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是我的錯,不該鉆進死胡同。小小,以后定當謹記先生今日之教誨。”小小朝雪舞上仙行了行禮,低頭認錯道。“這本醫書替我保管好,你能做到嗎?”雪舞上仙將一本泛黃的古醫書遞到小小手上,眼神詢問道。“先生,請您放心,我會用生命守護這本醫書。”小小接過那本醫書,鼻子一酸,眼淚不爭氣地劃過臉龐,再次行禮道。
雪舞上仙疼愛地摸了摸小小的頭,牽著小小的手,一步步走下誅仙臺。下了誅仙臺,小小與雪舞上仙行禮告辭,轉身朝雅室的方向走去。望著小小遠去的背影,雪舞上仙立于原地,忍著萬般不舍,心里想道:‘小小,希望你能將那本書讀懂讀透,從此心神不受邪魔干擾。娘親能做的就只有這些,你一定要挺住!’
這本古醫書被雪舞上仙施加了驅魔詛咒術,可以暫時防止夢魔控住小小的心神。‘豈有此理,敢壞老子好事!’夢魔試圖破解,奈何自己越掙扎,驅魔威力反彈越大,只好另尋他路,嘲諷道:“果然是母子情深!怕你掉下誅仙臺,又是開導,又是贈書的。”小小一聽這話,氣的拔出桃木劍,環顧四周,呵斥道:“一派胡言,純屬捏造。換做是其他仙者,雪舞上仙同樣二話不說出手相救。再說了,上仙贈書與我,是可憐我醫書被同窗所毀,怕我中止學醫。”
“神女小小,你仔細回想,雪舞上仙拉你回來的同時,是不是喊了一句——不要啊,小小!還有,你的醫書早在十天前就已被燒,她早不送晚不送,偏偏在此時贈書與你,是何道理?”夢魔在小小耳邊竊竊私語道。“你是誰?請出來,不要躲在暗處,說些奇奇怪怪的話。”小小細想一番,確實如夢魔所說那般,緊張道。“神女小小,這么快就把人家給忘了,沒良心!三千年前的紅葉林,我們是見過面的。”夢魔一臉壞笑,再次附耳道。
“難道你是夢魔?不可能,當年我明明用龍吟將你打殘,沒有一萬年的靈力修復,一時半會兒你是好不了的。”小小睜大眼睛,右手握緊桃木劍,一臉不可置信地說道。“小丫頭,你說的沒錯。不過好在小丫頭你體質特異,讓我一縷幽魂尚且可以寄養在你的體內,慢慢修養生息。”夢魔哈哈大笑起來。“體質特異?什么意思?”小小驚慌失措地問道。
“小丫頭,你難道沒聽說過嗎?遠古傳言,赤龍現身,不祥征兆,三界動亂,避無可避。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這下你總該明白為何其他神女都可以擁有法器,而你卻不行,只能拿一把桃木劍解解乏。哎呦喂,當帝女當成這般憋屈樣,要我說不當也罷。”夢魔挑撥離間道。
“我為什么要信你的鬼話?夢魔,你本就擅長蠱惑人心、挑撥離間、殺人于無形。”小小揮舞著桃木劍,強作鎮定道。“呵呵,我說的對與否,你去乾坤殿一看便知。”夢魔一臉壞笑,唆使道。躲在小小的仙體里,跟著小小一同來到乾坤殿后門,夢魔心里掐指一算道:‘小丫頭,我猜你知道真相后,定會心甘情愿跳下誅仙臺,到時候本魔尊就能回歸真身。’
“你倒是想到對策了沒有?寄生在小小身上的夢魔殘魂日漸強大,作為母親,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她被夢魔蠶食掉心神。”雪舞上仙看著在那紋絲不動依舊批改奏章的天帝,上前一步,拍桌子,沒好氣問道。“對策是有,只是時機未到,再等等看。”天帝停止批改奏章,抬眼回答道。“還等?陛下,不能再等了,小小差點被夢魔蠱惑跳了誅仙臺,你難道還要坐視不理嗎?”雪舞上仙瞪大眼睛,靈魂拷問道。
“為何要理?雪舞,擺脫夢魔的方法只有一種,跳下誅仙臺。即使小小不受夢魔蠱惑,將來時機成熟,我也會親自推她下誅仙臺。”天帝大義滅親道。“果真小小不是你生的,你一點都不心疼。小小剛剛晉級神女,讓她跳誅仙臺,完全是去送死。”雪舞上仙冷笑一聲,諷刺道。“我是小小的義父,更是天地共主,理應以大局為重。”天帝閉上眼睛,不去理會雪舞上仙的冷嘲熱諷,無奈道。
“義父?呵呵,也對,小小只有母親,沒有父親。現在沒有,將來更不會有。”雪舞上仙情緒失控,轉身朝殿外走去,誰知被天帝出手阻攔,氣炸道,“攔著我做什么?”天帝微微張開,表情凝重道:“借你一根琴弦。”雪舞上仙雙手抱胸,吼道:“我不借。”不管三七二十一,天帝直接從雪舞上仙的袖口拿出七弦古琴,拔掉一根琴弦,朝小小的方向射去。‘糟了,被發現了。’夢魔暗叫不好,希望小小跑快點,別被琴弦射中。“是小小嗎?”雪舞上仙忙問道。“嗯,快追!”天帝點頭回道。
誅仙臺邊緣,小小臉色蒼白,站在那里看了一眼九重天的富麗堂皇,淚流滿面,大聲喊道:“傻乎乎養了夢魔近一萬年,讓母親和義父左右為難。原來這一切都是我的錯!”說完,小小心如死灰,毫不留戀地跳下誅仙臺。
聽聞小小的聲音,雪舞上仙和天帝快速趕到誅仙臺,終究是晚了一步,只抓到小小衣服上的一塊碎布。雪舞上仙拿在手里,痛不欲生道:“小小,不要這樣不負責拋下娘親,好嗎?”天帝緊緊抱著雪舞上仙,眼淚不聽使喚地落了下來,堅定道:“雪舞,你信我,小小,沒有死,她有一魂尚在花界。只要那根琴弦能夠順利指引小小的魂魄回歸花界,一千年以后,我們與小小還能再相見。”雪舞上仙急切問道:“真的嗎?”天帝用手擦干雪舞上仙的眼淚,點頭回道:“是真的。只是受誅仙臺戾氣侵襲,她很有可能忘記這一世所發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