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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 左東
  • 腦甲魚漿
  • 7078字
  • 2020-07-02 16:30:21

“老洋房去嗎?”

“嗯?!?

蔣文之依然拿著那柄黑傘。

即使在同一把傘下,蔣文之還是與蘇矜保持著一個合適的距離。

寧靜的街道上不僅有啪嗒啪嗒的雨聲還夾雜高跟鞋踩地清脆聲響。

一踏入紹興路,周遭的車水馬龍嘈雜之聲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踩著濃密的梧桐樹葉發出一聲輕響,看著路旁近百年歷史的老洋房,會覺得一切對于這里來說顯得特別的寬容。

紹興路很窄,兩邊是高大的梧桐樹,路上沒有公交車,經??匆娋用裨诼愤吜奶?,有了濃濃的市井味。

這兒散發著不張揚而又底氣十足的文化氣息。

“好久沒來這兒了,空氣都清新了很多?!碧K矜抬頭看著身邊的人。

回應的人只淡淡嗯了一聲,似乎對這兒的風景并不感興趣,亦或者沒什么能夠提起他的興趣。

蘇矜伸手出傘下,手心面向上面接著下的雨,問“你知道27號老洋房的風流韻事嘛?”

弄堂深處的居民窗戶種植的各色花卉,紹興路是法租界的一條馬路,原名‘愛麥虞限路’,‘愛麥虞限’是愛麥虞限二世,意大利的開國國王,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時,法、意是同盟國,當時的法租界多以意大利國王名字命名新筑的道路,1943年才改為紹興路

看著蘇矜的舉動,蔣文之看了眼便移開,道,“你說?!?

蘇矜笑,“紹興路的27號是杜月笙的宅邸。”

“杜月笙是20世紀的上半葉上海灘上最富有傳奇性的人物之一?!?

蘇矜感嘆道:“只是坊間傳聞,筱蘭英母女受邀來到上海共舞臺唱戲,杜月笙是個京劇票友,看著母女三人的姿容,起了賊心,弓雖取了三母女,而后為三母女添置了住所,對外宣稱長女姚玉蘭四姨太?!?

蔣文之把目光移在蘇矜身上,“事實不然,的確是姚玉蘭成為了四姨太?!?

蘇矜點頭,“對,一個出生在京劇世家,一個是頭號戲迷,緣分讓他們相遇?!?

“1928年的一天,早已有名氣的筱蘭英受黃公館的邀請來上海演出,在黃金大劇院,兩人就這樣相遇了,通過那場演出,紅透了整個上海灘,后面,杜月笙和姚玉蘭舉行了婚禮,從此姚玉蘭也不再登上她所熱愛的舞臺,過起了三從四德的生活?!?

說到這兒,蘇矜頓了一下,“孟小冬,杜月笙的五姨太?!?

“孟小冬在雙十年華,梅蘭芳的妾,因此被金屋藏嬌,不再出來唱戲,后面,在孟小東不惑之年,下嫁風燭殘年的杜月笙?!?

“沒有人知道,她為了成為‘梨皇’,在背后付出了多少,才得以與梅蘭芳相遇,離開梅蘭芳,只因梅蘭芳在最敏感的問題上,沒與她在同一陣線上,在兩個女人之間,選了另一個,對于她而言,是毀滅性的打擊?!?

“杜月笙是心狠手辣的老大,卻對孟小冬,柔情似水,愿為其付出所有,知她,愛她,在去世前一年,給了她名分和安全感?!?

“而,姚玉蘭在1941年,在飛機好不容易有了一個空位子,姚玉蘭卻拒絕離開,她說我這邊人多著呢,更何況杜先生還交代了她不少事情.....如此深明大義的女子,深知必須要留下一個人,而自己就是那個留守的不二人選?!?

“也是在姚玉蘭的撮合下,兩人走到了一起?!?

“只是杜月笙對姚玉蘭卻不是愛情,他娶她只是因為看到了她的才情,她的美貌,對杜月笙而言,愛的只有孟小冬。”

“孟小東與杜月笙,出國前夕,孟小冬冷不丁問了一句話,我跟著去,但我是以什么樣的名分去呢?丫鬟嗎?還是女朋友呀?”

“看似簡單的一句話,讓所有人鎮定了,杜月笙怎會不明白孟小冬心里耿耿于懷的心事,不顧家人的反對,臥病在床的杜月笙強忍著病痛坐上輪椅與小冬舉行了婚禮,命人定了九百港幣一桌,整整十桌的喜宴,”

“一個女人的名分、愛和尊重,杜月笙全都用孟小冬想要的方式全給了她。”

“好景不長,這個世界上愛她,知她,懂她的人,沒有留下只言片語,只給了孟小冬二萬美元的遺產,舉行婚禮,不過是杜月笙為了護她周全?!?

“這樣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卻也這么深情?!?

“世人都道孟小冬是個清冷高傲的女子,照片也不帶一絲笑容,永遠板著一張臉,其實,她是個重情重義的性情中人?!?

“愛了就是愛了,不愛了就和平分手,你對她好,在亂世之中給了她一個容身之處,她便愿意嫁?!?

“孟小冬是一個很單純的女子,只渴望得到一份純粹的愛,梅蘭芳不肯給,那,杜月笙給,就足夠了。”

“她也是一個堅強,果敢,性情,美麗大方的女子。”

語畢,老洋房也到了。

蔣文之把傘一收,放在一旁擱置傘的架子上,“實屬難得?!?

雨聲太大,蘇矜沒聽清蔣文之低喃的話,“什么?”

“沒,進去吧?!?

蔣文之把門推開,看著蘇矜,后者借著被推開的門里跨進去,蔣文之才隨后跟著進去把門輕輕一關。

何行東合攏房門,看著正輸到一大半的蔣左:“身份證拿了嗎?”

她說:“在的,一直放的包里?!?

何行東看著掛在床頭的黑色挎包,伸手拿了過來,看了眼蔣左,“你懷表也落我那了?!?

蔣左笑:“看來我應該掛脖子上?!?

何行東伸手把桌子上風殘卷食后的空保溫盒收拾了幾番,再拿著一個紙袋子裝起。

“掛脖子上,你也可能洗澡忘取?!?

蔣左一口否定:“怎么會?今走的時候我還想著那女人找我說完事再回去拿的?!?

“是嗎?”何行東打趣。

蔣左看他,發現他一改往日的白色背心,穿了一件白色襯衫,襯衫袖子挽上去,穿上去挺像那么會事兒的。

蔣左沒忍住的,多看了兩眼。

何行東問,“看什么?”

“發覺你長的挺有魅力的?!彼敛谎陲椀卣f。

何行東低沉笑了一下。

“真的,你別不信?!?

何行東重重地點頭,“我信,我信。”

雨陡然下大。

蔣左問:“等會兒打車過去?”

“嗯?!?

他直起身,打開輸液的滾輪,往上滑,使瓶子里的水液流通下來。

何行東突然抬手碰了她的臉,溫熱的指腹,在唇角擦了一下。

蔣左恍惚的看著他,何行東眼底凝聚著淺淺的笑意,語氣沉聲:“吃飯不擦嘴嘛?嗯?”

“.....那你還吧唧嘴呢?!?

她伸手抹了下嘴唇。

“......”

何行東伸腰往后面的椅子上躺去,無意瞄到某人的手肘有一點血印子,倏地一把抓住那只手。

“你這兒怎么了?”

蔣左看了眼,沒有大礙,“沒事?!?

她把手往何行東那兒抽回,被抓的死死的。

“這都青了?!彼焓职戳讼乱淮筵缬偾嗟牡胤健?

蔣左:“......”

“還沒事嘛?”

“真的沒什么事兒,我皮膚比較矯情,輕輕的磕磕碰碰,它都要青一下,真的,不騙你。”

見何行東還在看她,蔣左又說:“真的不礙事兒?!?

何行東望了眼,起身,出門。

蔣左看著何行東的背影,低聲呢喃,說沒事就真的沒事。

蔣文之隨便吃了點,坐在高板凳上,拿著一份報紙翻閱。

“公司的事弄的怎么樣了?”蘇矜吃著一份甜點,對蔣文之說。

“挺好。”頭也未抬。

店里若有若無的鋼琴聲傳來,蔣文之只認真聽了幾秒便注意報紙上的內容。

“他沒你彈的好?!碧K矜看著不遠處彈鋼琴的人說。

“嗯?!?

蘇矜接著說:“我帶蔣左去你在外面租的那個房子去了?!?

蔣文之眉頭微皺:“去了就去了。”

此時的鋼琴聲起伏高調。

“你不在意她對你什么看法?”

蘇矜一邊說,眼睛一直沒有離開蔣文之的臉。

蔣文之眉眼皺開,唇角上揚,從報紙里抬頭,直視著她:“那我挺累的?!?

語氣頗有一絲調侃,聲是笑的,音是冷的。

蘇矜抿嘴。

她人認識蔣文之以來,從沒見過他說過蔣左什么不好,甚至很少提起蔣左。

除了偶爾感嘆,才提上一兩句。

關于他兩的事她知道的少之又少,租房的事也是后面無意間發現的。

她不知道這兩人之間是種什么樣的關系,是以一種什樣的紐扣將兩人緊扣在一起。

戀人?不像。

親人?又不像。

知己?更不像。

彼此的救贖?蘇矜一時說不上來。

在她看來,蔣左更像是蔣文之的救贖,但蔣文之渾身透著一股清流,文雅之氣,讓人摸不透。

某種意義上,蔣文之更像蔣左的一種操縱。

可蔣左在另一條道路上愈走愈遠。

可他圖什么呢。

當然,這也是她蘇矜自己一個人的見解,究竟是什么也只有蔣文之知道。

蔣文之端起面前擺放的茶,輕吹拂幾下,蓋子磨著茶杯沿口處,輕抿了一口:“你說泡茶這么講究,為什么還會有人去泡。”

蘇矜:“大概是泡茶的人講究禮儀,茶客之道,也是一種傳統。”

蔣文之‘嗯’了一聲,“客來賓至,白茶一杯,可表敬意、敘友情、洗風塵、棄虛華。”

“一個人品茶,享受的是自在?!?

此時的鋼琴聲低調婉轉。

蔣文之看著眼前的茶:“不同的茶,用水不同,水的溫度也不同,茶湯的顏色也更不相同;同一種茶,不同時間,顏色,味道亦不相同?!?

“泡好一杯清茶,輕啜細飲,淺笑安然?!?

蔣文之折疊好報紙放在一旁貨架上,“走吧?!闭砹讼骂I帶。

蘇矜看她,“這么急嗎?”

“家里的茶桌壞了,該擱置一個放家里。”蔣文之淡笑。

“那要我同你一起嗎?”

“可以,我來開吧。”他攤開掌心伸在蘇矜面前。

蘇矜從包里摩挲幾下,掏出一串鑰匙,上面掛著瑞克和莫蒂:“好?!?

蔣文之愣了一下,但還是面目表情地接過。

蘇矜自顧自地說,“這個瑞克和莫蒂還是蔣左給我的,她說她那有很多,我本來不要的,她隨手套了上去,我也仍由它掛在上面,不過我還是挺喜歡的?!?

“嗯?!?

傘被打開,有幾片樹葉飄在傘上最后滑了下來。

“買的幾點的票?”蔣左挽著何行東手臂。

“一點二十?!?

蔣左正從包里拿出電話打算看下時間,被何行東制止:“還有一個小時,從這兒到站臺也就20分鐘,可能也要不了這么久?!?

“噢。”

一點二十,高鐵準時開走。

蔣左一上高鐵就睡著了。

其中迷迷糊糊地醒來喝了瓶水又睡著過去。

蔣文之帶著蘇矜來到一個專門賣茶具的店子。

蔣文之和那的老板很熟絡,一上來就問候對方最近如何。

老板是一個上了年紀的人,“文之,近日又看中了哪套茶具?”

蔣文之笑:“我是來看茶桌的,前段日子,家里那用幾年的茶桌壞了?!?

“那好,你先慢慢看,還是老價格,我先過去過去招呼著?!?

蔣文之點頭,“去吧,楊老?!?

蘇矜看著那老板,穿著很樸素,說話很和聲和氣,卻給人一種無形的施壓,臉上的皺紋是歲月的痕跡。

她看著柜子里擺放的茶具,都很精致,“你經常來這兒?”

“對,楊老這兒賣的茶具茶桌都是數一數二的?!?

蔣文之走到一處茶桌面前停下,細細觀摩。

蘇矜見蔣文之招了下手,旁邊一個服務人員上前把那個看好的楠木茶桌包好。

“這就挑好了?”

蔣文之淺笑,“我不挑的?!?

“還逛嗎?”

“你要逛就便逛。”

“好。”

蘇矜走在一處展覽茶具的柜子邊查看,不得不說看這一套一套精致小巧的茶具,也有種想帶回家的沖動。

一旁的服務員見到蘇矜在一套玻璃茶具前停下,上前介紹:“玻璃材質的茶具,質地透明,并且可塑性較大,受到很多人的青睞,玻璃茶具適合用來沖泡龍井以及君山銀針等茶葉,能夠讓喝茶人賞心悅目?!?

蘇矜若有所思的點頭。

又引領蘇矜往另一個茶具上看,“紫砂茶具質地細密,又有肉眼看不見的氣孔,能夠吸附茶汁,且傳熱緩慢不燙手,即使是驟冷驟熱,也不會破裂,用紫砂壺泡茶,保溫性能好,能保證茶的原始味道,用來泡烏龍茶、鐵觀音等半發酵茶,也是最能體現茶的特色。”

“瓷器茶具無吸水性,以白為貴,能很好的反映出茶湯的色澤,傳熱保溫性適中,與茶不會發生化學反應,泡茶能獲得較好的色香味,且造型美觀精巧,適合用來沖泡輕發酵,重香氣的茶。”

蘇矜看向一旁觀看茶具的蔣文之:“你覺得買哪套茶具好?”

“玻璃茶具或者瓷器茶具比較適合你,你不是不喜歡喝鐵觀音之類的茶嘛?!笔Y文之看她。

蘇矜靦腆的笑了笑,看著服務人員:“那麻煩你幫我包下這套瓷器茶具吧?!?

“好的,請問是親自送到您家?還是您自己拿回去?”

蔣文之拿著一張卡呈在服務人員面前:“親自送貨上門吧,錢記我賬上。”

“好的,先生。”

服務人員雙手接住蔣文之手里的卡,其他人把那套茶具搬走包飾好。

“不太好吧?”蘇矜問。

蔣文之客氣的說,伸手把鼻梁上的眼鏡取下,裝了起來,“中午都是你請的,禮尚往來?!?

蘇矜淡淡地恩了一聲。

“先生,您的卡,請收好。”

服務人員走過來把卡送在蔣文之面前。

蔣文之點頭,伸手接過,放進包里。

他說,“三點了,回去吧?!?

“好?!?

高鐵也準時到達杭州站。

蔣左看何行東,“先去哪?”

“看你?!焙涡袞|說著,“要是不餓就先去西湖看看?!?

“你來過這兒?”

“嗯?!?

何行東之前就是在杭州遇到班長的,班長是土生土長的杭州人,皮膚很白,不像杭州人特有的柔,說話也比較耿直,反之班長給他的感覺就像是東北人,不像杭州人。

蔣左說,“先去西湖,再隨便看看有什么吃的。”

“好?!?

空中下著蒙蒙細雨,正是游西湖的最美意境。

霧氣朦朧的湖面在雨滴的擁護下舞蹈。

何行東說:“下雨天,七八月份的清晨來坐,那個時間段人很少,而且坐在船上,看著西湖很像水墨畫,特別有詩情畫意,很美。”

“不過現在來坐也不太晚,下雨的天氣來西湖坐船也有一番韻味,正好這雨勢也不怎么大?!?

由于何行東對這兒很熟,熟輕熟路地帶著蔣左來到西湖,旁邊有很多小船。

“坐嗎?”

蔣左看著旁邊標記的價格有些猶豫,何行東拉過她走向一個老爺爺處。

“你好,我們兩個坐船?!闭f完,何行東拿著現金給老爺爺。

“好勒,你們先上來?!?

戴著斗笠,身上穿著七八十年代的衣服,肩上披著蓑衣,手里掌著槳。

蔣左先坐上去,然后扶著何行東坐穩。

“找您的零錢?!崩蠣敔敯蚜沐X遞給何行東。

“好的?!?

“坐穩了,我開始劃了?!?

老爺爺拿著槳背對著他們說。

“好?!?

船慢悠悠地向前劃。

蔣左捋起袖子,撫摸著湖水,感受著湖水柔和地蕩漾。

毛毛細雨,瀝瀝淅淅,點點滴滴,如薄紗一樣,籠罩了整個西湖,煙云繚繞。

雨打在荷葉上,荷花搖動,雨點點落下湖面泛起一陣陣漣漪。

何行東張開手指放在西湖水里,感受著西湖水從指尖劃過。

蔣左心情愉悅地靠在靠背上,閉著雙眸,感受湖風的氣息。

她睜開雙眸看著他,“何行東,這兒真的好美?!?

何行東笑。

冰涼的雨絲也拍打在蔣左臉上,她感到涼颼颼的,又覺得很舒服,仿佛置身在仙境中。

蔣左向遠處看去,一艘艘大小不一的船,在微波起伏的湖水上劃行著,蕩漾的湖水。

老爺爺劃著槳左右船的方向。

老爺爺側過頭看他們一眼,又轉過少身,說:“都看過新白娘子傳奇吧?!?

蔣左樂呵地應答:“看過?!?

蔣左看著遠處的一個塔道:“雷峰塔就是在這兒吧?!?

老爺爺說,“西湖的塔本來有兩座,一座是保叔塔,還有一座,就是雷峰塔,由于雷峰塔曾經倒過一次,所以西湖邊就只有一座保叔塔,但近幾年,雷峰塔又被重建,所以,現在的西湖邊依然有兩座塔?!?

蔣左噢了一聲然后點頭。

何行東看著西湖水的漣漪。

老爺爺又接著說:“你們可以去靈隱寺看看,拜拜香啊什么的,也是不錯的地方?!?

“還有靈隱寺那邊的飛來峰也可以去爬下看看。”

“這里還有關于西湖的一個民間傳說。”

蔣左問:“什么?”

“那時候,這湖里是一片白茫茫的大水,沿著湖岸是黑油油的肥沃田地。周圍的老百姓都在地里種著莊稼,用湖水灌溉。稻穗兒長得沉,谷粒兒長得圓,象一串一串的珍珠。農閑了,大家就到湖上打魚撈蝦?!?

“在這湖底,住著一頭金牛。只要天晴久了,湖水慢慢淺下去,湖里的金牛就會出現,老遠的就能看見它那金晃晃的背脊,昂起的牛頭和翹起的雙角,它嘴里吐出一口口清水,湖水立刻又漲得滿滿的?!?

“有一年夏天,算起來已經九九八十一天沒有下雨啦,旱得湖底朝天,四周的田地都硬得象石頭,縫裂得有幾寸寬。老百姓干渴得眼睛凹進去,渾身沒勁。他們天天盼望著有金牛出現?!?

“這天早晨,大家在湖邊盼望,突然傳來“哞”的一聲,哈,果然看見金牛從湖底破水而出。它搖搖頭,擺擺尾,大口吐水,霎時間湖水又漲滿起來。老百姓見了,個個喜得拍手叫好,流出了淚水,感激金牛。又見那頭金牛抬起頭,閃著亮晶晶的眼睛,“哞”的一聲,又沒湖中去了。”

“然后這樣的奇景就被傳開了,被當地的錢塘縣官知道,就吩咐手下的人去把金牛捉來獻給皇帝,就能發財了。”

“那些衙役都急匆匆地跑到湖邊,抬頭望望,是一片白茫茫的湖水,哪兒還有金牛?問附近百姓,大家見是衙門里的人,不是說沒見著,就是悄悄地避開。”

“衙役們只得回報了縣官,縣官心里生氣,因為沒見著金牛,就傳令吩咐,‘既然金牛不見,沉入湖底,那就把老百姓都叫去,把湖水抽干。誰不去,就斬誰!’住在湖邊的老百姓,男。女老少都被趕到湖邊。”

“一連車了九九八十一天,累得百姓精疲力竭,到了最后那一天,終于把湖水車干。果然,“金牛臥在湖底,它那身上的金光照得天明地亮?!?

“縣官走去一看,被金光照得連眼睛都張不開,還吆喝著衙沒們下湖去搶金牛。說也奇怪,那金牛象生了根似的,掀也掀不起,抬也抬不動。老百姓也都暗暗打從心里高興?!?

“縣官一看搬不動,就對百姓說:“誰能抬起金牛,賞白銀三百兩!?!?

“可是,老百姓都站著不動,都不理睬縣官??h官見老百姓不理,就大聲怒吼道:“今天若不把金牛抬起,就將你們統統殺頭!”

“這縣官的話剛說完,就聽見那頭金牛大叫了一聲,象晴天炸了個霹靂。見飛沙走石,地動山搖,那縣官嚇得面如土色,雙腿發軟,心想逃走,可是一步也挪不動?!?

“這時,那金牛轉著圓溜溜的眼睛,站了起來,仰天長叫一聲,從口中吐出一股白花花的大水,直沖縣官、衙役,一下子將他們全都卷入巨浪中去。”

“湖水又滿了起來?!?

“從此以后,湖中的金牛不再出現,湖水再也沒干過。人們忘不了金牛,就在湖的旁邊城墻上,筑起了一座高高的城樓,天天爬上城樓去盼望金牛。”

“這座城樓,就是后來的叫“涌金門”?!?

何行東笑笑,側過頭看著老爺爺:“其實,西湖是一個潟湖。根據史書記載:遠在秦朝時,西湖是一個和錢塘江相連的海灣。”

“聳峙在西湖南北的吳山和寶石山,后來由于潮汐的沖擊,泥沙在兩個岬角淤積起來,逐漸變成沙洲?!?

“日積月累,沙洲不斷向東、南、北三個方向擴展,把吳山和寶石山的沙洲連在一起,形成了一片沖積平原,把海灣和錢塘江分隔了開來,原來的海灣變成了一個內湖,西湖就由此而誕生。”

老爺爺哈哈大笑,側過身看了眼何行東:“現在知道這些的年輕人不多了,都是來游玩的,很少有真正了解過歷史的?!?

老爺爺夸贊,“不錯?!?

何行東忙搖頭:“這些也是我之前的一個故友跟我講的這些,他是一位地地道道地杭州人?!?

老爺爺問:“為何你那位故友沒跟著一起來?”

何行東靜默了一會兒,看著從直接劃過的水,“他去了,所以就只有我帶著我妻子來這兒再來看看杭州,再看看這兒。”

蔣左伸手扣住何行東的手,跟他十指相扣。

“挺好的,人總是要向前看。”老爺爺劃著槳從另一邊返回。

“嗯?!?

船劃到岸邊,老爺爺用繩子栓著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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