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忘記和你說了,我已經向蕭若秋求婚了,我要和她復婚?!?
楚之鴻說得一臉得意和淡然,好像他已經打勝了某場無煙的戰爭。
夏長生臉色一瞬間變了,他冷眸看著這個人,突然控制不住自己揮舞起拳頭,重重打在他的鼻梁上,“混蛋!”
挨了打的楚之鴻卻笑得很歡暢,他只是抬手抹掉鼻孔流出來的血跡,笑道:“你這么生氣?看來你知道自己沒希望了?!?
“小秋知道你這么無恥嗎?用這種方式來宣布你的勝利?你別做夢了,小秋不會同意的?!毕拈L生這樣說,無非是在安慰自己罷了。
他好不甘心,好痛苦,上次他明明已經把蕭若秋說動,勸她搬去家里陪母親同住,明明已經有機會重新和她生活在一起,可是父親的驅逐,破壞了他的一切幻想。還讓母親陷入更深的病情中。
如果那次他的計劃成功,蕭若秋母子,還有歸國的謝阿姨,都搬去家里住,那他不單可以保護好蕭若秋不被黑暗中的人攻擊傷害,更能阻止楚之鴻和她的近距離接觸。
這個男人,過于無恥,像蕭若秋這種不善拒絕別人的人,只會在他的威脅下一點一點被吃干抹凈。
一想到原本可以屬于他的蕭若秋被越推越遠,他就備受煎熬。
“夏先生,說得你好像很了解她似的?!背櫷屏怂话?,力道用得很大,似乎在報復他剛才那一拳,望著跌倒在地上的他,冷聲道:“你認識她五年,你也沒有讓她愛上你,說明你們無緣。無緣,明白嗎?就是說她永遠都不可能屬于你,她是我的,五年前就是我的,五年后還是我的?!?
他這話,好像在明晃晃的嘲笑夏長生:你們不光無緣,你甚至還無能。
是啊,溫柔如水的夏長生,從來不愿意做任何強迫蕭若秋的事,正因為他太過溫柔善良、總替他人著想,所以才會一直這般被動。
直到徹底失去她。
夏長生失魂落魄的躺在地上,雙目無神的望著天花板,沒有任何話語可以反駁楚之鴻。許久,他輕聲道,“如果我像你這么卑鄙無恥,五年前她就是我的了?!?
楚之鴻憤怒的上前踩在他胸前,彎腰瞪著他,道:“別把自己說得多清高,你自己有多干凈?沒有腳踏兩支船?那莫柳月又算怎么回事?!?
“這么說,你是打算放棄你一直視為女神的葉小姐了?!毕拈L生推開他,慢慢站了起來,“還是說,是葉小姐又一次拋棄了你?”
啪——才剛站起來的夏長生沒站穩,被一股力量給推得往前撞去,撞倒了一排架在架子上的杠鈴,他不氣反笑,“看來我猜中了,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可憐啊,楚先生。”
“住嘴!是我不要她了,是我不要那個賤女人了!”楚之鴻似乎想要在氣勢上贏回來,低聲怒斥著。
可越是這樣,越顯得他的失態和在意。
那可是他付出了十幾年的感情啊……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都是他真真實實付出了的青春。
他裝得再云淡風輕,可又如何不在意。
“是我不要她了?!彼袅艘豢跉?,又追加了一句。
夏長生淡漠的笑了笑,“在葉小姐那里失了意,就要在小秋身上找回存在感?你還敢說你不是自私自利的人渣。”
“我是渣又怎樣,我敢,因為她是我的女人,蕭萬櫟是我的兒子,我做這一切都是理所應當,你呢?你在我面前叫囂什么,想顯示你高尚偉大?切。”楚之鴻嘲諷的反駁道。
他這樣說,真的是刺激到了一直以來柔情呵護蕭若秋的夏長生,他控制不住的又揮了一拳,重重打在楚之鴻的臉上,氣得發抖,“就因為她是你兒子的母親,你就可以對她為所欲為?五年前你為什么讓她有機會從那座橋跳下去,如果不是我,她就死了,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你兒子了!”
他的話讓楚之鴻愣在那里,忘記反抗,而他又舉起手臂重重揮下第二拳。
這一下,打得楚之鴻口吐鮮血,他趴在地上,緩緩閉上了眼睛。
思維回到五年前,在那個美妙旖旎的夜晚之后,他醒來時,包廂里就只剩他一個人,昨晚那個讓他攀上顛峰的女孩已經不在了。
五彩的燈光熄滅,換成正常的日光燈,他便看到了沙發上那團刺目的紅。
那時才上大學的他,同樣是人之初。對同樣是人之初的女孩,突然有了別樣的情緒。他在沙發縫里發現了那條劣質手鏈,人生中第一次對除了葉星荷之外的女孩有了興趣的念頭。
可是她永久的消失在他的視線,任他如何尋找。
五年前那則新聞,他是看到過的,一個懷孕的年輕女孩在西江橋上絕望的一躍而下,他至今還記得那個慢放的畫面很美,可他并不知道那個女孩就是他一直尋找的人,更不知道她肚里懷著的是他的孩子。
他就像看到一則和自己無關的新聞,很快就將其拋到腦后,慢慢的,那條手鏈也就塵封在了他的收藏品當中。
出國多年年,他都已經忘了那個女孩,也忘了她曾經那樣牽動他的神經。所以他覺得,自己的夙緣還是在葉星荷身上,因此他將所有精力和喜愛都投入到了這場根本就不對等的感情當中,直至一無所有。
“這兩拳,是我應該承受的,夏長生?!彼犻_眼睛,定定的望著這個是競爭對手同樣也是他孩子的救命恩人,“謝謝你,所以從今往后,讓我來守護他們吧,夏長生?!?
夏長生愣在那里,目光悲凄又絕望,他最怕聽到這樣的話,這說明楚之鴻前面說的話是真的,他真的已經下定決心和葉星荷斷開一切,然后去追求蕭若秋了。
他的優勢遠沒有楚之鴻那么強,這家伙近水樓臺先得月,兩人之間又有一個兒子做樞紐,在一起只是時間問題。而他呢?除了一顆對蕭若秋好的心,就一無所有。
偏偏蕭若秋從來都不愿意正視他的示好,哪怕一次也好啊。
“夏長生,該放手的是你?!背櫼娝麤]有動作,慢慢爬了起來,擦掉嘴角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