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偷襲的瞬間
- 怪物莫入
- 三七小女
- 1967字
- 2020-05-29 08:00:00
燈泡里的鎢絲還沒有完全熄透,就如發光的細紅蟲。
對面床上的文彪已經睡熟,平穩有節奏的呼聲接連傳來。蔣生并沒有睡下,而是坐在床沿拿著布條擦拭刀上的血跡。
眼睛沒多久就適應了黑暗,能大致看清艙內。
靠門的地方放著一條圓形凳子,側邊是木柜,可以放行李和衣服。
往前就是他們睡的鐵架床??臻g不大,十幾平米的樣子。
怎么只有一只。
蔣生想不明白,上次他見到這種東西的時候那可是成群結隊,至少十幾只以上。這片礁石海域不小,怎么可能只有一只海蜘蛛。
但是光頭檢查了船艙,沒有發現異常。
有沒有可能是他去宰那只海蜘蛛的時候,其他的海蜘蛛感知到危險,逃到了海里。
如果是這樣那就再好不過。只要白鴿號離開礁石海域,就安全了,那些惡心的蜘蛛也不會追上來。
幸虧只有一只,要是和兩年前一樣,他未必有把握勝利。
兩年前蔣生還是海軍陸戰隊的一名優秀士兵,擔任第二支隊的隊長,文彪的哥哥文凱那時候就是在他的手下訓練。
他在蔣生手里沒少吃苦頭,有一次部隊放假,蔣生沒回去留在部隊里,晚上喝了兩口酒,看到文凱也沒回去,鬼鬼祟祟的在他房門口轉悠。
蔣生酒勁一上來,想起他那死皮賴臉的模樣,沖上去給他臉上打了兩拳,吼了句:“你丫的是不是故意跟我對著干?!”
文凱呸了一口血唾沫,笑嘻嘻的說:“隊長,你是我們小區里的神話。在我心里你就是一個了不起的英雄。”
那時候蔣生才知道文凱和他不僅是同鄉還是在同一小區,他是為了自己才來當兵的。
蔣生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可笑,他根本就不配當文凱心里的英雄,也沒資格擔任隊長。
他拼盡全力也沒能救回他們的命。
那天是他和部隊的最后一次出海。海峽里發現可疑船艦,由蔣生帶領隊伍去查看情況。
剛開始的時候一切正常,后來突然風速急變,船也跟著改變了方向,漂到到一處海域。海底下全部都是大大小小的深色礁石。
士兵向總隊發出求救信號,停船等待救援。
夜幕降臨,海面平靜,所有士兵睡在外面的甲板上,完全沒想到自己會成為大海的口糧。
海蜘蛛悄無聲息的爬上船,圍住睡夢中的士兵。接著揮起覆滿剛毛的前腿插進面前士兵的脖子動脈,將其拖到海里慢慢撕扯吃掉。
鮮血染紅了周圍的海水,蔣生徒手宰了幾個海蜘蛛,就要打算跳進海里救水里的士兵時。
文凱用勁抱住他的腰,哭著說:“隊長,夠了。下去了就上不來了?!?
船上剩余的士兵齊聲喊了句隊長。蔣生愣了下,突然雙腿一軟,跪在甲板上,對著海里血肉模糊的士兵,無力的嘶吼。
.........
回憶戛然而止,蔣生把擦好的匕首重新綁回鞋子,軟綿綿的往床上倒去,閉上眼睛。
細微的觸摸,像是一片羽毛在腳踝處劃過。
蔣生猛的睜開眼,視線聚焦,瞳孔驟然收緊,與腳邊八只閃著金屬光澤的眼珠對視。
他心底一沉,腦門上瞬間流出冷汗,心臟跳動急速加快。
海蜘蛛!
外面走廊的燈亮著,透過門下的隙縫照出房里模糊的輪廓。
一只長著八只眼睛的海蜘蛛正靜靜的待在蔣生的腳邊,數不清的長腿無聲的敲擊地板。
剛剛那種如同羽毛劃過的感覺不是蔣生的錯覺,而是這只海蜘蛛在用剛毛在試探,面前的食物適不適合立刻捕捉。
蔣生盯著它看了一會兒,接著僵硬的扭動脖子看向旁邊睡的死沉的文彪。只見他床尾的位置也有一只海蜘蛛,而且已經瞄準了他,伸出帶掛鉤的尖刺,準備刺向他脖子的動脈。
“光頭!”,蔣生大喊一聲,迅速彎腰抽出鞋子上的刀,跳下床,握著刀飛快的切下面前海蜘蛛伸過來的一條長腿。
文彪聽到喊聲后,條件反射的從床上蹦起,警惕的看了看周圍,和盯著自己的海蜘蛛打了個照面。
“什么鬼?!”,文彪腦皮一麻,隨手拿起枕頭扔了過去。
“老大,怎么辦?”,他轉頭去看蔣生,看到他正在和另一只海蜘蛛肉搏。
蔣生一計飛刀又砍下海蜘蛛一條腿。它嘶嘶叫著順著墻壁爬到屋頂。
別看這玩意體型大,動作卻十分敏捷。瞪著八雙眼睛惡狠狠的看著下面的蔣生。
“這兩個玩意交給我,你出去通知大家船上還有海蜘蛛。”,蔣生一邊說一邊去刺襲擊文彪的那只海蜘蛛。
“得令!”
文彪聽后立馬打開門跑了出去。
現在這十幾平的空間就只剩下蔣生和兩只海蜘蛛。
彼此都虎視眈眈的看著對方。
蔣生握著刀退到門邊,腳后跟用力將門合上,以防它們逃出去。
這兩只黑蜘蛛倒掛在天花板上,黑色的軀體晃了晃,眼珠子齊刷刷的凝視他。
蔣生的視線一刻也不敢離開它們,吞了吞口水,手腕暗暗用勁,迅速瞄準其中一只海蜘蛛的腹部,把刀扔過去。
正中目標。
低嗚一聲,海蜘蛛吃痛的從天花板掉了下來,蔣生走上去又朝它補了幾刀,暗紅色的血水流在地板上,腥臭的味道瞬間彌漫。
天花板上的另一只海蜘蛛感受到了同伴的死亡,惴惴不安的爬來爬去,尋找逃生的出口。
蔣生紅著眼用同樣的姿勢甩刀出去。
解決了這兩只海蜘蛛后,蔣生迅速跑出房間。
船員們聽了船上還有海蜘蛛后,都嚇的跑到船頭,拿著木棒圍成一團。不管麗亞和文彪怎么勸他們都不肯進來。
流淌著德爾家血液的杰克不允許自己失態半分,貼身的白色西裝上沒有一絲褶子。他指間夾著一根上等的雪茄,從容的站在駕駛室門口,冷冷的觀望著眼前慌張失措的船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