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季一個人坐在書房,手中拿著一個紅色的小本本,似乎是存折一類的東西,只是這本存折已經有些年頭了,看起來很舊,被手指摩擦的痕跡也很重。
坦誠嗎?
對他們來說,這不是一件好事,他不想活在過去當中,尤其是再有了新的未來的時候。
沈季的腦海中閃出未來二字時,覺得有些微妙,他和林原會有未來嗎?他甚至不清楚自己對林原的感情,太過復雜的東西總是會擾亂一個人的心智,沈季也不例外。
不論他對林原有什么樣的感情,總歸現在她在他身邊,沈季覺得很安心。外加耿夏說的,林原雖然排斥男人,卻也在慢慢信任他。
沈季不喜歡試探,也不喜歡優柔寡,一旦決定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并且做到完美,這是林原教給他的偏執。
說實話,他已經在林原身上花費了太多太多,現在沈季唯一的所求就是她能留在他的身邊,兩個人都可以好好的睡一覺,沒有噩夢,也沒有失眠。
沈季將存折放入桌子最下面的抽屜當中,它是秘密的根源,坦誠的鑰匙,卻也是最該被封鎖的東西。
“老板。”門外傳來莫風的聲音。
“進。”沈季向里推了推抽屜。
“老板,這是今年公司的項目報告,請您過目。”莫風將文件雙手遞給沈季。
沈季接過文件,邊看邊隨口問道,“肖青的案子如何了?”
“前段時間陳銘就不負責這個案子了,說是交給了一個叫黃廣的接管。”
“黃廣?”
“聽說是警察局局長的兒子,到警察局也只是混吃混喝,沒什么能拿出手的風光偉績。”莫風語氣中也有這不平。
人命關天的事情,警察局卻做的如兒戲一般。
沈季若有所思的說道,“看來這個案子警察局是放棄了。”
“那可是兩天人命啊!”莫風微微提高聲音。
“呵,人命?”沈季冷漠的說道,“有人在乎才是人命,沒人在乎就什么都不是。”
莫風沉默,確實如此。只得暗自感慨人心薄涼。
而另一邊的陳銘更是吸著悶煙,坐在他對面的三個人,胡奇,劉偉,張治各個面色都很沉重。
上個月胡奇找到了司家的保姆劉艷,她自己說她是從司家逃出來的,因為實在受不了司家的做派,得知他們要參加,趁著忙亂的空擋跑了出來。
從她口中得知,司家的愛面子和自尊心幾乎是他們的家訓,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更是做的爐火純青。
他們絕對不允許這個世界上有任何聲音說他們不好,他們必須是最優秀的家族,最正統的血液。
可誰知到了這一代的司家,司夫人居然生不出孩子,這當然是萬萬不允許的事情,可為了面子,怎么會有離婚的事情發生,只得硬著頭皮告訴世人,他們領養了一個孩子。
那個孩子就是司正安,從他被到司家的那一刻起,司母就時時刻刻的告訴他,他是領養來的孩子,本就不是正統的司家人,所以必須樣樣做到最好才行,其中的嚴苛可以用虐待二字。
明面上,誰人都道司家出了個好兒子,背后卻不知,這樣的一個好字是在多么嚴苛的條件下產生。
說到司正安,劉艷口中只有對他的可憐,來到司家非但沒得到大家所羨慕的榮華富貴,幸福美滿,反而更多的是精神與肉體上雙層的擠壓。
小小的孩子,瘦弱的身軀,慣會討人歡喜的小嘴,誰都沒想到他會反抗。那是司正安高三那年,他因為學習成績優秀,換來了出國留學的機會,這個像救命稻草一般的機會,被司正安狠狠地抓住,可稻草終究是稻草,無法承受司正安心中的巨大的渴求,終究還是斷了。
劉艷說,司正安死了,說不定就是司家搞得鬼,為了面子,他們什么都做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