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甘苦！”主薄大人說道。
門口留守的官差，說道：“大人，這茶叫野菊花茶。若加下糖、蜂蜜味道會好喝些。”
“菊花你當大人沒見過！一邊待著去，好好守著門口。”主薄大人說道。
“真的！大人這是野菊，最開始還是吳家村傳出來。聽說喝這個可以清火排毒。具體小的不懂了。”官差繼續說道。
實在是這里留守就他一人，縣丞大人說了，叫他機靈點。
“你是縣丞那老頭的手下！跟他一樣話癆！”主薄大人說道。
官差傻笑地假裝這是夸獎，說道：“多謝大人夸獎！”
“你…”
“行了！你趕緊當差吧！”同知大人擺了擺手。
官差退出去，又站在門口守著。
“蘇大人！剛那張單子上各戶登記，你怎么看？”同知大人問道。
蘇元良笑瞇瞇回道：“趙戶應該屬于一家人。”
“趙姓尋常，同姓不為奇！也可能是本宗！但是本家？蘇大人為何這般認為！”主薄大人疑惑不解。
同知大人點頭，同意蘇元良看法。說道：“第一次記錄，看起來很正常，到后面有兩次記錄趙戶。把三次結合起來看，不難得出結論。”
又拿出那張登記紙，縣丞臨走時候把冊子都帶走，這紙給留下來。反正每本冊子上有詳細記載，在開篇也會把紙張上記錄寫下來。
主薄大人拿起紙張，又取筆墨紙，在上面寫道。
壹：趙戶共六輛馬車，其中四輛載物，騎馬十四人，徒步奴仆二十六人。
玖、趙戶共二十二輛車，其中十九輛載物，騎馬三十八人，徒步奴仆六十六人。
拾壹：趙戶共十六輛車，其中兩輛載物，騎馬十人，徒步奴仆十二人。
同知大人站在一旁，指這主薄大人寫的紙上數據，說道：“主薄大人請看，第一次趙戶出現，六輛馬車四輛載物，只要兩輛載人。卻有十四人騎馬，二十六人徒步奴仆。”
同知大人說完看向主薄大人，主薄大人沉悶說道：“小心謹慎！護著這幾車物品。路程遠，多帶些人也是正常。”
同知大人拿起寫好紙，說道：“嗯！確有可能，這樣也說得通！若再看玖，二十二輛車，十九輛載物，只剩下三輛車坐人。騎馬三十八人，徒步奴仆高達六十六人。也可以說這戶人口少，但是貴重物品多。也說通，行程路上多帶些人確保安全。
再看下面一條，趙戶十六輛車，兩輛載物，剩下十四輛車拉人，而騎馬卻只有十人，徒步奴仆才十二人。輕車上路，帶夠銀子，家當可以再置辦，也說得通。
但是，把三趙戶結合起來看。更像是前面第一戶趙戶是打頭陣。六輛車四輛用來拉物，顯然是樂意而為。
試探我們。從安排十六人騎馬，二十六人徒步。不難看出這些人中，這十六人一定武力值不低。
如果我們在關卡上貪下這些財物，他們就會攻擊。如果沒有，就是打著走頭陣先鋒含義，看從兩地交界處，到東岳縣城這一路上有沒有什么山賊匪患。
而中間趙戶，才是趙家真正的財力隊伍。為確保這一隊伍在行程上安全，前有先鋒，后有護衛隊。
如果我沒有猜錯，這最后一支護衛隊，十四輛載人馬車上多數為壯漢或者也極有可能是些練家子武林高手。”
主薄大人頓時茅塞頓開，慌忙將同知手中剛剛自個寫好紙奪過來，仔細看一遍又一遍紙上關于三條趙戶數據。
“用來如此！果真是小心謹慎！那趙家女眷多在前兩趟隊伍之中。”主薄大人恍然大悟說道。
“不！主要在第一隊伍中。”同知大人說道。
主薄大人想了下問道：“那明天還會不會有趙家的人馬？”
“不會，有也和這個趙家沒多大關聯。”同知大人回道。
“他們把一家拆開過關卡，師爺那邊收不到高昂過路費用。我們現在如何是好？”主薄大人詢問道。
“靜觀其變！”許久未出聲的蘇元良笑瞇瞇說道。
“他們肯定不好就留，定然會找人給點小費，找上蘇大人給蓋章，辦理過界手續馬不停蹄趕往下個城。”主薄大人著急說道。
這都是待宰肥羊，就這么看著過去。
“依主薄大人意思呢？難道讓本官自己送上門去！”蘇元良笑瞇瞇地說道。
同知大人剛忙把杯中水一飲而盡，放下茶杯，說道：“那怎么行！今日來的雖說非富即貴。但是真正大貴人不會在這半個月內前來，也可能混進一些大貴人的子嗣。這富今日前來肯定有大富商。即便如此，蘇大人等不能出現在前方。
蘇大人代表是我們大周國顏面，他們若混在其中，真要拜訪，定會拿了帖子前來。若沒有，那就是跟這隊伍想混進京城而已。
他們不在意身份，愿意以平頭百姓身份前來過界，我們何必趕著上去熱情。
而且他們只要想離開，必須前來拜會蘇大人。好辦理通關文書，縣丞大人可給他們辦理不了。我們只需要耐心等待即可。”
主薄大人聽明白，先前是他迷障了，只想著到手銀子要飛出去，心有不甘。
心情浮躁了些，幸虧兩位大人沒有責怪他。還給他細細講解。
“他們有沒有可能留下！”蘇元良說道。
同知大人思索片刻，說道：“有可能！我們先前讓準備的圖基本都準備好了。城墻上專門懸掛起來，這些人閑來無事定然會去看。
若聰明的人，會選擇留下來。畢竟像他們這樣的人，去了京城也不會受朝堂重用。不如安心定居下來，給下一代換身份，等待秋闈。還有可能入仕途。
而商戶在哪里都能發家，若去京城。反而會處處受制于人，不如安心待在東岳縣經商，扶持本地商戶。以這些人財力，在這里還會被本地商戶追捧，奉為上賓。
就連縣衙，也會開放一些合適政策扶持。蘇大人，下官所言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