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風雪夜
- 尋龍的人兒
- 看煙火的蝸牛
- 2494字
- 2020-05-31 05:30:11
阿大聞言將自己腰上的口糧解下,遞給風葉。
女童小妹妹乖乖地站在風葉身旁,一句話也不說。
風葉眼神復雜地雙手接過布囊,有些犯難不知該不該將這樣的事情告訴眾人,這未免太匪夷所思。
風葉抬頭看了薛小公子一眼,見他還是老神自在地坐著,等著自己的答案。
“我月前是在扶余國長樂行醫,與一位友人約好漠北一行,路遇大雪,尋到此處避雪來了。當日入土地廟初見,諸位說要去江南姑蘇城,我以為諸位是在開玩笑,不曾細想。如今,我認為這是扶余國漠北一帶,諸位認為是在蒼梧國北部,這怎么可能,要么是我們其中有人在說謊,要么是大家說的都是真的,卻發生了什么我們不知道的事。薛公子認為呢?”
薛葉笑了笑,緩緩說道“我相信大家剛剛說的都是真話。可是我們現在到底是在什么地方,風鈴醫清楚嗎?”
風葉玩味地笑了笑,剛剛,呵,這只小狐貍。那他們定然不是普通的經商了。
“我們現在做個假設,假設剛剛大家說的都是真的,那么就有三種可能,第一種,我們在蒼梧國北部,問題出在我這里,畢竟我一路行醫進入漠北后沒有看到一個人,就算漠北人煙稀少,也不該這樣荒蕪。第二種,我們在扶余國漠北。理由是你們遇上的那場風沙,蒼梧國境內不可能出現那么大的風沙,而且你們的馬匹竟然也不知道什么時候丟了。第三種,我們在一個未知的地方,很有可能就是空間縫隙中。”
風葉說完和薛小公子抬頭看了看廟頂,心想這可真有意思,原來這廟里還有其他人。要不是風葉說出空間縫隙,怕是聽不到這么大的動靜。要不是距離極近,自己恐怕還聽不到那瞬間如雷的心跳聲。
薛小公子沖風葉點了點頭,風葉嘴角翹起,輕聲嘆息道,“梁上的前輩,請下來吧,前輩免費聽了這么多信息,已經夠了。前輩心里也明白,如今要想離開這里,還需大家守望相助。”
話音剛落,就聽見一陣爽朗笑聲,“哈哈哈哈,前輩?我是哪門子前輩,不過偷偷喝了師傅珍藏的百年釀,醉倒在自家的地窖里,醒來聽見倆個十三歲的小兒在這里嘰嘰喳喳個沒完,你們倆個心眼太多,小爺實在不想陪你們一起玩。還是那位女童小妹妹可愛。“說完還瀟灑地吹了一聲口哨。繼續說道“師傅常常罵我愚笨,我害怕玩不過你們倆,就一直沒露面,而且,別說,梁上看戲也是別有一番滋味。”
薛小公子仰頭看了看高出自己大半個腦袋的鈴醫,心想這貨吃什么長大的,13歲怎么會如此高,板起那張笑如花的笑臉,用眼睛努力瞪了瞪風葉,仿佛多瞪會,便能將風葉瞪矮似的。風葉看著薛小公子難得漏出的孩子氣笑了笑,默然不語。
薛葉瞥了阿大一眼,道:“反正如今短期內走不出去了,大家不如將這廟上的木梁拆下取暖,也省的留著這木梁給某些人做梁上君子偷聽之用。”
阿大舉刀作勢要砍,這時,一個黑衣的少年翻身而下,左手持刀向上一抬,擋住阿大的刀勢。薛小公子對阿大搖了搖頭,阿大將刀收鞘。
黑衣少年也收起了刀,耷拉著腦袋,嘴唇顫抖的說:“小爺我也只是開個玩笑,至于嗎?阿大比我年長那么多,功力深厚,為了擋他這一刀,小爺可是用了十二分的力道,不然,小爺可是被劈成倆半了。”
風葉看了看黑衣少年,眉眼如刀,氣勢逼人。身上左側佩著一把苗刀,方才出鞘刀上寒氣逼人,右側懸掛的是一個紫紅色酒壺,暗暗感嘆好一個翩翩少年郎。
阿大恭敬地拱手道“方才多有得罪,請公子見諒。方才公子攔下小人的刀輕而易舉,力道舉重若輕,顯然已極接近刀道。公子自謙了。聞道有前后,術業有專攻。這一聲前輩公子當得。”
風葉牽著女童和薛葉一同上前,站在離黑衣少年七八步的地方。
風葉先拱手笑道:“不知這位公子如何稱呼?”
薛葉也笑了笑,盯著那位黑衣少年的刀,雙眼閃閃發亮,拱手道:“公子師從何派,刀法實在讓人驚艷,我們出去后不如相約比試一場?”
那位黑衣少年想了想,摸了摸腦袋,露出了憨厚的笑容,“我復姓風雪,名字和二位一樣是一個單字葉。不要喊我公子了,行走江湖哪有這么多規矩,就喊我名字風雪葉吧。聚到這可都是緣分啊,師傅說共患難后,彼此就是兄弟了,兄弟之間哪里需要比試。若我們能夠順利離開這里,不如就結為異姓兄弟吧。”
風葉抽了抽嘴角,不想說話,抬頭看了看廟頂,想想自己從小到大何時吃了這樣大的虧,莫不是老天在玩我。這位黑衣少年的師傅莫不是說反話,他要是愚笨,全天下就沒有聰明人了。這貨明顯是扮豬吃老虎,薛小公子在他面前明顯不夠看啊。我和薛小公子大概都是起名廢,又不肯吃虧,相遇之時是個風雪夜,便將風雪夜這三字拆開,我叫風葉,他叫薛葉,想占一占對方的便宜,讓對方稱一聲爺。誰知雙方都不上鉤,又沒有這黑衣少年臉皮厚,只能公子來,公子去。如今倒是便宜了這黑衣少年。
薛葉低頭看了看地,用腳使勁跺了跺。像是被氣瘋了。
黑衣少年走到薛葉面前,蹲下身,抬起頭,雙眼淚眼朦朧:“小薛弟弟,你怎么了。是不想與我結為異姓兄弟嗎?是生風雪葉哥哥的氣了嗎?如果你實在想和哥哥打架,等出去,哥哥保證讓你倆只手,讓你打個痛快。”
薛葉看著他眼里快要落下的淚珠,抖抖快要起滿全身的雞皮疙瘩,斟酌著開口:“不是,我只是覺得像在做夢,聽說做夢的話,跺跺腳下的地就會醒來。突然之間就即將多了一位哥哥和弟弟,真是分外榮幸。但是結拜可以,但是能不能不讓我倆只手,與我比試完刀法再結拜?”
黑衣少年收起臉上的無辜神色,譏諷說道:“當然不行。不讓你倆只手不是讓你被打趴下嗎?哥哥可是會好好疼愛弟弟的。既然你同意結拜了,還這么想有兄弟,不用等到出去之后,不如就趁現在,帶著那位桃花小妹妹,我們四人一起結拜,你又可以多一位小妹妹,開不開心?萬一出不去,你可是孤家寡人上路,黃泉路上未免太過寂寞。我是不怕這些的,小風有他可愛的桃花小妹妹陪著,可要比你幸福多了。”
風葉站在旁邊看了半天好戲,心想這個人怎么長這么大怎么還沒被打死,嘴欠就算了,還在這里挑撥離間,表情怎么可以這么多變,突然想起了七師兄以前說過的戲精一詞,真是分外適合這貨。風葉仔細打量了一下薛葉小公子,搖了搖頭,這個外面黑皮里面白皮的小公子還真是打不過那個戲精。
桃花小妹妹拉著風葉衣袖搖了搖,大概廟內的火藥味越來越濃,她有點害怕。風葉連忙說:“風雪葉,你別逗薛葉了,薛葉沒嚇到,倒是嚇到阿二了,你沒看他快暈倒了。結拜的事等出去后再說。大家還是好好想想怎么走出這里。風雪葉,你是不是聽說過空間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