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粉飾太平
- 我真的涼不了啊
- 白樓獨舞
- 2201字
- 2020-07-14 15:00:00
滅了所有的外援,馬家堡只能跪地請降,茍延殘喘。
馬氏兄妹沒有回家族,韓楚也沒有留意兩人的去向。
蘇州境內(nèi),只有蘇州城還沒有被拿下來。因為它的軍事意義遠(yuǎn)小于它的政治意義。
拿下蘇州城,不一定能給朱毅擴充多少力量,但他的聲勢會沖上云霄,成為義軍中的領(lǐng)頭羊。
馬家堡一戰(zhàn)之后,朱毅大舉封賞,韓楚推掉了軍職,楊鶯兒就成了將軍,制衡她的還有洪岳山。
現(xiàn)在她直接管轄的部隊將近一萬,而且全是精銳,算是朱毅麾下的頭號戰(zhàn)力。
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朱毅軍走得太順,很多人都開始忘乎所以,朱毅甚至都有了這個苗頭。
九字真言被他置之腦后,不顧蕭賢勸阻,整軍備戰(zhàn),要拿下蘇州城。
韓楚又聽說他最近一連納了好幾房妻妾,全是大戶人家的小姐,連兵營都不大去了。
如凈走的時候,給韓楚遞了一封帖子。
慈航靜齋出頭,要在元宵時節(jié),辦一場大會,看看哪位英雄才是真龍?zhí)熳印?
地點就選在下京,既遠(yuǎn)離了京城的大魔王,又能折了朝廷的顏面,秦若思考慮地真周到。
不去管她,先讓朝廷好好折一折草寇的面子再說。
天啟十九年冬,朱毅先鋒大將洪岳山,引二萬步騎,攻破蘇州城。蘇州太守獻(xiàn)城,上表請封朱毅為車騎將軍,帝怒,著令御馬監(jiān)掌印太監(jiān)馮全,領(lǐng)新軍,剿滅逆賊。
“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群太監(jiān)上青樓。”
韓楚這些日子賦閑在家,又看了一遍世態(tài)炎涼。
手握軍權(quán)時,一刻清閑不可得,停在府外的車馬能把街道堵死。
現(xiàn)在連只鵝都見不到。
“韓老弟,你怎么退下來了,可把老哥我害苦了!”
項季大吐苦水、愁眉苦臉,他以前是何等光景?
現(xiàn)在莫說是上青樓,就連下館子都不能免賬。
他平時又不攢錢,掙多少花多少,現(xiàn)在只能跑過來蹭飯。
“行了行了,我都沒說什么,你那三核桃兩棗就不用提了。”
楊鶯兒端出三只銅鍋,提來半袋木炭,今天換口味,吃羊肉火鍋。
韓楚躺在搖椅上,眼睛半睜半閉,“今天訓(xùn)練情況如何?”
楊鶯兒冷笑道,“朱毅都不給我們仗打,下面的兄弟哪里還有興趣訓(xùn)練。”
話畢,不愿聽韓楚的長篇大論,去地窖里找來一只料理好的整羊。
肥嫩的羊肉一上來,三個武林高手就拿著小刀,切割自己喜歡吃的部位。
不到盞茶時間,一只羊就被分割完畢,韓楚拿了兩只后腿,取其精肉,手法嫻熟地片成片,堆在碟子里,堆成一座小山包。
剩下的骨頭堆放在一起,明早熬羊湯給他的大黑馬喝。
“疾風(fēng)知勁草,日久見人心,你記住那些愿意堅持訓(xùn)練的兄弟,以后有什么困難的任務(wù)交給他們?nèi)プ觯麄儾粫屇闶!?
項季忽然說道:“韓老弟知道馮全這個人么?聽說他要來打我們了。”
韓楚搖晃著杯中的佳釀,似笑非笑道:“據(jù)說是皇帝的親信太監(jiān)。他帶了多少人來?”
項老頭仔細(xì)回憶了一下傳聞,“聽說只帶了一萬五,不過大帥正在和南陽的龍家較勁,洪岳山帶走了三萬混編步騎,蘇州城里的部隊也只有兩萬出頭。”
“項老哥是想抓住這次機會?沒可能的,朱毅的兩個弟弟寸功未立,就成了將軍,他們怎么會放棄這個好機會。”韓楚笑道。
楊鶯兒瞧了韓楚一眼,昨晚賞月的時候,他可是說只要給朱毅遞句話,就能得到出戰(zhàn)的機會。
怎么到今天就變了說辭?
南陽,三江大營。
龍鐵心是龍家家主,南陽豪紳聯(lián)盟的盟主,這次帶出來的精兵足有四萬。
南陽經(jīng)濟發(fā)達(dá),人口眾多,只是缺了鐵料,沒有馬匹,只有步兵長槍方陣,守成可以,爭霸就別想了。
但他是何許人也?
算命的常說他有天子氣,就連慈航靜齋的仙女都看好他,只要拿下蘇州,他就是金鱗化蛟,要打出自己的王朝。
收起眼線傳來的絕密情報,“原來下京的文大人早就反了朝廷,怪不得朱毅那廝有恃無恐。不行,總得給他找點麻煩!”
渭河之上,馮全帶著的水軍沿河而下,直撲蘇州城而來。
他坐在指揮室里,看著墻上的地圖,上面標(biāo)識了江南義軍的情形,可謂是處處烽煙。
今年從江南收到的農(nóng)稅極少,朝廷干脆免了全國九成九的農(nóng)稅。
少府瘋狂擴張,這頭恐怖的機器全力運轉(zhuǎn)之下,財政收入沒有多少赤字。
江南占據(jù)著南陳一半的土地,其余一半老少邊窮地區(qū),只要佃農(nóng)愿意給少府耕作,養(yǎng)活全家人應(yīng)該是沒問題的。
等主子把江南收拾好,昭陽主子把朝堂收拾好,那南陳就能浴火重生。
想到朝廷文官,馮全的嘴角不禁泛起一絲冷笑。
他旁觀了文大人的一舉一動,終于明白了主子為什么要讓他盯緊這批所謂的文人。
反賊是能夠招安的么?
抱薪救火,薪不盡,火不滅,他們自稱圣人再傳,不懂得這個道理?
不過是為了自己的幾個園子,幾間房子,幾頃土地,他們就敢上書朝廷,要采取綏靖政策。
皇帝剿匪的命令下來,他們就敢陽奉陰違,把軍情泄露出去,還振振有詞。
他們是眾正盈朝,馮全倒成了危害社稷的奸佞小人。
也就這樣了,他們這么肆意妄為,恐怕是忘記了,緹騎可沒解散呢!
等他大勝歸來,自是那些人的死期。
午后,書房。
楊鶯兒去整訓(xùn)部隊,項季聽了韓楚的話,去了蘇州城,看看形勢發(fā)展。
整個韓府空蕩蕩的,書房外面卻響起了輕盈的腳步聲。
一個聲音他認(rèn)識,是陰葵宗的那個蕩婦。
另一個聲音就聽上去非常空靈。
上一刻在云端,下一刻落了下來,踩著房間的木板上,甚至聽得出那雙纖細(xì)健美的玉足上,最細(xì)微的肌肉扭動。
這回倒來了個人物。隔著一扇門,韓楚對她打招呼。
“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無名。”她笑道,“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趙鐵蛋。”韓楚笑著回答道。
“公子真會說笑。”
“王二柱。”
“麻煩公子拿出點誠意來。”
“徐三崽。”韓楚仍然沒有改變主意,隨意胡謅一個名字。
“若是這樣,那我們之間就不必談了。”
“好吧,說實話。我叫李胤禛。”
“呵,公子倒是把反賊的脾性,展現(xiàn)地淋漓盡致。你怎么不說你是昭陽?”
韓楚無奈地笑笑,他有什么辦法,他說的可是大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