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轉過身，“那三個鬼娃娃是殺過人的。”看到蘭詩明不信，她呵呵一笑，
“別不相信，奶奶活了這么多年，什么人，一眼就能看明白，就像你，呵呵…”
這一聲笑聲，讓蘭詩明感覺毛骨悚然。
“還有呢？”
“還有？還有就是那傻姑娘和她媽一樣天真，以為你別人對她好就是真的好了，真是可笑。”
“您的意思是，她喜歡上了其中一個男孩？”
老人沒有接話，只是無奈地搖搖頭。
兩人又交流了一會兒，蘭詩明確定老人已經沒有其他的信息了。
于是伸出右手，“奶奶，上路吧。”
老人欲言又止，最后嘆息一聲，“我孫女就拜托您了。”
接著就化為一道青煙投入右手的胎記內。
蘭詩明轉身走出房間，走之前順手把陶瓷小人裝進口袋里。
之后在老人尸體前停留片刻，就出門離開。
出來后，蘭詩明在附近找了一家便利店撥通了警局的電話。
“您好。”
“在**街右轉進去的樓房四樓右邊，有一位老人死在里面了。”
蘭詩明運用真氣改變了自己的聲音。使他在電話里的聲音是一個中年人。
“什么，請您能在原地等待片刻嗎？警務人員馬上就到。”
“好的。”
放下電話，接線員連忙向上級報告。
蘭詩明蹲在街道對面，舔著一個老冰棍。
過了十來分鐘，就有一輛警車下來，車上下來了兩名警察。
年輕的一下車就四處張望，“王叔，沒看到可疑人員啊！”
王叔無語地看著小劉，“他又不是傻子，怎么會等在這。”
小劉抓了抓后腦勺，呵呵一笑。兩人一前一后走進小巷。蘭詩明看到兩人走進小巷，將木棍隨手一扔，走了幾步，想了想，跑回來把木棍撿起來扔進垃圾桶。
老王帶頭，小劉跟在后面，一進入小巷，小劉就捂住鼻子。
“好臭！”
“呵，這也叫臭？當初你王叔我在臭水溝給人找鑰匙，那才叫臭，臭得我三天沒胃口。”
兩人根據“熱心群眾”的信息，來到房間外面，蘭詩明走的時候并沒有把門關上。
小劉還想和老王抱怨這破舊且臟亂的樓房，結果老王一揮手制止了他，小劉不解，老王露出凝重的眼神。
“王叔，怎么了？”
老王身子微微躬身，小心翼翼推開虛掩著的門，向里面望去。
“你聞到什么沒有？”
“臭味啊，你這么一說，有點像沒有放進冰箱的肉，都發臭了。”
小劉看到老王的行為，內心浮現不祥的預感，“不…不會吧。”
小劉沒有發現自己的語氣低了下來，“不是說這只是有人的惡作劇嗎？”
老王搖頭，“若是惡作劇就好了。”說著拿出警棍推開門。進門后眼神稍一搜尋，就看到了倒在紙殼上的老人。
后面的小劉，被老人的尸體嚇了一跳，不過身為警察的責任讓他把尖叫憋在了喉嚨里。
但他還是小小的啊了一聲。老王沒有理會小劉，他先把屋內里里外外都搜查了一遍，確定沒有人之后，才松了口氣。
拿出對話機，呼叫起支援。
回到尸體旁邊，小劉站在旁邊不知所措。老王嘆息一聲。“到底只是個新手啊。退出去吧，等刑偵科的人來查看。”
小劉退出門，狠狠吸了一口氣，但是反而被另一股臭味給臭到了，“咳咳！咳！”
老王無語了，這倒霉孩子。還能怎么辦，只能上去給他順順氣。
平靜下來的小劉有些不好意思，為了岔開話題，問道：“王叔，你說報警那個家伙是不是兇手？”
“這可能不大。”
“為什么？”
“直覺！”
小劉傻眼了，“那為什么那個人要報警？”
“多半是小偷，進屋之后發現不對，然后報警。”
說完，老王點了根煙，吐出個眼圈后發現小劉還在糾結，拍了拍小劉肩膀，“好了，別想那么多，這事交給待會的同志，要想知道，到時候自己去問唄。”
這時又有幾名警察走上樓梯，老王點頭示意，“這里。”
…
另一邊的蘭詩明已經來到不良少年的家外，但是透過窗戶可以看到里面已經人去樓空。
蘭詩明向著旁邊的一名歐巴桑問道，“阿姨，這家人去哪了？”
歐巴桑眼睛一亮，抓著蘭詩明的臉就開始揉弄起來，“他們啊，自從他們家兒子失蹤之后，就搬走了，你有什么事嗎？”
“啊，沒有。”
好不容易掙脫咸豬手，蘭詩明連忙找了個借口離開。
出了居民樓，蘭詩明有些奇怪。
“居然搬走了，他們難道就不怕自己娃兒回來找不到家嗎？”
這時蘭彥霖的聲音在他心中響起，“阿明，怎么樣，有沒有得到什么信息？”
“沒什么有用的，不過…”蘭詩明遲疑了一下，“顧慧萍的奶奶去世了，喜喪。張則父母搬走了。還有兩家沒有去找。”
“喜喪？搬走了？有點奇怪啊。”蘭彥霖語氣有點疑惑。
“你那里怎么樣？那山林有沒有什么奇怪的？”
“有！山林里陰氣很重。”
蘭詩明撇嘴，“本來就很重吧。”
不過馬上腦海里閃過一道閃電，“等等！你別告訴我又是鬼蜮！”
“哎呀！答對了，但是沒獎哦。嘻嘻。”
“…”
“不過鬼蜮應該還沒成形，應該沒有什么大問題。”
“你回來！晚上我們一起去，不準擅自去尋找入口知道嗎！”
“可是我已經找到入口了啊。”
“......不準進！我馬上過來！”
另一邊的蘭彥霖捂嘴偷笑，“好啦好啦，我沒有進去，小白說進不去。”
“進不去？”
“沒錯，入口被封住了，想要進去得想辦法。我現在已經回來了，今天先去詢問一下另外幾個當事人的家長，準備一下，明天正午再想辦法進去。”
蘭詩明這才松了口氣，“正好，我現在去桂平家里，待會兒張定和家見。”
“好。”
蘭詩明沒有進到桂平的家，因為他家人都不在。
感謝那些嘴碎的大媽，蘭詩明從幾個聚在一起聊天的大媽口中得知了桂平的家里情況：
父母離異，跟著父親。
父親醉酒，一言不合就打他。
小小年紀就已經學壞了，罵人非常兇，什么話都罵的出口，還對街坊鄰居家的小姑娘動手動腳。因為這事被一些家長抽過不止一次。
甚至多次威脅別人，說遲早有一天要砍死他們。
可以說這些街坊鄰居對他印象差的不得了。
蘭詩明走到一邊頻繁地打著響指，思考著里面的關聯。
這時他注意到其中一個大媽的孫子盯著路人手中的冰淇淋不轉眼，眼珠子一轉，有了想法。
跑到小賣部買了兩只冰淇淋，把其中一個遞給小孩。小孩可能是看著同齡人的份上，沒有拒絕。
“你曉得桂平不？”
“曉得啊。”可是是看著冰淇淋的份上，小孩勸道“你不要去惹他，他是黑社會，殺過人的。”
蘭詩明適時地露出疑惑，“莫騙我哦。”
小孩四處望了幾眼，神神秘秘地對蘭詩明說：“我聽到他跟別個說的，說他太陽了一個女娃兒，那個女娃兒咬了他，被他先奸后殺，人都被埋了。”
“你信不？”
“不信。”
蘭詩明無語了。那你還信誓旦旦地跟我說。
小孩見蘭詩明臉上不信，有些著急，有些事，我不信可以，但你必須信！
“我沒騙你，我親耳聽到的，他還跟人說就埋到困牛山的！”
這一句話就像閃電劈在蘭詩明腦海中，他在一瞬間構思出了一個起因經過結果。
如果自己所料不錯的話，大概就是事情真相了。
“孫孫，你在哪買的雪糕？”
小孩指著蘭詩明，大媽露出溫和的笑容，“朋友噻，走，到婆婆屋頭吃飯。”
蘭詩明連忙站起身，“謝謝婆婆了，我回去吃！”說完轉身就跑，也不給大媽反應的機會。
大媽一愣神，蘭詩明已經跑遠了，這次有些懊悔地說道，“你都不喊朋友一起吃。”
“他不是我朋友，我認不得他。”
大媽臉一板，厲聲喝道“不是朋友會跟你買雪糕！我怎么跟你說的？要有感謝之心！我看你今天是想挨到幾哈。”
小孩賭咒發誓，卻只是讓大媽更加火冒三丈。挽起袖子就準備直接在馬路上左右開弓。
旁邊的同伴見狀連忙上來拉架，“哎呀，娃兒還小，好好說嘛。”
“今天這個事說不好！別個朋友給他買了雪糕，他連朋友都不承認！還跟我說認不到！要是朋友曉得了還不著氣到！”
小孩躲在另一位大媽身后，大喊道：“本來就是嘛！他自己買的！我認都認不到他！他還問我桂平殺過人沒得！”
動手的大媽和拉架的大媽都被小孩的話給驚住了，“你說什么！”*2
“桂平他自己說的，他把一個女娃兒殺了，尸體就埋在困牛山的！”小孩大概是破罐子破摔了，也可能是純粹氣暈了，直接吼了出來。
這話一出，在場之人全部被驚住了，眾人也都臉色慘白。
大媽輕聲問道，“你好久聽到的？”
“搞忘了，是真的！桂平還說我我要是敢說出去就殺了我！”
后知后覺自己說了什么，小孩慌了神，這時候他知道怕了，兩眼汪汪的。
周圍吃瓜群眾也都高聲討論起來，“聽說上前年困牛山失蹤了一個女娃兒！怕不是就是這個女娃兒哦！”
“就是就是！”
大媽抱住小孩，不知所措，想要回家，旁邊吃瓜人員連忙拉住她，“王姨！報警！”
大媽回過神，連忙點頭，“報警。”臉上血色也回來了，她抱著小孩，堅定地重復一聲，“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