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讓我幫你,可以嗎
- 一場眾所周知的盛大暗戀
- 月色不負
- 2075字
- 2020-06-04 09:46:28
水龍頭關掉,方舒倫深呼吸一口氣,“不委屈,我剛才罵人了,我都是瞎唱的,全是臟話。”
在鏡子里看到她迷茫地看向自己,方舒倫笑了,“他們又聽不出來。”
又擔憂地看向她,“幸虧我上次要圓圓姐的微信了,要不是她提前告訴我,這情況得多危險。”
“我...”夏清輝也委屈,卻也不知道怎么說。可他的手掌輕輕放在自己頭上,溫柔地揉了揉,說道,“你沒錯,錯的是他們,你做的很好......”
但是他后怕。
“走吧,我送你回家,圓圓姐的車在樓下。”
娛樂圈有幾個大家都想加入的圈子,但真不是說參加了幾場飯局,認識了幾個所謂大佬就加入了這個圈子。更何況在方舒倫看來,遙不可及的J圈都不算什么,跟他爺爺和姥爺那輩比,現在被追捧的“領軍人物”也不過是他們當年身邊的警衛員。
方舒倫很年輕,但給人的感覺是沉靜和內斂,他也是很明顯的知世故而不世故。他不是不知道權力的分量,別看不是混娛樂圈的,但演藝界的花花腸子也不少。他想跟這些污糟的東西劃清界限,但如果想玩套路,也逃不過他。
可是她,人紅是非多,她想有自己的節奏,可這樣的大環境下,確實不容易。
“你臉有點紅。”
三杯白酒喝得急,當時沒覺得怎么樣,但半個小時后血液中酒精濃度達到最高。于是在她家門口,方舒倫的頭深深埋在她的肩頭,“沒事兒,上頭了。”
他是有點喝醉了,還攔著她不讓她開門。
夏清輝的脖子能感覺到他臉上的燙,低沉的聲音傳進她的耳朵,“我想幫你。”
“我想幫你”,怕分量不夠,還說了句,“我也能幫你,讓你不那么難走。”
其實夏清輝知道,有很多邊緣小花旦是因為嫁了人才接到女主戲的。也有很多女明星,莽著勁兒想跟富商戀愛,想搭上高層,都是為了資源。她之前即使沒有查過方舒倫的背景,今天的飯局上也看得出來,他是能保護自己,能讓自己的事業更上一層樓的。
但她不能利用他呀,如果是因為這個原因接受他,夏清輝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他醉癱了,夏清輝按密碼開門,把他攔著腰拖到屋里,脫了鞋,扔自己床上。
他從床上醒來時嚇壞了,眼前藍色碎花的床單瞬間想入非非。
哦,幸好她睡沙發上。
沙發上?嚇得方舒倫趕緊下床,他鞋哪去了?她給他脫了?
睡沙發上多難受啊,于是這個清晨,夏清輝在方舒倫的公主抱里醒過來。
“嗯?”夏清輝睜眼,甜甜地說了句,“早啊。”
似乎還在上頭的他低頭,“......早。”
然后雙雙發現不對,慌張中把夏清輝放到地上。但不知道該往哪走,又正面撞到。
“哪個,我叫個早餐,吃了早飯再走吧。”
夏清輝沒抬頭看他,方舒倫也慌亂地隨便“嗯”了一下。
空調開得已經很低了,方舒倫還是有點熱,幸好她一直叮叮當當弄出聲響,但她能不能換套睡衣,這套太...涼快了。
外賣到的時候,夏清輝正在敷面膜,方舒倫開了門,被問到,“請問是郝建國先生嗎?您的外賣。”
方舒倫愣了一下,馬上就明白了,走到餐桌卻笑出了聲,對著洗手間說,“建國呀,過來吃早飯了。”
“來~啦!”
卸掉面膜,今天也是清新甜美的小美女呢。夏清輝蹦蹦跳跳過來,卻忘了他在,又放緩了腳步,假裝一下文靜端莊。
方舒倫抬頭看了一眼,“你化妝和素顏差別好大。”
正要坐下的夏清輝突然卡住,這還沒追到她呢,就不要求生欲了?
“化妝也好看。”
這還...差不多。
沒想到方舒倫又補了一句,“你素顏像山水畫,可以品味很久。化妝像油畫,盛大的驚艷。”
天哪,上帝怎么對這個男生如此偏愛,太陽光輝一樣的歌聲,淡淡遠山的眉目疏朗,竟然還有一張會作詩的嘴。
“謝謝啊,還有昨天,也謝謝你。”
方舒倫一臉肅然正色,“英雄救美的機會不多,但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問我為什么酒精過敏嗎?”
方舒倫不是想問這個,但昨天圓圓姐說她酒精過敏非常嚴重,超過一杯就要去醫院的那種,既然她提起,他還是想了解一下的。
“一部分是體質問題,還是一部分是心理作用吧。小時候我媽在國外出差,我爸在飯局上談事兒就給我帶上了。我那時候上小學,看到那個飯局的場景特別難受,那天我還感冒,當晚我的感冒燒成了肺炎。臉和脖子一大片都是紅的,然后我好像燒暈過去了,我爸醉癱了都不管我,還是我爸的秘書帶我去醫院打點滴。”
也是因為這事兒,越來越沒話聊的爸媽正式分居了,夏清輝跟著媽媽,但媽媽打拼事業,經常飛來飛去,所以要么是姥姥照顧她,要么是她自己照顧自己。
所以她會坐地鐵被夾腳,快20個出口的人民廣場站,她閉著眼睛都能找對出口。
15歲那年,媽媽說飛回來給她過生日的,但法國暴雨飛機停飛,夏清輝自己拿錢買了一個700多塊錢的蛋糕,大晚上在外灘一邊哭一邊吃。
“那天有不少人看我,我估計我就跟個被拋棄的丑小鴨一樣。但我當時真是,又生氣又委屈,媽媽答應我的,我期待了好幾天呢。氣得我就一直吃,第二天早上上秤,我胖了兩斤多!更生氣了!”
不好意思,方舒倫有點被逗笑了,但他能憋住。
“特別討厭的是那天有個流浪狗,我不是嫌棄流浪狗,但是它一直跟著我,我坐下之后,它也在長椅前面的地上坐著,歪著頭看著我,我,我不認識它呀。”
夏清輝哭腔都出來了,“我還特別怕它往上腿上撲,真是的,原本就楚楚可憐的一個畫面,被它搞得雪上加霜。”
現在她長大了,可以用自嘲的語氣,輕松地形容出那個悲慘生日的哭笑不得。但那個敏感又脆弱,極度想要得到尊重和認可的年齡,她承受了多少深深埋在心底的委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