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我嗎?”她和阿姨拉著家常,“像我才更漂亮。”
像她才好,證明她的基因比楚之鴻的要強要好。
“長得像我啊。”蕭安梅捧著小家伙的臉,把自己的臉湊過來緊緊貼住,“你看,多像。”
還別說,乍一看蕭萬櫟像極了楚之鴻,但仔細觀察,會發(fā)現(xiàn)他的眉宇間有些地方是有點像蕭安梅。
但這也只是巧合而已,世界上人口眾多,總會有一些人極度相似。
蕭若秋只把這個當(dāng)作和她拉近關(guān)系的話題而已,笑著道:“所以我們都姓蕭啊。”
“奶奶,你給我買最新的樂高玩具了嗎?”蕭萬櫟任由她蹂躪自己,只是嘟著嘴問。
蕭安梅聞言沉默了一下,似乎在回憶,隨后終于想起夏長生的存在,問,“我讓你定期給小櫟買的玩具你買了嗎?”
他像個乖孩子一樣溫柔的點頭:“嗯,之前的都買了也送去了,不過最新這款還沒買,我一會派人去辦。”
“不用的,蕭姨,長生哥那么忙,這種事您怎么能讓他去做。”蕭若秋呵斥兒子,“小櫟不準這樣,你想要什么玩具和媽咪說,媽咪給你買啊。”
“不要,我就要奶奶給我買嘛。”蕭萬櫟鉆進蕭安梅的懷里,覺得這個懷抱無比溫暖親切,隨后抬起頭疑惑的望向她,“奶奶,夏爺爺為什么不讓您出去啊?”
“小櫟,不要多話。”
蕭安梅倒不介意的笑著回答,“因為爺爺他不在國內(nèi),怕我走丟啊。小櫟你又不來陪奶奶。”
“媽咪都不帶我來看您,天天逼著我去學(xué)鋼琴。”蕭萬櫟逮著機會就開始控訴自己的母親,也只有在蕭安梅面前才會這樣。
“那你練得怎么樣啦?”婦人和藹可親的笑著,示意下人端幾杯果汁來。
“我不想練,奶奶,我來陪你,你讓媽咪不要讓我去學(xué)鋼琴好不好,那個老師好兇。”
“蕭萬櫟,當(dāng)初可是你非要吵著要學(xué)鋼琴的,你現(xiàn)在這么說,是很不負責(zé)的表現(xiàn)。”蕭若秋又氣又怒,這小家伙居然敢這樣說素雅老師。
小家伙翻了個白眼,“我只是說想買鋼琴,沒說我想學(xué)鋼琴呀,這是兩回事。”
蕭安梅被他的話逗得開懷大笑,“小櫟真調(diào)皮,你這樣媽咪會生氣的。”
“明明我爸爸給我買了鋼琴的,可是我們家太小了,都擺不下。”蕭萬櫟一臉無奈。
“你爸爸?楚之鴻。”蕭安梅默念了一遍這個名字,楚之鴻與蕭若秋的事天下皆知,她自然也不例外。
她對蕭若秋的私事并不過多干涉,一如五年前這丫頭挺著大肚子出現(xiàn)在她面前卻從不愿提起以往的私事,她照樣從不追問,有些事蕭若秋要想說,自然就說了。
“你爸爸對你好嗎?”她擔(dān)心的是這個。
“我爸爸……”蕭萬櫟突然意識到楚之鴻和蕭若秋已經(jīng)分開的事實,神色黯淡下去,不再說話。
蕭安梅以為是他爸爸對他不好,忙問:“這是怎么了?他對我家小寶貝不好啊?”
自上次槍擊事件之后,她都在家中,也不怎么關(guān)注新聞,再者蕭若秋和楚之鴻分開的事好像并沒有媒體報道過。
“媽,我們回家吧。”夏長生在旁邊提議,不想他們再繼續(xù)這個話題。
“你不要說話。”蕭安梅面色不悅的看了他一眼,很不高興他插話,態(tài)度生硬,一點都不給他留面子。
氣氛一下變得很怪異。
蕭若秋不知道這母子之間出了什么事,但這種情況下,她本能的要做個和事佬在中間周旋,站起來向蕭萬櫟伸手,“小櫟,牽著奶奶的手,我們?nèi)プ咭蛔摺J捯蹋甙桑俊?
蕭萬櫟很聰明,立刻明白母親要做什么,掙脫掉婦人的懷抱,拉著她的手向綠樹叢蔭的園林走去,一面撒嬌道:“蕭奶奶,一會可以陪我下圍棋嗎?”
“可以可以。”蕭安梅無限寵溺他,和他手拉手走在鵝卵石鋪成的小路上。
蕭若秋望著兩人的背影朝前走了一點距離,才和夏長生一并跟上。躊躇半響,始終不知道該怎么問出口。
“看來她是真的喜歡你,你來了,她的精神狀態(tài)就好了。”夏長生臉上的表情說不出是欣慰還是難過。
她與他并肩行走,見他情緒低落,忍不住出聲安慰,“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惹阿姨生氣了。”
剛才那種局面會出現(xiàn)在向來和睦的母子二人身上,實在讓人不解。
“不是我。”夏長生低頭看著腳下每一塊不一樣的石頭,惆悵的嘆了口氣,“柳月前天來這里看我媽,她們發(fā)生了一點不愉快的事。”
蕭若秋停下腳步,有些自責(zé)的垂下頭:“柳月姐……她還好吧?”
夏長生見她臉色不對,連忙伸手拉住她繼續(xù)朝前走,溫柔的搖頭道:“你不要想那么多,那件情和你又沒關(guān)系。柳月很好,她來這里,本來是想看望一下我媽,吃飯的時候提到了舉辦婚禮的事。”
她哦了一聲,“這是好事情啊,你們決定好結(jié)婚日期了嗎?”她只能盡量轉(zhuǎn)移話題,生怕提到這個未出生的孩子的事給夏長生造成悲傷的回憶。
可夏長生想到的卻是她聽到自己要和莫柳月結(jié)婚的事反應(yīng)這么平常,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苦澀一笑,“就是還沒決定,我爸的意思是等他回來再商量,柳月來看我媽,也只是順口提了這件事,沒想到我媽很冷淡,說隨便我們,她不在乎。”
“阿姨說的?怎么可能。”蕭若秋不相信,在她的印象中蕭安梅一直是很溫柔很有包容心的女人,怎么會對自己的準兒媳婦說出這樣的話。
“是,我也不相信,柳月什么都沒說,但我知道她心里難過,后來我問我媽,我媽就和我吵架啦,讓我滾,讓我去把她女兒找回來,不然就不認我這個兒子。”他臉上的笑容又苦澀了幾分,“我從來不知道我還有一個‘妹妹’,真是可笑。”
“長生哥……你別這樣。”蕭若秋害怕兩母子的關(guān)系受到影響,一個勁的勸說,“阿姨狀態(tài)不對,我們身為晚輩,得讓著她,這個你要和柳月姐解釋。”
“這個我知道的,我只是擔(dān)心我爸回來,知道我媽這個病,會怎么樣。”
他緩慢向前走著,陽光透過茂密的樹蔭照耀他的眼睛,卻不如從前光彩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