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衣物被盡數除去,重染翰細細密密的吻令江素流心里發慌,真怕他繼續下一步。
好在重染翰及時剎住了車,頓了頓,噙住她的唇,反復吮吻。
正處意亂情迷之時,重染翰附在江素流耳畔雜了喘息,低低嚅聲:“嚇唬嚇唬你罷了,孤自然是以孩子為重的。”
江素流聞言,毫不留情一個掌刀劈向重染翰后頸,卻被一只粗壯有力的手臂截住。
那手并不白嫩,而是小麥色,與他年齡不符。
江素流不語,抬頭望向這個才十六歲的少年郎,生硬地抽出自己的手。
江素流深呼吸幾下,使出七分力道,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再次劈過去!
成功。
重染翰雙眼一閉,側身倒在里邊的床鋪上。
江素流頗為嫌棄地拾起落在地上的衣裳穿上。
大戰在即,這些女人的病急得很,他居然還在這里和她鬧!
沒時間!
江素流亦是像她喝孟婆湯前所想一般,失了情愛,失了對那人歡喜。
她掀開簾帳,喚來南風,命她搬著一個大箱子,備了馬,朝著城中而去。
軍士見她這般出來,倒也安了心,散了場。
彭璐城內。
此乃安樂北境小縣城,不及臨安繁華,又逢戰事,倒顯凄涼。
江素流找來找去,終于尋到一家看著靠譜的醫館。
“郎中!”江素流步履匆匆,奔向坐堂醫生。
她睨了眼江素流,繼續替眼前病人診脈。
等了大約一柱香,郎中才閑下時間,江素流連忙迎了上去。
“郎中,不知可有藥材?”
那女郎中淡淡道:“藥材我自然是有,不知姑娘要的是甚么藥材?”
江素流一口氣說了數十種藥材,見她還有未盡之意,郎中終是微蹙了眉,“停?!?
江素流不明所以,看向她。
“你倒是慢些,否則我記不住?!崩芍袃墒謭逃谛厍?,端莊大方,搖曳著裙尾緩緩步至柜臺之后。
“我這藥材到是應有盡有,只是不知數量是否順姑娘之意?!?
郎中用桿秤量了幾斗藥材,倒進桑皮紙里。
“夠么?”
江素流連連搖頭,“五斤。”
郎中頓了頓,棄了桿秤,直接抽出籠屜,倒了上去。
“尚且夠了,你還需要甚么?”
江素流依言說了藥材和用量,竟是攏共上百個桑皮紙。
郎中皮笑肉不笑,“姑娘可是讓江某傾家蕩產了?!?
江某?
竟是與自己同姓。
“價格好說。”江素流命南風放下手中箱,南風拎了半天想是十分費力,落在地上發出沉悶聲響,順帶揉了揉自己的腰。
江素流打開箱子,落入郎中目內的,是滿箱的黃金。
郎中到是沒有被惑了眼,品鑒之后讓店里的幫工取走了小半箱。
“雖然姑娘所取名貴之藥不計其數,但用不了如此多。”
江素流扶了扶額,超了預算許多啊。
江素流作揖道:“謝郎中,請問郎中何名?”
她身上的淡然氣質,清冷至極,世間萬千凡物凈是入不了她的眼,宛若游離世俗之外。
江素流本以為自己已經淡漠如水,沒曾想碰見甚者。
郎中眉間輕佻,淺笑道:“我姓江,名喚素鹴。”
“郎中此名,到是與那鹔鷞鳥同名?!苯亓餍Φ溃骸岸Y尚往來,我名江素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