因為奶奶離開人世時,枕頭也一起帶走了。直至二十年后,凌夏得了頸椎病后還在想起那枕頭,她覺得那枕頭應(yīng)該是挺好的,要不然怎么奶奶枕了九十多年也沒得頸椎病,她有點(diǎn)想那枕頭,想那枕頭時凌夏就會想起奶奶,這也是很后來很后來的事了。

雖然就這么一間簡陋的房子,但在當(dāng)時的農(nóng)村來說已經(jīng)算是非常好的了,凌夏看著奶奶住得好就安心,只是凌夏不知道,她奶奶是身在曹營心在漢,一心想念的掛心的都是凌夏爸爸和凌夏一家沒房子住,加上在二伯家,二母她們對奶奶并不太好,就更是感受不到親情的溫暖了,心里就更難受,只是執(zhí)拗不過凌夏二伯的要求,同時又為了給凌夏家挺出空間,畢竟凌夏她們長大了,需要更多的空間,雖然那房子無論怎么騰都只有豆腐塊那么大。

“奶奶。”凌夏一進(jìn)房間就撲到奶奶的懷里,甜甜地叫。

“小夏回來了,太好了,小夏乖,讓奶奶看看。”奶奶從床上掙扎著起來,要看凌夏。奶奶怕冷,加上年紀(jì)大,走路不方便,所以一到冬天就全天躲在被窩里,吃的時候都是拿到床邊,除了拉的時候會出來一下。

“不用,奶奶,外面冷,不用起來,就這樣躺著就好,我到你面前讓您看。”凌夏溫柔地按著要起床的奶奶,憐惜地說。

“好,好,那我就這樣跟你聊天,盼你好久了,你終于回來了,你這次又什么時候出去上班?”奶奶問凌夏。

“這次我不出去了,我回來這里,準(zhǔn)備在城里找份工作,多點(diǎn)時間陪您。”凌夏說。

“好,好,那太好了,那我就可以常常看到你了,太好了。”奶奶高興得帶著哭腔地說,布滿了皺紋的雙眼溢出了渾濁的眼淚,凌夏見狀,自己的眼淚一下子跟著奪眶而出,然后又立即用雙手用力搓了搓,接著用搓熱了的手溫柔地拭去奶奶眼角上的淚,再然后又極快地把頭枕到奶奶胸前的棉被上磨蹭在奶奶的懷里,假裝撒嬌,其實是偷偷把眼淚擦干。奶奶從暖和的被窩里伸出手來,摸著凌夏的頭發(fā),奶奶的手透過頭發(fā)傳過來一陣一陣的溫?zé)幔鞘悄棠痰捏w溫,凌夏頓時整個人暖和起來,心也暖和起來,這個冬天不太冷!凌夏知道,這就是鄉(xiāng)情,讓人永遠(yuǎn)無法忘舍的充滿溫暖的鄉(xiāng)情!凌夏想一輩子守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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