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如珍以后，連燦仿佛受到了加持，成交的單子越來越多。他也時常學著岳父的口吻對袁佩離說：那個孩子旺你！

有了那第一個一百萬以后，連燦一戰成名。整個業界都有一個“年輕英俊的小子，剛畢業就賺了一百萬”的神話。好多人以能跟連燦結識合作而作為新的宣傳噱頭。還有很多年輕的或不年輕的姑娘，忙著托人認識連燦，想看看是不是真的那么英俊，順便看看有沒有其他方向的“可能”。

事業剛起步，想認識連燦的人，連燦照單全收，但連燦有自己的分寸，來的都是潛在的客戶，但“撈一把”？呵呵。

連燦不傻。

很快連燦又有了第二個第三個一百萬。他認識的人越來越出名，都是商界的大亨。觥籌交錯的場合多了，不少生意場的人要跟他稱兄道弟。

連燦心里明鏡似的，他有分寸。

他很快買了一棟新的大宅，在半山腰。房子有三層，帶泳池。按照袁佩離的喜好，所有的家具都是上等的木材，地毯是進口的，可以光著腳踩上去，軟軟的。樓層都用旋轉樓梯，像隨時都準備穿著大裙擺下樓跳舞。落地窗很寬大，裝一層薄薄的紗幔，拉開可以吹到維港的風。大宅帶有一個院子，種滿了薔薇花。這個大宅十分舒適美麗。

最重要的是，門上釘著一個很大的長方形銅牌，刻著：連宅。

每天只要連燦的汽車回來，不論早晚，都會遠遠看到這個銅牌。

這個銅牌也是袁佩離的主意，她一直都懂連燦。

連燦終于憑自己的能力給了袁佩離一個家。可惜，他越來越忙，回家的時間也越來越少，總是有應酬，或者要去國外談生意。袁佩離經常獨自面對著空空的大宅，懷抱著如珍，懷念在小公寓的日子。

剛出生的孩子，總有無窮無盡的需求無法訴說，因此總是哭。袁佩離對育兒毫無經驗，一直手忙腳亂指揮兩個保姆，每天都覺得疲倦。

要么帶著如珍出去，不消一個時辰就要累癱。

大部分時間，袁佩離就坐在窗口，看滿庭的薔薇花，在大片綠色中哄抬出一片紅紫色。喝一盅茶，又喝一盅茶，打發那么多個下午。

連燦時不時帶給袁佩離一些禮物，有時候是一個精致的鉆石首飾，有時候是一件頂級山羊絨披肩，或者專門從太平官買回來的烤乳鴿。不能說他沒有花心思，但袁佩離擁著一大堆物品，沒有覺得更快樂。

有時候連燦回來的比較早，袁佩離坐在他身邊，問他：“今天過的怎么樣？”

“都還好。你不用擔心。”連燦好像永遠都在叫袁佩離不要擔心，但袁佩離不僅是在擔心他，她渴望能跟丈夫有一些對話和交流。

但連燦回來以后就癱倒在沙發上，久久都不說話。

那些穿著高跟鞋在舞池里打轉的晚上，那些走在林蔭樹下說不完的話，那些對著維港吹著風都不愿意分開的時光，看來是徹徹底底的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