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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小白臉”們初聚首

  • 萬界尊后
  • 顧北倉
  • 4072字
  • 2020-07-29 09:00:00

代國的城門都比其他地方要壯觀許多,行了三日,換了馬匹又行了三日,三日復三日,代國果真是幅員遼闊。

這些日子阿史那社只跟著迪麗古麗他們,并無越矩行為,偶爾停下休息時也只是過來打個招呼,時不時調笑幾聲,迪麗古麗覺得阿史那社能成為突厥一支部落的可汗是有原因的,突厥一族最是尚武,這阿史那社身手必然不錯,聽他說話又極有道理,令人信服,說明他腦子又很好使。

如此英才,確實難得,這么一對比,迪麗古麗覺得自己師傅簡直是個廢才,陸壓道君倒是個身手敏捷之人,雖說瞧著清瘦了些,也不妨礙他勇猛之勢,雖說字字珠璣,卻不妨礙他句句鏗鏘有力,他說的話師傅必然聽,他有自己的目的,卻從不與任何人語,可見他早已有主意,并非無腦躊躇之人。

這世上本就兩種人最可怕,一是如阿史那社伶牙俐齒之人,二是如陸壓道君不露鋒芒之人,二者相比,后者更是令人畏懼,你能猜前者思想,卻猜不中后者心思。

惹了誰都不得善終,但此刻值得慶幸的是,她還是個有用之人,于他們而言皆有用,有用之人,方能存活。

自入了代國,迪麗古麗覺得自己也算開了眼,代國確實水土豐茂,鳥語花香,處處繁花密林,生機盎然,不似他們那,連綠樹都是稀罕之物。

她覺得代國也不錯。

“公主,你之前說,要去代國皇宮暫住,不是開玩笑吧?”阿依努爾有些擔心她,她要在外接應,準備逃跑,定然不能隨她進宮,她一人在宮中豈不是很危險?

“非我意愿,驛館、使館,使臣們必然不會許我去住的,我不如自己開口尋一地,也方便將來畫個圖尋一尋逃跑路線。只要還沒行典禮,他們也沒理由禁我足。”

“你是否將老謀深算的國君,想的太簡單了些?”陸壓道君冷言冷語冒出一句話,聲音壓得很低,似乎怕其他人聽見,也像是在提醒迪麗古麗,不要亂說話。他眼神轉了轉,示意她四下還有耳目也不一定。

自從上次送親使者們見迪麗古麗逃跑,又自己受驚跑回來,保證再也不離開人群,雖說對她遇鬼之事半信半疑,但瞧著她哭成那樣,明顯受了大驚嚇,允許她騎馬,但須同其他人馬匹綁住繩子,她終于不用坐車輦了。

能統治這么大一個國家,必然不易,她是不敢小覷的,“我只是說我可以見機行事,實在不行,我撒嬌耍個賴皮,我就不相信誰能鐵石心腸。”迪麗古麗雖然覺得自己長了這幅皮囊,給她帶來不少煩心事,但有時也是可以用上的。

她對自己也是很自信,陸壓道君冷哼一聲,他一直覺得迪麗古麗雖有些聰明,很是天真,作為凡人有這等經歷也算磨難,畢竟權重者殺伐決策從來不會因一人而變,得失厲害才是所求,他的嫣兒很明白這些,仗著好皮囊是不會有結果的,還是要自己上進些才好。

凡人不同神仙,容會老,顏會敗,傍身只有聰明才智而已,其他什么都靠不住,你再美,亦有人不喜,亦有人比你更美,外表是靠不住的。

自入了代國,這一路陸壓道君無時無刻不在探陵嫣仙魂,卻始終沒有頭緒,他知道她一定在三千的凡世某個角落,在等他去尋她,他不能放棄,若是他不在她身邊,她若受了何傷,他護不住她,他已經丟過她一次,再添新傷,他如何能原諒自己?

入久安城,作為大國城門,確實壯觀,城墻綿延瞧不見頭尾,使館驛館根據各國不同,分開卻相隔不遠。

幾條主要街巷卻是用方位神獸命名的,這有些意思,突厥一行住在玄武大街上,迪麗古麗他們一行本應住白虎大街,卻被安排到了本應住南疆的朱雀大街。

久安城傳聞,近日老皇帝身體不適,病重,由太子監國。近期國事皆有太子事必躬親,勤勉自不必說,贏得八方信賴,威望甚高,據聞小太子還是個美男子。

一行人在酒樓坐定,三言兩語街頭巷尾八卦之言,一句不落入了耳,迪麗古麗覺得這太子和自己印象里似乎不同,但這太子行事卻為詭秘,就算要聯姻,他照理得先穩了國內勢力,納她為妃也就罷了,何以后位聘之?

“看來代國太子并非想象中好色之徒,倒是有幾分本事。”迪麗古麗嘟囔著。

“砰”的一聲,陸壓放下酒杯,一絲涼薄的看了迪麗古麗一眼,“你若想反悔,嫁與那太子,亦非不可,也可省去貧道同你師傅冒險救你。”迪麗古麗也不懂他何以變臉這般快,但她并未見過代國太子,就算他很出眾,若要她嫁……

確實為難。

但,她有何在意之人?

迪麗古麗突然想到一件事,這件事她從未細想,她必然是要嫁人的,那她心里所思之人會是何樣?她所選之人必然不會走卒販夫,那人會是什么模樣的?她瞧了眼東岳帝君和陸壓道君,首先,必須得好看其次,其次,要能文能武,再次,要全心全意愛她一人,但帝王之家,哪有一心一意這一說。

“我還沒想過,我……”

門外有聲響,他們還沒注意到迪麗古麗說話,就見阿史那社領著幾個手下進了門,他四下一望就看見迪麗古麗他們一桌,阿史那社偏要選他們隔壁,他將條凳一拉,貼近迪麗古麗,語帶戲謔。

“本王雖是北荒突厥之人,不如代國老兒文縐縐,但說一路護送公主,亦有遵守諾言不是?我對公主可是真心真意,公主真要嫁入代國后宮,宮內爾虞我詐且不說,就是以后想出宮門,也是不可能的,你若跟我,天高海闊,隨你便是。”

一語畢,陸壓道君擒住阿史那社伸過來的胳膊,轉過頭瞧他,“你在你那桌好生吃喝便好,不要擾貧道雅興。”雖見陸壓道君云淡風輕擋了阿史那社胳膊,但只要阿史那社自己清楚,他用了多少力氣掙脫,卻掙脫不得,眼前的清瘦道君,若不是旁人稱他一聲“道君”,他根本不會將眼前這個殺意肆意的人,同“修道”之人聯系在一起。

正當陸壓道君和阿史那社僵持不下,突然兩人頭頂傳來男聲。

“這位兄臺,擋路了。”兩人抬頭,卻見一少年半面鎏金面具遮了右面,冷靜而從容的,用扇子在陸壓道君擒住阿史那社的手上敲了一敲,“兄臺,你們這樣,會嚇著兩位姑娘的。”他微微一笑,語氣輕松,雖說遮了半面,但陸壓道君還是認出他來,眉頭微皺,松了阿史那社。

“這就是了,”他略微一轉身,瞧著迪麗古麗,問:“姑娘,可有收到驚嚇?”迪麗古麗抬頭,這人她覺得一定很好看,雖然只露了半張臉,但她身邊是有她師傅和陸壓道君兩位絕色男人的,這“面具男”的姿色必然是略遜一些。

她不是只看皮囊這么膚淺的人,她只是覺得方才還劍拔弩張的氣氛,因他一來,突然就緩和了,此人必然不簡單,尋常人看見兩桌人有不快,能避則避,他倒好,酒樓這么大,非要從二人中間過,明擺著是要來勸架的。

她不能不順著他話說,她也不想惹事。

“我沒事。”

“你沒事便好。”

言罷,少年瞧著阿史那社,似笑非笑,“兄臺飲酒便飲酒,怎的還尋這位姑娘不快,光天化日,代國都城做這種事,總是不大體面不是?”

少年抖開扇子,遮了唇鼻,只露出彎彎眉眼。

“我本就是北荒之人,兄臺怕是早已聽聞我們蠻荒之人,既為蠻荒之人必然不在意繁文縟節,你國自有你國規矩,我有我的習慣,你若是要管我,有何能耐?”阿史那社也不客氣,本來冒出來一個陸壓道君就令他不悅,這會又冒出個好事之徒,此人必然有些身份,居然瞧見他這一目了然的裝扮,也敢來管閑事,可見來頭不小。

“你,要過去走便是,你要吃你的酒,你自飲便好。”陸壓道君也有些惱,一個個都這么不省事,他只想今晚無人時探一探代國都城,是否有陵嫣一絲線索。

“砰”的一聲,一把匕首落在酒桌上,陸壓道君、阿史那社、“面具”少年齊齊望向桌上的匕首,又往上挪了視線,三人齊齊盯住一臉不悅的迪麗古麗。

“三個小白臉湊一起,知道的人當你們有過節,不知道的以為你們聚首要起事,都給我該干嘛干嘛去!真是掃興!”

三人面面相覷,“面具”少年輕咳一聲,往前走,覓了不遠處一桌落了座,他的兩個手下立他身后,仿佛空氣一般。

阿史那社若有所思的轉回身,接過手下遞來的酒,不打痛快的飲了兩杯。

陸壓道君轉過身,亦是不大痛快的看了一眼從頭到尾在看戲的東岳帝君。

“徒兒,你這‘小白臉’用的極為恰當。”東岳帝君一說完就見陸壓道君擰了眉頭。

兩個凡人先不說,陸壓道君,一個活了億萬年的神,被一個僅十八歲的凡人稱為“小白臉”,“白臉”是白的,“小”字就未必。

何況阿史那社和“小白臉”這個稱呼還有些距離,他怎么瞧都不大“白”,小麥色的膚色到是泛著光。

一場不歡而散的偶遇。

有一刻,陸壓道君是后悔自己造了太多凡世,他雖不大管,但終究此時擾的也是他,他打開窗,聽見不遠處迪麗古麗在唱歌,大半夜唱歌,獨她一人,擾的他探了一半九安城便無心繼續探下去。

她在用回鶻語唱歌,她聲音挺好聽,甜蜜卻又成熟,全然不像少女。

陸壓對她不是沒有疑惑的,疑了又疑,但終是事關陵嫣,他須得小心謹慎,也或許迪麗古麗是天界或者仙界,哪個來歷劫、被貶謫的小仙也說不準。

“你半夜高歌,是否有些不妥?”

“我師傅都未曾說什么,你同我講什么道理?”她今天頭疼一天,遇上一群令人頭疼的“小白臉”們,這會她思家,唱一曲又怎么了?她有些委屈。

“不可理喻。”

“你別關窗!你先前答應我的酒呢!”

還惦記當時約定,陸壓也是無奈,算了,且予了她一杯梨花釀吧,將來再同夫人請罪好了,說出的話,總得實現一下。

取了杯盞,陸壓就三步一跳上了她窗前的樹上,將杯子遞給她,又取了酒葫蘆,倒了小杯。

“此酒聞著不錯,何名?”

“梨花釀。”

“名字好聽。”迪麗古麗轉過身,掀起面紗,將酒一飲而盡。

這酒……她并未飲過,但是她心里有個聲音對她說,就是這個味道。她疑心想問陸壓,不想陸壓卻先開了口,“你這面紗不覺礙事嗎?要幾時才摘……”

“見到未來夫婿時。”

“規矩真多。”陸壓跳下樹,踏著月色出了驛館,他要去散散步,順便探一探周圍是否有陵嫣仙魂。

然而……

面具取下時,李長修望了眼窗外明月,他低頭瞧了瞧自己手,他好像等了很久,又似乎只是昨天,誰想他會遇上迪麗古麗一行和阿史那社一行呢,這個凡世很有意思,他脫了外衣,想起陸壓道君的眼神,還是有些后怕,這個男人,才是最大的障礙,但瞧他們的模樣,似乎東岳道君并未察覺什么,怕只怕陸壓道君有所察覺,畢竟只需他真面目示人,恐怕就暴露了。

對,他長得和地界八殿黃長行一模一樣,他不是黃長行,他從出生就知道,他是李長修,他只是地界閻羅的仙魂而已。

他從生到底,存在的意義,只為一人罷了。

他本身,毫無意義。

硯臺墨跡未干,窗外明月皎皎,縱使一派美景妖嬈,縱使江山如此多嬌,他亦無心多瞧上一眼。都是他人手中的瓊樓玉宇,他什么都不是。

如果,你的世界你覺得是真實存在的,你所以的觸摸都有意義,你所以的愛恨別離都真實發生的,卻不過是他人隨意擺布的一切。

你要,如何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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