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大家都是太子殿下的妃子，以后還是和睦些好。”闕清蘭語氣依舊是恭恭敬敬生怕給自己惹事的類型，“若是姐姐將來做了皇后或是寵妃，望能多照拂些妾身。妾身無心參與那些后宮里的是是非非。”

江素流挑了挑眉，原來闕清蘭今天來是表態的？希望自己以后能不被陷害。

“作為報酬，妾身愿做姐姐日后的一雙眼睛。”闕清蘭真的就是那么想的，嫁進來她也無奈，還是明哲保身明智些。

“本宮自是答應。”多一個幫手，何樂而不為，何況她看闕良娣倒也實誠，不失是為真心來的。

“謝謝姐姐。”闕清蘭全程沒有抬起頭，說完了話低著頭緩緩起身，給江素流留下了一個倩麗背影。

“娘娘，您為何要答應闕良娣？”南風不解。

“你說，在宮中，是多一個幫手好還是多一個對手好？”

答案很明顯了。

南風恍然:“奴婢明白了。”

“你的頭腦到是機靈。”江素流淺淺一笑，溫婉大氣。

鄉野鄙夫居住鄉野，想要什么自給自足，質樸奔放。而江素流其實與鄉野鄙夫一般無二，只是氣質上，她更像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人間仙子，沾染世俗卻不染塵俗。

闕清蘭走了，江素流重新執起筆。

畫上，大叢彼岸花，以及地府的黑暗渾濁。

日暮，香雪苑迎來了一尊大佛——太子殿下。宮人們默默感嘆，闕良娣和涼昭訓入東宮時，太子殿下連看都懶得去看；今兒個太子側妃冊封，太子天一暗就沖香雪苑過來了，看來以后得多討好那位主子了。

“素流！”某太子在眾宮人驚訝的目光之下，語氣放柔如同春日微風，話尾拖長，眼神溫柔的像是冬日的暖陽一般，再配上那絕世如謫仙般的面龐，到是真能讓那群宮女心中小鹿亂撞。

要是往日，太子應是冷著個臉，好像別人欠了他八百萬銀子似的，今日這突然一轉變……某些宮人默默起了滿身的雞皮疙瘩。

江素流半抬眼瞄了一眼沖進屋里的重染翰，手中杯蓋摩擦著杯盞的邊緣。

“你來的很著急……”

“自然。”

“能不能讓我把話說完。”這廝也太著急了，她話還沒說一半了，不能先讓她把話說完？

“好。”重染翰也發覺自己過于急切，臉上有點尷尬。

“先坐下吧，南風，去端壺茶來，要上好的龍井。”江素流繼續她接下來的話。

“……”重染翰嘴角微微抽動，敢情她要說的就是這個？他還以為是什么重要的事兒呢。

重染翰坐在江素流旁邊的椅子上，南風動作很快，不一會便為重染翰端上一盞龍井，重染翰也似江素流那般磨起杯子來。

南風職業素養還是不錯的，添完茶后自動到門口守候，順手還帶上了門。

“南風，這里不用守著，你讓宮人們都下去吧。”

“是。”

門口身影不見。

“闕良娣來過了。”江素流淡淡道。她就是覺得，無論什么事都要和他說說才安心——住在她的小木屋時養成的習慣。

“你房里的海棠花香很好。”重染翰沒有回答江素流的話。

江素流皺眉，清秀的輕眉蹩起，依舊不減仙氣。

“闕……”她見重染翰不回答，正想重復一遍，不過剛說出口便被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