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忙完了，季宛宛也有多余的時間在家里陪顧凡凡。

顧凡凡靠著媽媽的腰，一雙大眼睛滴溜溜地到處轉，想了想就問，“媽媽，你見過你的爺爺奶奶嗎？”

“沒有。”季宛宛的回答很快。

顧凡凡發現媽媽的的表情肉眼可見的溫和起來，然后對著他溫柔的摸了摸，“怎么了，你想爺爺奶奶了?！?

顧凡凡立馬搖頭，他不喜歡。

顧爺爺對他很好，但是有種距離感。每次看他眼里的不是光，他不知道怎么描述，是一種特別奇怪的眼神。

他只是覺得為什么別人的爺爺奶奶和他的爺爺奶奶不一樣，別人的爺爺奶奶為什么就這么好。

為什么只呆了一個下午的老奶奶對她這么慈祥。

馮媽走過來打斷了他們兩個的說話，“小姐，季先生來了，說想見您。”

季宛宛目光一頓，季天臨最近的消息她倒是知道一些，季水柔是跟了一個富商，烏蓉跟著去了。

這件事也完全是莫閑鄞在那邊助水推舟，季水柔以為得到了富商的真愛，馬不停蹄的跟著人走了。在她身上的事情好像都被這個富商擺平了。

而事實不是這個樣子，季水柔又被莫閑鄞擺了一道。富商的確喜歡她，但是他是有正牌妻子的，當妻子義正言辭的跑到她們暫時住的地方。派的保鏢對她們的房子肆意破壞。

半個小時，里面所有的東西都被打壞，連著烏蓉都吃了不少虧，季水柔一直不敢相信，就連正牌妻子找上上門的時候，她還氣憤的給富商打電話，結果顯而易見。

兩人現在也不知道被趕到哪里去了。

季天臨的知事情以后，也很痛苦。

一直過了這么久，季天臨自己租了房子，找了一個工作，現在也算是兢兢業業是普通行業工作人員。

季天臨已經不只來了一次，每一次是在他放假的時候，每次來的時候季宛宛都不在。但他還是按著休息日每周都要來一趟。

雖然沒有見到她，但是馮媽每次都會把他來的事情告訴季宛宛。

季宛宛淡定的松開顧凡凡，“讓他進來吧?！?

馮媽點了點頭。

季天臨進來的時候，有種今非昔比的感覺。

一切都變了。

“宛宛……”季天臨的樣子很是滄桑，再也沒有了往日的風光。

“季先生，你有什么事嗎？”季宛宛疏離又淡然。

顧凡凡抬著頭看外公，他對外公的印象也不多。

他只知道媽咪不喜歡外公。

季天臨有些恍惚，一下子竟不知道說什么，“宛宛，你過得好嗎？”

季宛宛沒想回答這個問題，顧凡凡奶聲奶氣的回來，“媽媽最近一直在上班。”說完還特鎮定的看了一眼媽咪。

季天臨很少關注到她的孩子，如今一仔細看看，還真是很乖。

季宛宛皺著眉頭，很是不喜他這種來了就支支吾吾的樣子，“你再東扯西扯的話，我就請你出去了。”

季天臨十分失落，“宛宛，你阿姨那邊……”

還沒說幾句，季宛宛就截了過去，“怎么，還想讓我去給你找她，你不是有時間嗎？自己坐火車去她們的城市不就好了?！?

說到底，季宛宛她早就和他們斷了關系。

她也沒有報復他們，即便要報復，他們現在都已經搞成這個樣子了，她也沒興趣在還過去。

現在這一切也只能怪他們自討苦吃。

季天臨有些澀澀，“宛宛，我今天早上想作為爸爸來跟你道歉。以前是我做的不對，讓你被她們欺負，爸爸真的知道錯了。”

“然后呢?”季宛宛心中很是不舒服，她看了看馮媽，“馮媽，你先帶著顧凡凡上去?！?

還不等馮媽有所舉動，顧凡凡就自己下了沙發，跑到外面的花園里面，馮媽立馬跟了上去。

季宛宛冷冷的看著他，“你道歉的早只是這么一點嗎？你的反思難道就是這么簡單，那你出軌，還有了這么大一個女兒，你怎么不向我媽道歉?！?

“我媽死后的一年，你就把烏蓉還有比我小不了的季水柔帶回家。還有這么多年，看到我被烏蓉打的時候，你在哪里?看到季水柔正大光明搶我東西的時候，你又在哪里?看到她們兩母子栽贓陷害的時候你，你又在哪里?為什么一個破產，你就突然明白了?還是你根本就只在乎只是你的自己!”季宛宛冷冷的撕破他的面具。

他現在居然還能這么冠冕堂皇的和她說這些，沒有意義。

季天臨耳邊聽著她的宣泄，整個人頹廢的，傻傻的看著他這個已經不在熟悉的女兒，他找不出原因。

“宛宛，原諒爸爸，爸爸以后一定會對你好的?！奔咎炫R干涸的嘴唇挪了挪，眼底是滿滿的震驚。

季宛宛好笑的抱著手臂。

既然他想要報答，她就滿足到底。

“你怎么對我好?你現在什么都沒有?！奔就鹜鹉?，黑白分明的眼眸里不帶半分色彩。

季天臨嘴張了張，有些找不出來對她這么補償。他干巴巴的說，“爸爸，可以送你上下班?！?

季宛宛眼睛冷了冷，“我自己有車，還有你不用上班了嗎?與其來給我說這件事，你還不如老老實實的工作幾年，然后在來跟我說這句話，不然你現在說的在我眼里全都是笑話，不值錢?！?

季宛宛說的全是心中所想的，也不在意他是否會傷到。

季天臨這些日子都在想，想得到她的原諒。

但是看著突然變了的女兒，喉嚨里卡著打我那些話，這時候也說不出來。

他最能做的一件事，就是不要再去打擾到她。

季天臨失落的走后，顧凡凡看著他高大的背影慢慢的走遠，不知為什么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他跑到客廳里，手里拿著一束野菊花，“媽咪，送給你。”

季宛宛從他手里接了過來，臉上恢復如常。新鮮摘下的野菊花垂涎欲滴，每一朵都是爭香斗艷的綻放。

季宛宛低頭聞了聞，莞爾一笑，“媽媽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