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語在幾百雙眼睛的見證下，華麗麗地倒了下去。梁蕭的注意力全放在了自己的腳上，根本沒有向倒下的歐語伸出援助之手。歐語躺在地上，看著頭上的吊燈，只覺得眼前的一切都在轉，臨時決定賴在地上裝死算了。

常晴醒來后發現自己躺在床上，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身上的禮服被換掉了！

感到一陣后怕，她將被子裹緊跳下床，像只企鵝一樣往臥室門口走，手剛在門把手上，們就從外面被打開了，差點撞到她鼻子。

“唔…”，常晴捂著鼻子向后跳了一步，皺著眉抬頭看進來的人，嚇了一跳，“陸、陸陸陸總，怎么是你？”

陸啟軒瞇了瞇眼，眼里的危險一目了然：“怎么？不可以是我？還是說，你希望是別人？”

“當然不是，不，我是說，我為什么會…嗯…在這兒？還有，我身上的衣服是…怎么回事啊？”

“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就告訴你”，陸啟軒氣定神閑的和她談條件。

常晴想了半天，才跟決定去赴死似的重重地點了一下頭。

“你剛剛夢見了什么？為什么會一直夢語‘對不起’？”

“啊？我嗎？”常晴不明白，她并沒有做夢啊！“我好像不記得了，或者你聽錯了呢？”

“你覺得你被我抱在懷里，我會聽錯嗎？”

這句話說得常晴滿臉通紅，什么叫抱在懷里啊！還有她為什么會被他抱在懷里啊！

“我真的不記得了，我只知道我喝了桌上的一杯酒，然后…就什么都不記得了”，常晴說得很委屈，她從來沒喝過酒，誰知道第一次就喝醉了呢？

陸啟軒嘴角溢出一絲輕笑，“一杯酒？你就醉了？你還跟以前一樣能干啊！”

被嘲笑了，不過常晴已經習慣了，從小到大次數還少了嗎？也就完全沒必要計較這一次了。

“陸總，你現在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嗎？”

“就是你想的那樣，你喝醉了，我抱你進來，換下了你的禮服，這個答案還滿意嗎？”一邊說還一邊觀察著常晴臉上的表情變化，看見她的臉越來越紅，突然覺得這一天的煩躁感都消失了，雖然事實并不是他說得那樣。

反觀常晴就沒那么好的心情了，她現在只想把自己捏吧捏吧塞進地縫里去。這樣的他，這樣的氣氛都太危險了，一不小心就會陷進去。

常晴抬起頭直視著陸啟軒，“陸總，我只是你的秘書，還請你注意分寸。”

陸啟軒的好心情就這樣被破壞了，上揚的嘴角僵在臉上，“常小姐說的很對，現在請你離開我的房間吧。”

放下手上抱著的被子，常晴走到門口輕聲道：“對不起，再見。”對不起，在你最困難的時候離開；對不起，現在仍然不能留下來。

等常晴回到會廳的時候，歐語已經被送去就醫了。

“小語，你沒事吧？對不起啊，要不是我你也不會摔倒”，常晴焦急的趕到醫院，還沒站穩就猛地抱住歐語。

歐語使勁推開她，“哎呀，小晴晴，你好好看看啊，我就是腳扭到了，外加擦破了點皮而已，這有什么啊！看你這動靜大的！我這沒事呢，你要不要去給我買包溜溜梅啊？”

等常晴稍微冷靜下來，歐語才說出剛剛心中的疑問：“小晴晴，你的鞋是你自己的？剛來醫院的路上，我發現它被動過手腳。鞋子就在旁邊袋子里，你自己看看吧。”

常晴知道歐語平時粗線條，但細心起來還真挺像那么回事兒。一邊拿過袋子，一邊回答：“不是我的，禮服和鞋子都是梁總送的。”

“梁蕭？你和他有什么過節嗎？這次的舞會要不是你喝醉了，穿上這雙鞋子跳舞的就是你了，所以他針對的人應該是你才對”，歐語向常晴解釋。

一語驚醒夢中人，常晴忽然想起，梁蕭邀請她做他舞伴的當天，她給了他一巴掌來著。

“嘿嘿，說起過節，好像還真有。上上次在總公司踩了他一腳，上次在分公司給了他一巴掌，所以你是說，他這是故意害我，卻陰差陽錯的害了你？”常晴一邊回想之前的種種，一邊掰著手指頭數。

歐語張大的嘴一時之間來不及閉上，“你，你怎么能給他一巴掌呢？他老爸可是董事長啊！再說了，你給他一巴掌的時候，怎么能沒有我呢？給了梁蕭一巴掌啊，想想都覺得很爽！”

見常晴沒什么反應，歐語繼續念叨：“不過，以后你得注意點了，這次失手了，他一定還會想盡辦法報復你的”。

常晴當然知道那個有仇必報的小氣鬼娃娃臉一定會另出新招來招呼她，但她已經沒什么好怕的了。都已經決定要離開了，還有什么好怕的呢？不過，為了讓歐語安心，常晴還是點頭表示明白。

對于常晴被陸啟軒抱走后的事，歐語從始至終都沒有開口問一句，常晴雖然覺得以她的性格來說有些奇怪，但轉念又想到歐語粗線條慣了也就沒什么奇怪的了，這樣最好不過了，也省的自己還要向她解釋一通。

還有一個禮拜公司就會放年假，歐語纏著常晴，要她和她一起回家過春節。常晴想著這或許就是她最后一次和歐語一起過春節了，也就答應了下來。

她已經寫好了辭呈，只要一個禮拜，再給她一個禮拜的時間，一個禮拜后，她就不再是宏瑞的員工了，然后走得遠遠的，不再打擾他的生活。

歐語因為腳扭傷了，提前放了年假，整天閑在家里，看見常晴每天起得那么早，嘴里念叨著：“不用上班的早上就是爽啊！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常晴給了她一個白眼就沖出了家門。

兩個小時后，還躺在被窩里的歐語被一陣鈴聲吵醒，而且對方還不厭其煩的打了一遍又一遍，被徹底吵醒的歐語只得起床接電話，卻發現并不是自己的手機。

終于在客廳里找到了聲音的來源，歐語想了想，還是接起了常晴丟在家里的手機：“喂，你好，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