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域,魔獸山脈。
經(jīng)過幾天的沉淀和修煉,墨千痕的修為也順利地晉升到四級修劍者的地步。現(xiàn)在距離他穿越,開始修煉才不到三個月,他就已經(jīng)完成了這么大的跨越,機(jī)遇、天賦、意志,這些缺一不可。
現(xiàn)在他的修煉速度已經(jīng)完勝前世,也完全沒有遇到劍弒仙之前所說的修煉困難,這讓他有些膨脹。
也難怪,八歲的四級武者,還是擁有混沌靈力和雙武魄的四級武者,任誰都會飄。
而現(xiàn)在,他正在一顆樹上靜靜地隱匿著。這里有小山,有湖泊,有瀑布,遍地郁郁蔥蔥的花兒巨樹,樹上竟還有各種各樣的果子,儼然一副人間仙境的樣子。
但墨千痕卻不敢放松,因?yàn)樗溃瓦@樣一片仙境一樣的地方,蘊(yùn)含著怎樣的危險。
這是一只六級魔獸的地盤,而這只六級魔獸,也是劍弒仙給他挑的‘練手’的目標(biāo),一只擁有一絲上古神猿血脈的強(qiáng)大魔獸——赤血暴猿!
和其他魔獸相比,猿類魔獸擁有這更加靈活的身法和更加高超的智慧,而這只赤血暴猿同樣擁有同級別魔獸中最強(qiáng)大的爆發(fā)力和最嫻熟的作戰(zhàn)技巧,可以說是六級魔獸里最難對付的了。
整個魔獸山脈中圈兒,都難找到一個能和這赤血暴猿相抗衡的魔獸,說他是整個中圈兒的王也不為過。
而劍弒仙讓墨千痕找這赤血暴猿練手的目的也很簡單——赤血暴猿是最靈活的魔獸,可以最大程度的逼迫墨千痕,鍛煉墨千痕的身法武技‘天雷閃’。
以墨千痕此刻的修為和手段,打是肯定打不過的,但是用來練手,打完就跑,還是沒什么問題的。
墨千痕原本是拒絕的,因?yàn)榍笆浪c這猿猴兒交過手,那個時候他已經(jīng)是五級吞噬者,但是完全打不過這六級的魔獸,要知道,以吞噬武魄的強(qiáng)大和詭異,完全可以越級而戰(zhàn),其他六級魔獸都不是他的對手,但是這赤血暴猿,他完全無法占據(jù)上風(fēng),只能勉強(qiáng)自保。
而這一世,雖說他的天賦更加強(qiáng)大,但目前的戰(zhàn)斗力并不見得比得上前世,而且此刻他才四級,比赤血暴猿足足低了兩級,這還怎么打,這不找虐呢嗎?
但是想到了自己的遭遇、父母、仇恨,他也是一咬牙,硬著頭皮來到了這熟悉的地方。
墨千痕隨手摘了樹上的一個果子,咬了幾口,扔掉了果核兒,對著空氣說道:“老頭子,不跟你開玩笑啊,一會要是我有危險,你得救我,我真打不過這猴子!”
身后一棵粗壯的樹枝上,劍弒仙老神在在地躺在那里,嘴里同樣吃這果子,眼神微閉,曬著太陽,說不出的享受。他淡淡地道:“放心吧,我都考察過了,這潑猴兒最近受傷了,正養(yǎng)傷呢,現(xiàn)在發(fā)揮不出來全部實(shí)力,正是拿它練手的好時機(jī)。快去吧,不想變強(qiáng)啦?天雷閃不練啦?”
墨千痕深吸了一口氣,壯著膽子,站起身來,惡狠狠地道:“去就去,誰怕誰!”說罷,他跳下巨樹,朝著前方那座小山的山腰跑去。那里有一座瀑布,瀑布內(nèi)有一個洞口,赤血暴猿就生活在那洞穴里。
此刻的山洞里,赤血暴猿正躺在一張石床上,它的腹部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像是被一直巨大利爪抓傷。而它此時正在將草藥搗碎,敷在自己的傷口上。
傷口已經(jīng)不再流血,但它的表情依舊痛苦,原本赤色的面龐也有些蒼白,整個身體都顯得無力。
而就在此時,它竟感覺到了一股不弱的氣息在急速靠近,像是沖著它來的,它原本有些黯然的臉上,再次露出兇狠殘暴的表情,巨大的獠牙也從嘴里露了出來,一臉猙獰的迅速起身,弓起后背,像是做好了戰(zhàn)斗的準(zhǔn)備。
而洞穴外,墨千痕隔著瀑布大聲喊道:“喂,臭猴子,我又來了!還不出來迎接我!”要多嘚瑟有多嘚瑟。
遠(yuǎn)處的劍弒仙有點(diǎn)莫名其妙,又?這小子之前來過?
瀑布的聲音很大,但是墨千痕將靈力注入到聲音之中,讓聲音很容易穿越瀑布傳到了洞穴內(nèi)赤血暴猿的耳朵里,氣的猿猴兒咬牙切齒。
到了六級的程度,魔獸們都有了不低的智慧,而這擁有上古神猿血脈的赤血暴猿,更是聰慧異常,完全能夠聽懂人類的話語,只是還無法說人類的語言罷了。
雖然這猿猴兒不知道外面來人的來頭,但是在他的地盤如此挑釁,真的覺得它受傷了就好欺負(fù)?
赤血暴猿怒吼一聲,猿啼之聲響徹方圓數(shù)里,聽到這猿啼的所有魔獸,都倉皇而逃,因?yàn)樗鼈冎溃@里的王怒了。
墨千痕在洞外,聽到的聲音最大,感受到的壓迫力也最強(qiáng),這巨大的猿啼聲讓他也是抹了把冷汗,心里狠狠的問候了劍弒仙幾句,但是此刻,他可不能撤,撤了就代表慫了,指不定會被那老頭兒笑話成什么樣呢。
他硬著頭皮,同樣弓身,做好戰(zhàn)斗的準(zhǔn)備。他仔細(xì)聽著洞穴內(nèi)的聲音,突然,他感受到急促又迅猛的腳步聲,只不過是剛聽到這腳步聲,一道雄壯高大的身影就出現(xiàn)在他的頭頂上空,正是赤血暴猿飛撲而出!
只是轉(zhuǎn)瞬,墨千痕剛有反應(yīng),就立即發(fā)動了‘天雷閃’,一個閃身將將避過了赤血暴猿的飛撲,然后再次發(fā)動兩次‘天雷閃’,拉開了和赤血暴猿的距離。
赤血暴猿沒有繼續(xù)進(jìn)攻,雖說它并不怕眼前這個看上去修為遠(yuǎn)不如它的人類,但畢竟現(xiàn)在受傷沒會影響戰(zhàn)力。而且魔獸的直覺都很準(zhǔn)確,而它的直覺告訴它,眼前的人類并沒有看上去那么簡單。
它齜牙咧嘴,做出兇狠的表情,同時一股神識之力朝著墨千痕襲來。墨千痕同樣用神識之力感受赤血暴猿傳達(dá)的這股神識,讀懂了這赤血暴猿的意思,一人一獸竟是靜止起來,開始交流。
猿猴兒:“你是誰,來干啥?”
墨千痕:“我說我認(rèn)識你你信不信?至于目的,我過來找你練手的!”
猿猴兒:“你大爺!”
意識交流還沒一會,赤血暴猿就是暴起,朝著墨千痕沖過來,上去就是一個右勾拳。
墨千痕一邊吃力地躲閃著赤血暴猿的猛烈組合拳,一邊心想:“這潑猴兒,還跟前世一樣,暴躁的很啊!”
赤血暴猿的攻擊看似簡單,但是動作卻快到驚人,墨千痕幾乎沒有反應(yīng)時間,只能憑借短暫的應(yīng)激反應(yīng)。配合‘天雷閃’,做到勉強(qiáng)的躲避,基本沒有反擊的機(jī)會。這還是在山洞前這相對空曠的地域,如果退到后方的樹林里,憑借地形優(yōu)勢,他更是無法抵御赤血暴猿的攻擊。
赤血暴猿得理不饒人,攻勢更加凌厲,一雙巨拳上下翻飛左右開弓,打的墨千痕毫無還手之力,只能勉強(qiáng)靠著‘天雷閃’躲避,但這并不是長久之計,時間久了,墨千痕的靈力將不足以支撐他繼續(xù)使用‘天雷閃’,到時候可就危險了。
“得趕緊想個辦法!”墨千痕一邊躲避著赤血暴猿的攻擊,一遍想著。突然他的耳邊想起了劍弒仙的聲音:“身法嘛,不僅僅是讓你只用來躲避攻擊的,也可以用來攻擊;而躲避嘛,也不僅僅只能往后退。”
說完這句話,劍弒仙的聲音戛然而止,而墨千痕卻仿佛醍醐灌頂一般,瞬間明悟了很多。
是呀!身法不僅僅可以用來規(guī)避危險或者逃跑,也可以用來發(fā)起進(jìn)攻,而哪怕躲避,也不僅僅只能后退啊!上下左右哪里都可以退啊!
如果利用得好,閃身到對手的身后,瞬間就可以轉(zhuǎn)守為攻!
這就是‘天雷閃’獨(dú)有的優(yōu)勢,借助雷勢,順勢而發(fā)!
想到這里,墨千痕瞬間有了底氣,嘴角一絲微笑,看著眼前狂怒猛攻的赤血暴猿,拽拽的說道:“你個雜毛猴兒,打的挺爽是吧!換我了!”
說罷,墨千痕發(fā)動‘天雷閃’,但這次不再是往后退,而是一個閃身來到了赤血暴猿的身后。而和他對戰(zhàn)的赤血暴猿還沒反應(yīng)過來,背后就遭受到“重重一擊”!
這猴子本來怒不可遏的要把眼前這螞蟻大小的人類撕碎,一頓猛攻卻都被這人類驚險躲過,而這人冷不丁一句“雜毛猴兒”更是讓它肝兒都?xì)庹耍胫^續(xù)猛烈攻擊時,眼前這嘴賤的貨卻沒了!沒等自己反應(yīng)過來,這賤貨就在背后踹了自己一腳!
是可忍孰不可忍!老子堂堂上古神猿后裔,魔獸山脈中圈兒的王,什么時候受過這種委屈!
赤血暴猿一個踉蹌,迅速穩(wěn)住身形,怒火中燒的它轉(zhuǎn)過身來,卻看見墨千痕一臉戲謔,看著自己,頓時再也忍受不住這種屈辱。它顧不得自身傷勢,施展了赤血暴猿一族的秘技。
之間這潑猴原本就狂霸的身體更加膨脹,肌肉隆起,其實(shí)也跟著激增,隱隱有突破六級魔獸的趨勢,渾身冒著血色神光,原本清明的眼睛也變成一片赤紅,只剩暴戾兇狠,仿佛失去了理智,只想撕碎眼前的人類一般。
墨千痕看著眼前這赤血暴猿的變化,臉上原本的戲謔頃刻間不見了,變成一臉凝重。上一世他曾和這潑猴交手?jǐn)?shù)次,知道眼前的潑猴施展了何等秘法,正是他們神猿一族的‘狂暴’。
這秘法施展期間,赤血暴猿的戰(zhàn)力會直線暴增,身體會更加強(qiáng)壯,速度、力量等等各方面屬性也會大大增加,更重要的是,這個狀態(tài)下的赤血暴猿,會失去神志,只知?dú)⒙竞蜌纾也恢弁床粫謶郑亲羁膳碌臍⒙緳C(jī)器。
當(dāng)然,這個秘法只能維持極短的時間,而作為代價,施展秘法后的赤血暴猿將會陷入極度虛弱的狀態(tài),一身精血都會燃燒殆盡,需要很長時間的休息才能恢復(fù)過來。所以這個秘法基本上就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式,而且往往只在情況危急破釜沉舟時才會施展。
墨千痕也沒想到,自己只是跟它開了個小“玩笑”,這貨就這么怒不可遏直接開大?
“這潑猴,上輩子沒這么大氣性啊!”墨千痕身體往后退了退,隨時準(zhǔn)備逃跑,這個狀態(tài)下的赤血暴猿,他可惹不起。
正當(dāng)墨千痕想著怎么撤退時,一只碩大的拳頭伴著破空的風(fēng)聲,已然來到他的眼前,馬上就要打在他的臉上。可以想象,這一拳如果打下來,墨千痕的腦袋將會被當(dāng)場打爆,姹紫嫣紅!
情況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