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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穿龍袍了不起?

  • 萬界尊后
  • 顧北倉
  • 4100字
  • 2020-09-15 22:26:09

與李長修一同行至瓊樓處,陵嫣望著城外萬家燈火,此城墻內卻靜謐無聲,仿佛鬼城。

空蕩蕩,偶有侍衛走過。

“如你們所見,朕并非自愿搬來東都,不過是做戲一番,好叫覬覦之人輕慢?!崩铋L修雙手握緊紅欄,他白皙的雙手月色下顯得蒼白纖細,陵嫣想,八殿閻羅黃長行年少時便是此模樣吧。

外表溫文爾雅,內在既體貼又絕情,深謀遠慮又善于權謀。

“我從你二人眼中,似是看見別人。是八殿閻羅黃長行嗎?”李長修有一絲不甘,他是八殿閻羅嗎?他問自己,又不是,他從始至終都不知該用何態度自處。

“我同八殿閻羅交過手,他同你一樣敏銳,實力不俗,否則不會年紀輕輕就穩坐閻羅之位。”陸壓拿了紫金紅葫蘆,化出酒盞,倒了一杯給李長修,李長修湊近一品,他記著,這酒,三年前他還是太子時,在久安城宮中池邊的月夜,他飲同陵嫣、陸壓、阿史那社一起飲過,梨花釀。

此酒只應天上有。

“未曾想,此生還能飲上這酒?!崩铋L修對著酒杯微笑。

“說的是?!标憠罕居挂槐f與他夫人,不想他夫人已自顧自取了自己紫金葫蘆,正欲倒酒,才想起自己葫蘆中還納著許氏一家三人,陵嫣立馬眼神冒光,這可是銀錢吶!

她伸手到李長修面前,李長修不知她何意,疑心陵嫣要瞧他手,正欲將自己手搭上去,不想陸壓還未出手,陵嫣先一巴掌拍了他手。

“誰要你手,我要賞金!”陵嫣說完“賞金”二字,眼中早已只剩銀子。

“哦?你且說說是何賞金?”李長修搓了搓自己被陵嫣拍掉的手背,這三殿下力氣真不小。

“襄州城,棄城太守,許氏一家!三人可都在我這葫蘆里呢!幾時兌換銀兩于我!”

此事有些蹊蹺,李長修想襄州城一事,怎的還會牽扯上這幾位神仙?莫非有何隱情?

“朕雖知你有本事,然此事前因后果你還得說與朕聽聽,來東都這一路,你們似乎遇上不少事。所見所聞,朕到有興致聽上一聽?!?

不想陵嫣卻冷哼一聲,“三年前的江陵州瓊樓玉宇,三年后的江陵州無人生還斷壁殘桓,叛軍和放進來的突厥兵功不可沒。”

聞得陵嫣冷嘲熱諷,李長修也不急于辯駁,只閑適一般手撐了下巴望月,“原來三年前,陸壓領你南下去了江陵州……”

為自己又添新酒,陸壓才緩緩開口:“你自是不知當日之事,那日我若去的晚些,她怕是得丟半條命在你那皇宮中?!?

“朕……事后有瞧見幾具遺骸……”李長修雖不知其中因果,然他也是猜出幾分,猜測之事終究抵不上他人所述。

“怕是有人覺得嫣兒擋了他們道路吧,兩幫人同時趁著火災來襲,她那時凡人身不說,抗敵能力等同為零,不過學了些皮毛招式罷了,能撐到我趕至,已是萬幸。那時,她多處負傷,我只能攜她出逃,若是她再留宮中,你若護不住,我雖能常在左右,然于你名聲卻是不好?!标憠鹤匀徽f的輕飄,但他所思卻細,既想到陵嫣又想到李長修立場,不得不說領著陵嫣消失,最是穩妥,避開殺手逃離是非,又遠離宮中口舌,還能保全陵嫣及李長修各自名聲。

“傷得可重?”雖然知道這話問的晚了些,李長修卻仍想明了,“皮外傷罷了,傷不到性命?!绷赕袒貞浟艘幌?,疼歸疼,終究能好的,畢竟她小時還折過翅膀,也擦傷過,刀劍之傷雖不是初次,總歸疼還是要疼的。然而陵嫣又不是愛哭鬧之人,這點小傷,不足掛齒,畢竟她是被天劫天雷劈都不叫痛之人。

如此一想,陵嫣覺得自己很是驕傲。

不知何處傳來隱約風鈴聲,李長修內心一陣無力感,“是朕過失?!绷赕檀笫忠粨],很是豪邁拍了拍李長修肩,“不必自責,與你無關,咱們先來聊聊懸賞金這事,你看,幾時給我兌了?”

“你知道,這三年來朕夙興夜寐,起的比雞早,睡的沒狗多,為了代國可謂是兢兢業業……”

“幾時給我兌了銀兩!”陵嫣不同他客氣,她一路替他子民擺平魔化魂靈不說,還順手收拾了幾個惡霸,連追逃犯人都替他做了,他怎好意思賴了這賞銀?

宰熟人?想都別想!

陵嫣一把拎了李長修衣襟,從前,他只比她高一些,如今,三年后,她再拎他衣襟,還得抬頭幾分。凡世三年,終究是不同。

“兌,兌,必須兌。明日朕就叫人撥銀!”李長修急于扒開陵嫣手,“好歹朕一國之君,龍袍加身,叫旁人看了,生出些口舌麻煩。”

“穿龍袍了不起嗎!本小姐又不是沒揍過北荒青龍家的人,真龍我都揍過!你一國之君,一諾千金!”

“是是是,你瞧著這會都多晚了,你早些歇息,你出發前,朕肯定叫人送銀上門,你明日尋個由頭,將人販交予朕。朕還得交由刑部審理?!?

已過子時,著實晚了些,陵嫣這才打了個哈嚏,東都不比江南道,入夜著實有些涼,正想回去,陸壓不知何時拿出外衫,給她披上。

“怕你受涼。”

這外衫她識得,初見時他就著了這外衫,說起來要不是當初他留了這外衫于她,興許就生不出后面那些事,倒也不一定,畢竟還要信鳥,以她這尋借口能力,終究還是會纏上他吧。

“早些歇了,明日……”李長修還未說完,就見陸壓擁著陵嫣走,“別著了涼,更深露重,凡世比不得你南荒明媚,待去了北方,更冷些,還得為你備些厚衣,你這身去了關內道那地,可有你哭的?!?

這二位神仙,著實不將他這代國皇帝放在眼中,陸壓更甚,雖說幾分情義在,然陸壓瞧他明顯帶著三分醋意,有時李長修同陵嫣言語間,亦能瞧見陸壓瞥來的余光,他雖喝茶飲酒看似事不關己,實則耳聰目明,一點動靜都逃不脫他目光。

多年未見迪麗古麗,哦,是陵嫣,她倒是不曾有變化,時間果然在仙者身上是不存在流逝一說,初見少女,再見少女,他看她,如今還得向下挪幾分目光。

性子,較之從前,依舊活潑,不知陵嫣從前就這般活潑,還是迪麗古麗改變了陵嫣。

如果從前就是這性格,可能,作為八殿閻羅黃長行的自己,確實會傾心于她。

她太過美艷絕倫,月光下更顯嬌媚,一種冷艷而決然的美,多了點冷清。是個人見了她,無有不心動者,即便是女人見了她,亦要多瞄上幾眼,何德何能,他能與之為友?

說起來,是托八殿閻羅黃長行的福。

李長修踱步往寢宮走,身后內侍遞來皮裘,提醒他入夜微涼。

酒,能醉人,他卻醉不得。李長修笑了笑。

今日同李長修的大將們一較高下,原本還哈氣連天的陵嫣,被陸壓一路逗笑回屋,精神頭愈發充足,非但不疲憊,反而精神抖擻,早沒幾炷香前萎靡困頓之意,她仍拉著陸壓蹦蹦跳跳,她說她還記得,從前自己在西域常唱一首歌,說的是人間美好,講的人間盼望。說完就唱了起來,宮閣間隱約回蕩著她歌聲,有些縹緲,陸壓想起,這歌,她還是迪麗古麗時唱過,那時她將要進宮,她在使館窗邊唱著歌,他還未認出她,只覺她吵鬧,但終究與了她一杯酒。

如今憶起,有些好笑,他那時因尋不見陵嫣,終日心煩意亂,不曾好好聽迪麗古麗唱一曲,此時他見她坐在白玉欄上,晃著腳丫,一派自在。他卻心中略澀。

自阿依努爾消失解了封印后,陵嫣腿上緋羽花的胎記便消失不見蹤影,陸壓看著陵嫣,笑了笑,他伸了手,攬過陵嫣頭,落下一吻。

陵嫣笑罵陸壓“為老不尊”,陸壓總是回她“不尊就不尊,夫人還是得親的”。

“陸壓,我記著我點過線香,你還有嗎?”陵嫣拿了陸壓袖子,想伸手掏一掏,陸壓伸手按住陵嫣頭,“你當我雜貨鋪?什么都有?”

“明日買!”陵嫣假意不悅,“夫人再不睡,莫說明日,怕是過會兒天就大亮。”陵嫣看了看星空,依依不舍又淺笑,嘴角一揚。

白皙修長食指順著陸壓側臉滑下,落在陸壓下巴上,又撓了撓陸壓下巴,弄的陸壓一陣心慌,陵嫣見陸壓這樣,很是得意。

“這位客官,我瞧你一人,為何在此游蕩?是否在尋一中意的姑娘?你瞧我如何?”陵嫣巧笑嫣然,目露媚色。

“這個最好?!标憠何⑽㈤]起眼,笑出酒窩。

“酒窩騙子?!绷赕坦戳岁憠汉蟛?,在他唇上輕落一吻。

得她一吻,可抵宇宙滄桑。

“夫人這般努力勾引為夫,莫不是有所圖?”

“你有何可圖?”

“貪得夜夜春宵?!?

正要反駁,陵嫣就被陸壓一把扛起,入了寢宮,陵嫣心想這里這般黑,陸壓是如何準確找到臥榻在何處的?她還未細想,就見燭火亮了一盞,她正驚訝,卻見陸壓在上。垂著頭瞧她,他長發同她枕上長發糾纏不清。

燈光中,她有些模糊印象,陸壓似乎曾到代國皇宮中找過她,那日就是這般,一盞燭火搖曳,她同他又近又遠,他來問自己緋羽花之事,那時他哭著,那是她印象中唯一一次見過陸壓哭……又或是別的時候見過?

她有很多迪麗古麗的記憶,但很多是零碎的,拼不出時間線的記憶。

“你這樣,我似是見過?”

“何時?”陸壓撫過陵嫣臉頰。

“有一夜,你來代國皇宮中瞧我來著……莫非是我做夢了?”

“記得,記不得,記混了都沒關系,無論你何模樣,我都會在?!?

“你拿被子做甚?”陵嫣疑惑問。

“基本上,接下來之事就得在被子中完成。”陸壓話一說完,陵嫣就感覺陸壓緊貼自己,他肌膚如丹爐滾燙。

每每這時陵嫣總覺得腦子亂的很,她是個理智的女仙,她如此自詡。

只得祈禱千萬別有孕,她還有很多事沒有做,所有事里就沒有一件事同生兒育女有關,他們神獸一族不同其他生靈,他們四大神獸是出了名的難孕育后代。她本是不大擔心,故而不大拒絕陸壓,然她突然機智的一想,陸壓會不會這般努力,因他孤家寡人億萬年,都無后人,急了?

思到這一層陵嫣就意欲逃脫,她想著陸壓都形單影只億萬年,反正有她陪,再晚幾萬年,十幾萬年,也沒差吧?

但明顯陸壓不給她說話機會,陵嫣又想將來宴請賓客,宴席擺哪里好呢?南荒是不錯,然南荒是她朱雀地盤,陸壓豈非有入贅之意?

去昆侖山倒是不錯,但昆侖山那地有些荒涼,不知眾仙友是否愿意走一趟,何況操持婚禮這事她娘親一人怕是忙不過來,她想東岳帝君好歹也是她師傅,他得出天都府仙眾幫忙!照理來說,她該請酆都大帝替她主持,然地界終究給人以奇怪恐怖之感,豈不同凡世鬼婚一樣?

神仙自然不信這些迷信邪說,但她阿娘必然不允,阿娘對地界掌管凡世魂靈,閻羅殿地府最是忌諱,因她覺得那里太血腥了些,故而阿娘從不去地界,讓地界酆都大帝主持斷然不可能。

還得請二姐陵蘇、姐夫長生帝、玉清神府出些力,這才能讓阿娘放心,總歸她嫁的是創世之神,排面還是得要些的,否則曾經學塾的小伙伴豈不笑話她?

笑不笑話先不說,若是先生再為難她,看在陸壓面子上,怕是能饒她幾分?

陵嫣被陸壓翻過來按在榻上,手往后擒住才回神,發現此時不該想這些,悔之晚矣。

“為夫如此辛勞,夫人還有閑情逸致想旁的,這是對為夫無聲抗議?”

陵嫣柔軟黑發鋪了一床。

“我不是,我沒有!你休要胡說!”

“否認如此迅速,怕不是真心。”

“真心真……真的!比珍珠都真!”

“既然如此……夫人可得全身心投入哦。”陸壓微微一笑,笑得陵嫣心中一緊,她最懂他這笑意味什么。

今夜,她不必休息了。

她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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