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的眾人面面相覷,心中暗暗吐槽,詩天生,你們倆個是一個風(fēng)格嗎,你和他比。
風(fēng)葉沒什么東西,只一個大包裹,和一個小布包,大包裹是風(fēng)葉在長樂停留,大師兄寄過來的。雖然知道大師兄從小時候就把自己當(dāng)女兒養(yǎng),可是行走江湖,你見哪個人背著這么大包裹。不過到底是師兄的一片慈父心腸,風(fēng)葉面無表情的拿起包裹掛在身前,將小布包掛在身側(cè),蹲下身,眼睛瞇了瞇,笑道,“小桃花兒,走吧。”
桃花乖巧的趴在風(fēng)葉背上。小臉笑了笑,像花兒一樣。
風(fēng)葉穩(wěn)穩(wěn)的背著桃花站起身,對正在指揮大家手忙腳亂收拾東西的薛葉說:“薛哥哥,謝謝你的干糧,小弟先行一步,有什么消息會讓阿二通知你。”也不管薛葉聽了這聲哥哥是何反應(yīng),就大步向前走去。剛走出廟門,阿二已經(jīng)跟了上來。
廟內(nèi)薛葉整個人不可置信般叫喊著:“阿三,你們聽到他說的嗎?他叫了我哥哥,我也是當(dāng)哥哥的人了。”阿三他們笑道:“風(fēng)公子又不是第一次叫你哥哥,公子激動什么?”薛葉大聲嚷道:“那怎么能一樣,這句哥哥可是真心的,你們不懂。趕緊收拾東西,我向東走,阿五你們幾個向西走。”
幾個壯漢鄭重地回答是。
說是收拾行李,薛葉剛剛也只是做個樣子,畢竟馬匹帶著大部分行李丟了,沒剩下多少。幸虧阿大和阿二有先見之明,還放了一套茶具在背著的包裹中,還能讓薛葉時時裝一把深沉貴公子,薛葉只覺得計相真的是活得太苦了。
薛葉收拾好行李帶著阿三阿四向東走去。薛葉想起風(fēng)雪葉離開的風(fēng)采,使勁想了想詩天生的星河詩集,收刮了半天墨水,選出一首看著大概符合此情此景的詩,邊走邊仰頭看了看天上的鵝毛大雪,從腰間抽出一把折扇扇了扇,搖頭晃腦地念道:
“我一看見雪,
就在思考,
頭頂上的白,
裹雜著真實的我,
我不用刻意偽裝自己,
在這白茫茫的世界,
沒人會認的出,
更不會,
覺得怪異。
燦若繁花,
繁花也會落盡,
淹沒在素色里,
姣如明月,
月光也會融化,
逝去在想你的夜里。
唯一不變的是,
這舊日的雪,
永遠,
裹著最真實的我。”
阿三阿四跟在薛葉身后深一步,淺一步走著。雖然在家沒少聽見薛葉念歌詠派那些奇奇怪怪的詩,早就習(xí)以為常,但是聽到那句想你的夜里,看著前方不過才13歲的少年,還是嚇得一踉蹌。
薛葉念完詩,心想,此情此景奈何沒人欣賞,若是阿大在此,必然要在旁邊說好詩好詩,不比風(fēng)雪葉的差,唉,人生寂寞如雪啊!想完便沖身后的阿三阿四做了一個鬼臉,轉(zhuǎn)身跑進了風(fēng)雪里。阿三阿四在后面追著喊著:“少爺,別忘了,要低調(diào),要成熟,要做一個像計相的男人。”幾人身影片刻就淹沒在風(fēng)雪里。
大雪依然簌簌地落下,萬籟俱寂。好像不管千年百年,土地廟一直是如此姿態(tài)地立在這一片白茫茫的大地上,要向人們訴說些什么。風(fēng)聲,雪聲,沙沙簌簌。那一直沒被完全覆蓋的土黃色廟頂瞬間就被淹沒了痕跡,和這茫茫大地融為一體,再也尋不見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