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后,房租到期,祁宇難得早下班一回,橫七豎八地躺在沙發(fā)上,心里琢磨道:‘今天是最后一天,想必凌夕正在收拾東西搬家,要不我上去幫幫忙。畢竟她還是一個小姑娘,從七樓往樓下運東西是很耗費體力。’尋思完,祁宇起身穿好外套,換上運動鞋,鎖好603室的門,朝樓上703室走去。
輕快的門鈴聲傳來,凌夕趕緊放下手里的活,來到門口,問道:“誰啊?”祁宇筆直地站在門口,回道:“是我,祁宇,你的房東。”“快請進,你瞧我這亂的,還沒收拾利索。”凌夕手忙腳亂地打開門,回頭看著滿屋的狼藉,尷尬笑道。“沒事,你收拾好了,我?guī)湍惆帷!逼钣钭哌M來環(huán)顧四周,房間衛(wèi)生搞得不錯,就是東西擺放不夠整齊,看看手上的腕表,禮貌回道,“粗略一算,你最多還有十個小時的整理時間。”凌夕軟萌撒嬌道:“我的房東大人,冒昧的問一句,我可以續(xù)約嗎?整個L市怕是找不出第二家這樣性價比高的出租屋,說實話,我不想搬。”“哦,不可以。”祁宇雙手插兜,面無表情地回道:“我的房子我說了算,說實話,我更歡迎男租客。”說完,祁宇懶得撫慰凌夕受傷的心靈,徑直走到客廳,懶洋洋地坐在沙發(fā)上享受陽光的沐浴。
“what?萬一你要找的女孩想租你的房子,你也一口拒絕嗎?”凌夕拿起一旁的笤帚,將其抗在肩頭,喊話道:“祁宇,話別說的那么早,到時候打臉,看誰難堪。”祁宇細品手里的茶,不緊不慢地回懟道:“她不用租,直接住就行了。凌小姐,請問你的東西是收拾好了嗎?”凌夕放下笤帚,拿出水晶吊墜在祁宇眼前晃悠,笑盈盈問道:“真好,祁宇,你看這個水晶吊墜是不是和你屋里的一樣啊?”“你怎么會有這個吊墜?”祁宇一把握住還在空中晃蕩的水晶吊墜,猛地起身,粗魯地抓起凌夕的右手,質問道,“原來它真的是你偷的。說,你是怎么撬鎖進入我房間?”
“撬鎖?祁宇,你太看的起我了。偶爾我忘帶鑰匙了,還要去樓下找你開門。偷什么偷,這個吊墜包括你丟的那個,它們都是我的東西。”凌夕努力掙脫祁宇的鉗制,理直氣壯地回道。“凌小姐,請你拿出證據,否則,我是不會把它交到你手上。”祁宇瞟了一眼凌夕,冷漠道。“好,你等著別走,我現在就去拿U盤。”凌夕氣呼呼地沖進臥室,一頓亂找,可算找到了U盤,興沖沖地走出臥室,大聲喊道,“我找到了。咦,祁宇人呢?”
房間里哪里還有祁宇的身影,凌夕如同泄了氣的皮球,蹲下身子,自言自語道:“為什么要走?不是說好,等我的嗎?”‘凌夕,難道你就任由誤會一直延伸下去嗎?好了,好了,你在這里哭能有什么用?倒不如奮起直追,跟他當面解釋清楚。沒用的,他想都不想就定了我的罪,連等幾分鐘他都不愿意等,我眼巴巴地追上去解釋,又有什么用呢?追與不追,決定權在你,希望你將來不要后悔自己的決定。’凌夕內心深處糾結不已,小手胡亂擦拭著臉龐上的清淚,摸摸衣兜里的U盤,起身打開門,朝樓下跑去。
一位身穿白色運動裝的小偷,其身形與祁宇相差無幾,被凌夕追的心里直哆嗦,就差幾步便可走出小區(qū)大門。“祁宇,你別跑那么快。你停下來聽我解釋好不好?”凌夕追的氣喘吁吁,使出吃奶的勁兒總算追上了祁宇,拍著前面那人的肩膀,斷斷續(xù)續(xù)道,“要不是我經常鍛煉,今天還真追不上你。”待小偷認命的轉過身來,凌夕大吃一驚,捂嘴道:“你不是祁宇。不好意思,我認錯人了。”小偷強作鎮(zhèn)定,捂著胸口,埋怨道:“小姑娘,沒事瞎跑什么,嚇得我還以為你想對我圖謀不軌呢?”凌夕尷尬一笑,大咧咧回道:“大哥,你太自戀了!就你這長相,沒人會對你有想法。”小偷立馬炸毛,跺腳道:“小姑娘,你不會說話就不要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我這個長相,那可是高級臉,你不懂不要說話嘛。”
這一跺腳,咣當,小偷剛好把隨身攜帶的撬門工具掉在地上。凌夕反應過來,抓住小偷的手,大喊道:“你是小偷!保安叔叔,快關門,別讓他就跑了。”“小丫頭片子,瞎嚷嚷什么。”看著大門即將被鎖住,小偷恨的牙癢癢,瞅見迎面開過來的摩托車,趁凌夕不備將她狠狠甩了出去。
聽到外面的吵鬧聲,祁宇和保安大叔匆忙趕到現場,只見小偷被摩托小哥三下五除二地拿下,摩托小哥罵咧咧道:“你偷東西還推人,想跑沒那么容易。小爺的跆拳道可不是白學的,專打你這種缺德玩意兒。”“保安叔叔,快打120救人!這姑娘估計被我撞的不輕。”摩托小哥朝保安大叔喊話到,接著對小偷不客氣吼道,“看看什么看,都是你干的好事。唉,也怪我,開太快了。”保安大叔看著蹲在凌夕身旁臉色發(fā)白的祁宇,無奈搖了搖頭,掏出手機撥打120急救電話。
“祁宇,U盤給你,你可以拿去看。看,看-完-后,請-把-吊墜-還-給-我。”凌夕掏出衣兜里的U盤,把它放在祁宇手上,艱難地說著看似遺言的話語。“凌夕,凌夕,凌夕……”祁宇握緊手里的U盤,看著懷里昏迷不醒的凌夕,內心愧疚不已,眼淚一滴滴劃過臉頰落在凌夕的身上。‘凌夕,是我不好,我不該懷疑你,監(jiān)控錄像我看過了,昨天下午你只是在我的門口徘徊,可能那時你在猶豫要不要告訴我真相。’祁宇回想自己剛剛在保安室看到的監(jiān)控錄像,心里悔恨不已。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保安大叔看著眼前一幕不禁黯然落淚,聯(lián)系好的派出所人也恰好剛到,此情此景讓他們不由地低下頭。摩托小哥將小偷交送給警察后,自責不已道:“都怪我車速太快,害的見義勇為的小姑娘變成這樣,她要是醒不來,我一輩子開車都會有陰影。”一位年長的警察拍著摩托小哥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好人會有好報,小丫頭會醒的。”說完,那位警察后退一步,與幾位同事站在一起,齊刷刷地朝凌夕的方向敬禮。禮畢,警察們即刻押著小偷上了警車。
五分鐘后,120救護車響著刺耳的鳴笛聲來到大門口,保安大叔立即打開車檔,幾位急救人員操作熟練地用擔架把凌夕送到急救車內,摩托小哥作為肇事者上了救護車,于此同時,祁宇作為受害者家屬也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