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奴奴就這么不招人喜歡嗎？你就舍得離我而去？”

歡好之后，蕭綽將臉貼著孫林的胸膛。

嬌嗔。

孫林累歸累，但快樂還是很快樂。

畢竟蕭綽是一等一的美人，且能放得開。

不像王氏，太過傳統。

“不如你跟我歸宋？大遼的皇后可當厭棄了？不如當一下大宋的皇后試試？”

蕭綽盯著孫林，“你若登位，敢封我為皇后，我便真跟你回去。”

孫林感覺到她這話是真的，想想這有什么，想要大包大攬，但是卻覺得對不住王氏。

若真的封蕭綽為皇后，那必定要先廢了王氏。

王氏畢竟沒有對不起他的地方。

這么一想，說話氣勢頓時弱了下來。

“算了！你可不誠心，那便在此多流連些日子吧！”

孫林只能答應。

“萬一，我是說萬一，你有了身孕，該怎么辦？”

“那便生下來啊！”

這……

孫林汗顏，給耶律賢戴綠帽子就算了，還讓人喜當爹嗎？

“這不太好吧？”

蕭綽眨著眼睛，認真看著他：“別多問，我怕我忍不住想要殺了你。”

孫林打了個寒戰。

這婆娘還真干得出來。

這些日子的接觸，夜夜纏綿，多少對蕭綽的性格了解了許多。

不過他更加確定自己的推斷。

那就是耶律賢不能人道，所以蕭綽一直是處。

耶律賢要么是怕老婆，要么就是愛老婆愛的要命，所以可以不在乎綠帽，不在乎喜當爹。

只怕是后者吧！

耶律賢的確是個溫柔賢良的君主，對蕭綽著實是真心。

要不然，也不會史無前例的下詔，蕭綽可以稱朕，要群臣以皇帝事之。

難道是想要借種？

若是朝野知道耶律賢不能人道，無法傳下子嗣，只怕立時便會被權貴們聯手廢掉吧？

或許就連蕭綽等人也不能幸免。

遼國的政治斗爭就是這么殘酷。

遼國第三代皇帝遼世宗因為南援北漢的時候，因為喝酒打獵，就被耶律察割殺了，自立為帝。

耶律璟殺耶律察割而為遼穆宗，但醉酒之后為內侍所殺。

權臣蕭思溫，也就是蕭綽的父親扶持耶律賢繼位，但蕭思溫自己卻在六年前被權貴所殺。

可以說，遼國朝堂一直危機四伏。

一念及此，孫林也就對蕭綽的心機沒有那么反感，畢竟是為了自保。

現在問題關鍵在于，蕭綽會不會因為自保，而對他下手。

畢竟，蕭綽要是有了身孕，懷了他的孩子，肯定會封鎖消息。

滅口嗎？

他陷入深思。

別人不知道，蕭綽還真的干得出來，前腳剛剛纏綿歡好，后腳穿上衣服就兵戈相見。

……

破曉之前，天蒙蒙暗。

蕭綽起身離去。

一路回到自己的寢宮。

耶律賢已然起身。

看到蕭綽，微微一笑。

“難為你了，燕燕！”

語氣之中，頗多歉意。

“你怎么這么早就起來了，又睡不著么？”

蕭綽過去扶著他，兩人把臂而行。

“燕燕，若有孕，真要殺了宋國皇子？”

蕭綽凝眉，“若有孕，此等機密，知情之人都要死！”

“若有孕，宋國皇子到底是孩子生身父親，且多造殺孽，有違天和，對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利啊！”

耶律賢苦笑，勸說蕭綽。

沒想到，兩人竊竊私語，說的竟是如此兇險話語。

“若真有了孩子，將來繼了位，走漏了消息，知道他是宋國皇子之后，還能專心事遼？”蕭綽臉沉如水，跟先前與孫林歡好時完全像是兩個人。

“燕燕，若有孩子，我等盡興撫養大，養育之恩，大過生身。你我真心憐惜他，他將來也必定憐惜我們。再說了，將來或許我大遼國力強盛，能一統南土。他身上有宋國皇室的血，或許也是便利……”

“還有，燕燕，孕育一事，豈有萬無一失，總有意外。”

“不是還有韓德讓么？先前不就是準備借韓德讓的種。”

“韓德讓心志已廢，你確信還要信任韓德讓？”

蕭綽一咬牙，只能一聲嘆息。

想想要是真有了身孕，或許真下不了狠手。

想著這些時日，與孫林夜夜相會，總有些奇怪言論，讓她頗為意動。

這冤家，的確當世無雙，只可惜是個宋人。

若是契丹人，那有多好？

便能常留著他，委以重任。

就算是宋人，若是普通人該有多好？

算了，宋國皇室的血脈，畢竟是貴種。

她患得患失，始終下不了決心。

“燕燕，若皇子再次請求南歸，圖奈何？總不能真扣押他？”

“那便扣著！”

……

孫林牛羊肉是吃夠了，吃的夠夠的。

本來耶律賢是極力要孫林吃點野味的。

不過孫林一聽到野味就本能地搖頭拒絕。

肉是真的吃膩歪了，膩的不行。

現在看到蕭綽也發膩。

沒辦法，一個月三十天，就沒休息過，每天晚上都要運動一下。

這期間蕭綽一直沒有來親戚。

多半是有了！

“這個叫做大姨媽，是有固定規律的，你看連同排卵日在內共十日稱為排卵期。安全期又分為排卵前安全期和排卵后安全期。從大姨媽干凈那天到排卵期開始的前一天的那段日期為排卵前安全期……”

“要是有了身孕，七天為一周，四十周為足月……”

“若是腿疼牙齒松，那肯定可就是缺鈣了。知道什么叫鈣嗎？有了鈣才能骨頭硬，才能長的快，塊頭長的大……”

孫林現在已經化身成為了婦科專家。

蕭綽剛開始覺得新奇，后面則是事無巨細，都一一記下，以后必定可以用得到。

“你怎么懂這么多？”

“咳！我，我在漢中待了三年，當漢中父母官，真是什么事情都要親力親為，就差幫人接生。為了人丁興旺，為了嬰兒存活率，我也是蠻拼的。”

從育兒知識，又開始忽悠自己在漢中的造福百姓過程。

蕭綽漸漸對孫林是全方位崇拜，特別有安全感。

無數次想到滅口兩字，就開始猶疑，心軟。

有時候甚至想，要不就隨他去大宋得了。

但是她丟不下耶律賢，沒有她，耶律賢只怕過不了多久就會被奸臣謀害。

她要替他掃清一切阻礙，成為一代明君。

她也要為自己的孩子成為一代英主而努力做好準備。

任何擋在前面的，都要被掃滅。

“那生男丁的話，你有沒有把握？”

“這，這個么，我盡力而為吧！你沒早說想有我的孩子，那我就想辦法生男孩。”

“要不，你就留在這兒，等生了我們的男娃你再回去。若是耽誤你爭位，我大遼派兵幫你爭位。”

“少來了！這次不行，大不了下次，我又不是以后不來了。”

“萬一你以后不來咋辦！”

“我怎么舍得不來！”

在外游蕩了幾日，終于回了幽都府。

耶律賢繼續設宴，算是送行。

已經將孫林他們留了太久了，開封都已經來了國書，問為何皇子還不歸。

宴席上。

大將耶律敵烈忽然道：“皇子，據信報，宋國大量軍馬北上，可是要攻打晉陽漢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