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奈,這家伙的脾氣是真的固執,不,不光是付飛,她發現她身邊認識的人沒有誰不固執的,也就夏長生脾氣溫柔一點,不過偶爾生起氣來,她反而更害怕。
她放棄勸說他,把素雅過兩天要回來的事說給他聽,“她說了會回來參加小櫟的生日會,應該差不多吧。”
“哦我知道了。”
付飛言語間有幾分笑意,兩人說話間車已經開到蕭萬櫟原來就讀的幼兒園,時間不晚了,許多孩子家長都已經到了,蕭若秋讓兒子和付飛道了別,兩人這才不緊不慢的走進學校。
從家里跟來的保鏢大約有四五個,下車后就守在院門不遠處的位置,只要蕭若秋母子出來肯定能看到的位置。其中一個則隨著人群,一起混進了幼兒園,以保證蕭若秋母子在學校內部也是安全的。
蕭若秋并不知道楚之鴻對這些訓練有素的保鏢下達了怎樣的命令,她領著兒子徑直來到學校大禮堂,里面已經坐滿了人。
寬敞的禮堂被分成兩部分,一半整齊的擺放著桌椅,一半空蕩的場地上搭著一個T形臺,背景墻也搞得很漂亮,一些小朋友穿著整齊的服裝帶著可愛的帽子,看樣子是要表演節目。
“萬櫟!”
聽到有人喊,蕭若秋尋聲望去,就看到徐葉凌抱著鄒文文坐在靠邊的一個位置上,母女倆臉上都掛著欣喜的笑容,向蕭若秋招手。
她穿過人群來到徐葉凌旁邊,摸了摸鄒文文好像又胖了一點的圓臉蛋,笑道:“好久不見啊,文文。”
“你才是好久不見,消失那么久,擔心死我了。”徐葉凌還是往常那樣熱情、招呼著母子二人坐,明明沒位置,她硬是從旁邊拖來一張椅子,讓蕭若秋抱著蕭萬櫟一起坐下。
人群喧囂不停,蕭若秋感覺到暗中有不友善的目光在打量她,她在人群里尋找,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老陳。
“他怎么也在?陳起不是已經退學了嗎?”
“哦后面這半個月你沒來,你不知道,陳起又回來了啊。聽說回老家呆著不習慣,水土不服,后來就給送回來了。”徐葉凌在她耳邊解釋。
她忍不住暗自嘲笑,老陳這臉皮說厚不厚,說薄不薄,在西餐廳吵過那場架之后,心里不知道憋了多少氣,礙于她和楚之鴻搭上了關系,怕她報復,便慌忙給陳起換了學校,知道她出事、萬櫟轉校,就馬不停蹄的把陳起調了回來。
楚家在某些時候,是個很好的擋箭牌,可在某些時候,又是樹大招風的目標,算是一把雙刃劍了。
“文文怎么沒有準備節目嗎?”蕭若秋收回目光不再和老陳有接觸。
徐葉凌并不知道她和老陳之間還有過節,注意力被轉到女兒身上,笑著說,“她不愿意上臺,說萬櫟曾說過她,除了表演吃,她什么都不會。”
“蕭萬櫟,你怎么這樣說文文。”蕭若秋哭笑不得。
一直悶聲不吭的蕭萬櫟終于找到機會從小背包里掏出之前那個檀木小盒子,遞給鄒文文,“諾,送你的。”
“這是什么啊?”鄒文文嬌聲嬌氣的問,“是吃的嗎?”
徐葉凌將盒子打開,里面是一塊純白透亮的玉,晶瑩剔透的質地連她這個外行都看得出價格不菲,她神色一慌連忙盒上蓋子,將東西遞還給蕭若秋:“這種東西怎么能送給她,她又不會戴。”
“這個東西不是我的,是萬櫟的,他決定送給誰是他自己的事。”蕭若秋把盒子塞回給徐葉凌,她倒是沒說謊,這東西她根本不知道是什么,只知道是蕭萬櫟從楚振華那里得來的,想必不是凡物吧。
“你拿著。”蕭萬櫟不開心的搶過盒子,又重新塞回鄒文文手里,“戴著。”
怕徐葉凌還要拉扯,蕭若秋也跟著阻止,“別拉來拉去,這么多人,看著不好。這是小櫟的心意,他喜歡文文,愿意送給她,就給她吧。”
鄒文文大方的接過盒子,委屈的眨巴水汪汪的大眼睛,說:“萬櫟哥哥,文文想吃冰激凌。”
“活動結束我們就去吃。”蕭若秋笑著捏了捏她小臉蛋,對這個可愛的小姑娘真是喜歡得厲害。
有老師上臺講話,先是感謝家長的光臨,又感謝老師的辛勞付出,之后又夸獎了所有孩子們,隨后才開始報節目名稱,活動正式開始。
人實在太多了,禮堂雖然大,但是整個學校好多班級的人都擠在一起,顯得禮堂還是有些小。被陌生人包圍,令蕭若秋很不自在,要是知道這家長會是這種小孩子的活動,她應該不會來。老師連有活動都沒和她說,就已經沒把她當成這個學校的人了,搞不懂為什么還要讓她過來走這一趟,東西隨便什么時候都可以來取走的,或者讓文文媽媽帶走也行的。
蕭若秋悶熱的難受,周圍暗中還有人不時對著她和蕭萬櫟拍照,這讓她很不高興。本想帶兒子離開,誰知小家伙和鄒文文在一起有說有笑,她也不好擾了他的興致,這些日子把他關家里應該悶壞了。
“小櫟,坐在這里,不要離開徐阿姨的身邊,知道嗎?媽媽去趟廁所,順便去教室把你的東西拿走。”
蕭若秋請徐葉凌幫她照顧蕭萬櫟,自己則來到外面的走廊,透了一會氣,轉身徑直走向蕭萬櫟原來的班級。
班級里空無一人,再往里走一點,便是休息區,里面擺放著十幾張高低床,都是孩子們中午午休時用的,她找到蕭萬櫟的小床,由于萬櫟最后這半個月沒來,他的東西已經被老師疊起打好包了,她也不停留,拿起東西準備離開,身后傳來砰的一聲關門響。
她受驚的往后一看,門口站著一個人,等她看清這人是誰時,心頭不由得一緊:“老陳。”
“蕭小姐,好久不見呀。”老陳回身把門反鎖,笑著向蕭若秋走來。
“你干嘛?這里是學校。”蕭若秋警惕的盯著他,目光向外張望,走廊外空無一人,能聽到的只有禮堂那邊少兒跳舞的配樂,這個時候就算她大喊大叫估計都不會有人聽到。
老陳的目光很可怕,她盡量強制鎮定,厲聲道:“這里是學校,你別亂來。”
“你這個女人真的很可惡,過河拆橋說的就是你這種人,當初要給你兒子上幼兒園的時候,低三下四的求我,現在高攀上了姓楚的,你就不可一世。有什么了不起,不照樣被姓楚的給拋棄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