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火紛飛,動蕩的年代,干戈寥落,時局混亂軍閥混戰占地為王!
我便出生在這個夾縫中的時代,一個算不上豪門富戶的千金。爹爹從小從把我送到了學堂,接受新思想,我也立志做一個新時代的女性!
我上頭還有兩個哥哥,文韜武略足智多謀,可大哥看不慣爹有些封建思想,也不再想看那勞什子的八股文,便早早的出國留學,到法國學醫。他希望等他回來時可以做個救死扶傷的大夫,最好去前線支援為抗日而浴血奮戰的士兵。但前陣子大哥寄信回來,說他懂了爹的用心良苦,爹只是不愿意他去那赴死的戰場罷了。他也想通了,就算不做馬前卒,也要用他那精湛的醫術去救那些需要幫助的人。而前不久,他也成親了,娶了一個和他一起的留學生,馬上把她帶回來給爹看看。
與此相反,我的二哥卻是個市儈的商人,雖長的儒雅俊秀一派書生相,可這鎮上的人有誰不知道沈若君是個奸商?前陣子,二哥囤積米糧抬高價錢,幾位米商也紛紛效仿,弄的附近的老百姓苦不堪言,但他還不滿足,又以高價轉手賣給了上官大帥,一下子可是賺的盆滿缽滿的!氣得上官大帥送了一塊“無奸不商”的牌匾。但二哥還是輕搖折扇淡定自若笑呵呵的收下了,還把它掛在了店堂里。我雖然知道他做的這么些事情,但也無可奈何,畢竟他是爹身邊的唯一的兒子,又幫爹把店鋪管理的井井有條。我每次說起這些事情,他也嬉皮笑臉的說:“大小姐,小的不敢了!”還說要請我吃東西,他呀,就知道我嘴饞。
到了前門大街,就拉著二哥去了李家糕餅店,買了幾樣精致的小點心。邊吃邊走,走累了,便去前門的餛飩攤頭吃了一碗熱騰騰的餛飩面,二哥打趣說:“小妹,你再這么吃下去,我怕沒人敢娶你啊!”
我不服氣的辯解道:“誰說的,濤哥哥最疼我了,無論我變成什么樣子,他都會娶我過門的,這是我和他的約定哦!”
二哥鄙視的瞥了我一眼,嘲諷的吐出三個字:“不害臊!”
我撒嬌道:“二哥,我不依你就會欺負我,要是大哥在準幫我評理!”
正說著趙濤就來了,二哥朝我使了個眼色,輕聲的說:“瞧!說曹操曹操就到了。”我的臉“刷”的一下子就紅了,拼命的捂住二哥的嘴,尷尬的說:“濤哥,你來啦!”
二哥意味深長的說:“濤兄,也只有你啊才管得住我們家的野丫頭!”我瞪了二哥一眼,他立馬識趣的說:“濤兄,店里還有事情要辦我就不打擾了,改日我請濤兄到府上一聚,免得某些人成天嘮叨著!”說完這句就“嗖”的一溜煙的不見了,只剩下我羞紅了臉,心里不下千萬次的罵二哥多嘴!
還是濤哥緩和了我的尷尬,“沈兄,凈會開玩笑!”
我連忙附和道:“就是呀,二哥這個人就是沒個正經。改明兒,一定叫爹娘幫他找個媳婦管管他,看他這個口沒遮攔的脾氣還改不改!”
他淡然的笑笑,“若水,你也別打趣你哥了,你哥的眼光何止高過頭頂呢,他能看上哪家的姑娘?”
我贊同的點點頭,又看見他坐了半天也沒吃上口熱的,心疼道:“師傅,來碗面!”又忍不住的贊揚道:“濤哥,你今天可是有口福了,這里的面很好吃哦!”
趁著師傅搟面的間隙,濤哥關心的問我:“若水,你今天學堂沒課嗎?”
“才不是呢,原先是有的,可是老師帶著學生們罷課去游行,讓他們放了那些為抗日以鬧事罪名抓進局子里的同學,所以我也落得個清閑!”
“那你怎么沒跟著去湊個熱鬧?”他笑著問,估計也想知道我到底能說出什么名堂吧。
我很無奈的回答道:“你也知道我爹他……他怎么也不會讓我去冒這個險的。況且這個時局,就算有一腔熱血又怎么樣?還不是給腐敗的政府抓起來。這年代人命比螻蟻還不值!”
“那你倒是說說,誰可以救國?”他饒有興趣的看著我,想聽聽我如何分析。
我不假思索的答道:“也許是上戰場奮勇殺敵的士兵們;也許是《新時代》報那些筆者們,用文字喚起全國人民的熱血;抑或是像我哥這般行醫救人,回來就能造福一方!”
他不禁贊嘆道:“不愧是我的若水,分析的那么透徹!”
“濤哥,我信口胡說的,就當聽過算過!”如果這話傳到爹的耳朵里非把我的耳朵擰斷不可。
“呵呵,不,只有我的若水有這般的見地!”
我不好意思的看向別處,正巧有皮影戲的班子,我便叫濤哥快點吃。他也囫圇的吃著,很快便吃完了,我拉著他急沖沖的跑去看戲,無奈人實在太多了,很快和濤哥走散了,就在這個時候又被上官家的一對人馬給撞上,我沒來得及閃躲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疼得讓我咬住嘴唇,但眼淚還是不聽使喚的在眼眶里打著轉。
馬上的人伸出手問我:“姑娘,有沒有事?”我斜眼看他,眉清目秀,甚至有點女相。并不是我印象中人高馬大,皮膚黝黑,兇神惡煞的樣子。但我還是非常厭惡這些軍閥,仗著有幾個小兵就可以橫行鄉里。思及此,并沒有搭他的話,倔強的想要自己站起來,但試了幾次還是徒勞無功。他看我這個樣子粗魯的把我抱個滿懷,讓我知道眼前的并不是我平時遇到的柔弱書生,而是一個危險的人物。我抑制不住的生氣,杏目圓睜的望著上官,毫不畏懼的說:“放開我,不然我就叫人了!”
他也毫不客氣的說:“好啊,如果你想再摔一次的話!”他的語氣不置可否,有著不怒而威的架勢。我可不想再摔一次,便不再言語,心里暗暗下定決心若是以后他的軍隊路過時,一定要躲得遠遠的就是了!
他送我去了藥鋪詢問大夫有無大礙,大夫說只是皮外傷,他也就安心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