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幾何時，李攸也不是很會跟異性進行交流。

這也是他一直都是單身狗的原因。

拿著自己大學的錄取通知書，李攸在心里嘆息到：希望，在大學我可以擺脫自己的單身生活！

想到高中時候喜歡過的女生，李攸便覺得無比沮喪。

講道理，直到李攸高三的時候，他依舊是一個跟女生說話會臉紅的男生。

每次要是有人隨便開一個玩笑，李攸的臉就會紅得更快。

甚至有人因為他這樣的表現誤以為李攸是喜歡其他的女生。

當然李攸是他不可能當著別人面說并不是這樣，自己喜歡的其實是……

嘖，這種情況想一想簡直都羞恥心爆表好吧！

他高中喜歡的女生或多或少會意識到他的喜歡，但是由于李攸喜歡隱晦的表達方法，所以女生也只好隱晦地去表達拒絕的意思。

最后這樣的一個單相思自然是無疾而終，李攸到了高中畢業，都壓根沒有和任何一個女生表白過。

“叮咚。”手機QQ上彈出一條消息，是大學寢室群里面的。

這是一個兄弟給拉的寢室群，里面現在只有五個人，因為還有一些人壓根就聯系不到，真正的熟識自然還是要等到到了學校去之后。

“你們有女朋友嗎？”

李攸頓時呼吸一滯，他看著新進群的這個兄弟發的話，一時間有點不知道應該怎么回答。

“……”

沒過幾秒，幾張表示疑惑不解的表情包從另一個兄弟那邊彈出來。

“這。。。沒有。”

“我也沒有。”

李攸頓了頓：“我也一樣沒有。”

“哦~”發問的那個兄弟明白了如今的狀況，原來這個群里面五個人，只有他一個人有女朋友！

于是這位用非常平靜的語氣發出了簡短但極為招仇恨的話：

“我有。”

“老子……”李攸一句話罵了出來，這兄弟真就一來就拉仇恨，好欠揍的一副模樣啊。

好在話題并不是一直圍繞著眾人有沒有女朋友這個事情來展開的，五個男生總有其他的東西可以聊。

就這樣，依舊年少的李攸開始向往著大學的生活。

……

“咳咳！”

一陣猛烈的咳嗽從身邊傳出，本來帶著耳機聽歌的李攸瞬間停住了播放的音樂，看向一邊的吳茂。

“兩點鐘方向。”

一眾男生要么直接要么輕微地轉移目光。

“好白！”

“好長！”

“腿玩年！”

李攸默不作聲，卻又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這是每天在去教室路上都會發生的事情，吳茂則是那個一來就說自己有女朋友的家伙。

他就像是整個寢室的狙擊手，一邊和室友們聊著游戲，一邊還能夠準確地找到可以大飽眼福的目標。

“吳茂你是怎么做到每天腦子里就想著這些東西的？”

吳茂絲毫不覺得有什么：“嚯，說得像我沒看見你眼睛到處瞄一樣。”

頓時那個兄弟就不說話了，只能用“嘿嘿嘿”來坦白自己也是同道中人。

這位叫覃南蘇。

“可惜了，等天氣冷了，吳茂這眼睛就算靈也看不到了。”

“那不不不，冬天女生們會喜歡穿褲襪，那個穿上之后，身材好的還是一樣可以看得到，而且就像是在看別人穿黑絲一樣。”

吳茂描述的時候，同行的幾人朝他投來“正義”的目光，只有李攸開始腦部女生們穿黑色褲襪時候的樣子。

“我其實更喜歡白絲。”說這句話的叫郝大海。

“那我其實還更喜歡光腿咧。”又有人插嘴，頓時一群男生們討論的東西開始出現并不適合在大庭廣眾之下討論的東西。

“老李，你喜歡什么？”

“啊？”李攸愣了一下，“我全都要。”

隨著距離教學樓越來越近，干（G）好（H）事（S）的眾人也終于是收斂了一些。

一進入教室，李攸的眼睛也瞬間開啟了雷達功能，馬上就找打了一名女生。

“她今天穿的是一個白色裙子誒！”李攸暗自想著，并且趁著放書包的時候又不動聲色地瞟了那名女生一眼。

白色裙子，在影視作品中總是賦予其美好、純潔的寓意，這樣的情況下，李攸用余光看著的女生在他心里自然也就變成了純潔美好的象征。

沒多久，老師開始點名。

“李攸。”

“到！”

……

“杜思玉。”

“到。”

李攸低頭看著微博的熱搜，心里卻已經開始把剛才的那一聲“到”又回味了一遍。

聽聲音就感覺是個很溫柔的女生啊。

他思考了片刻，翻出班群找了找。

點擊杜思玉的頭像，然后猶豫了一下選擇添加。

在那之后他便收起了手機，強迫自己專心聽講，卻沒注意到不到一分鐘杜思玉便同意了他的請求，并且還朝著他的方向看了一眼。

倘若李攸知道了，當時一定會覺得血虧。

剛開始認識的時候，人們總是會顯得小心謹慎，就連李攸也一樣。

雖然很想和杜思玉多聊幾句，但是為了避免讓別人感覺到麻煩，李攸還是強壓住自己的心情，跟杜思玉隔著屏幕說了個“拜拜，我去吃晚飯了。”

李攸認為或許他應該循序漸進，穩扎穩打，然而過了才一個月，杜思玉的室友就給發來一條消息：

“你是不是喜歡杜思玉呀？”

李攸當場拿著手機石化。

自己的心思這么昭然若揭嗎？

好在這位杜思玉的室友并沒有怎么過多地去詢問一些問題，而是轉而告訴一些李攸一些可以討女生歡心的辦法，這些辦法都被李攸一一截圖記下，并且在相冊里選擇了收藏。

轉眼間光棍節來臨，整個寢室依舊只有吳茂不需要過節。

“我們來拍一個視頻吧！”

吳茂提議到，“就這樣……這樣……再那樣……”（拍視頻這么啰嗦的劇情，我就不描寫了。）

最后的視頻里，吳茂在里面帶頭喊到：“今天光棍節，234寢室祝所有人，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拍完之后每個人都對著視頻樂呵，李攸當即就把視頻轉發給了杜思玉。

真好啊！又有聊天話題了！

時間依舊飛逝，圣誕節轉眼就來臨了。

大一全年級每個班自發在教室里組織起了圣誕晚會，李攸作為一個主要的負責人，同樣也是忙里忙外，壓根就不得空閑。

他沒有給杜思玉準備圣誕禮物。

這并不是他不想送，而是在問過了杜思玉室友之后，她的室友告訴李攸，杜思玉很可能不會收并且覺得尷尬。

聽到這句話的李攸難免覺得失落，如此一來他只好自費掏腰包給班里每個人都送了一個蘋果，偷偷又給杜思玉多送了幾個。

望著在臺上跟室友們一起合唱一首歌的杜思玉，李攸沒敢看太久。

吳茂悄么聲地走過來，“不趁機表白一下？”

李攸輕輕搖頭，現在這個時候自然不合適。

每次李攸有空閑的時候都是周末，然而杜思玉是本地人，每周周末她都會回家，李攸即便是想嘗試著約杜思玉出來，他也沒有機會。

……

“下個學期見啦。”

李攸坐在高鐵上給杜思玉發去這一條消息，很快他就得到了杜思玉的回復：

“下個學期見！路上注意安全。”

一抹開心的笑容出現在李攸的臉上，在腦海中思考了一下回復的措辭，以便于順勢開始新的話題。

寒假生活并不算是太無聊，只是李攸明顯少了找杜思玉聊天的機會。

過年前的某一天晚上，李攸本來在跟自己的高中同學們在外面唱KTV，突然在中間上廁所的時候發現不知道什么時候杜思玉給他發來了幾條消息。

有照片有文字。

杜思玉向他展示著新買的香水、和朋友一起吃的美食以及一張認為最好看的自拍。

李攸頓時心動不已，馬上選擇了保存并且收藏，在那之后他有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突然間他覺得，自己是不是可以選擇更進一步了。

想到這里他打開備忘錄，開始編輯自己想要對杜思玉說的話。

李攸感覺自己似乎有很多話想要對杜思玉說，杜思玉對他說過的每一句話似乎都回響在他的耳邊。

之后的一整天李攸都在想著備忘錄里的小作文，他把那些話看了一遍又一遍，然后開始審視措辭，確定自己可以表達心意但是又不會顯得過于冒犯。

終于他決定要把這段話給發出去。

在那晚和杜思玉互道晚安之后，李攸愣是又等了一個小時才敢發出去對杜思玉說的話，以及那第一次對于異性的表白：“我喜歡你。”

李攸感覺自己忐忑地等待了許久，結果拿起手機一看，不過是才過去了三分鐘。

于是他干脆斷掉WiFi關掉流量，蒙頭就睡。生怕什么時候手機里突然出現特別關心的鈴聲讓他心慌不已。

第二天，李攸連上WiFi以后又猛地將手機鎖屏，聽到接連響了好幾聲的特別關心才敢打開手機。

他并沒有得到想要的答復。

QQ上還有杜思玉室友發來的一些消息，大多是安慰。

李攸先是盡力正常地回復了杜思玉的一些“你很好”之類的說辭，又對杜思玉的室友表示了感謝。

最后他終于感覺到腦袋昏昏沉沉的，仿佛沒有了更多的力氣。

望著窗外灰蒙蒙的天空，李攸壓抑著發出一聲嘆息，然后趴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整個蓋住。

手機上又傳來幾條消息，但是無論是特別關心還是普通的消息，李攸都沒有心思再去回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