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馮唐易老,李廣難封
- 春風不渡桃花面
- 風云赤壁
- 2083字
- 2020-06-10 05:54:00
清漪本來欲帶著車夫到清宇城,采購店鋪所用的布匹,但是思無邪在她家門口堵著她。
一直想跟著她來到這,迫于無奈,清漪只好讓王叔回去,由修云駕車帶著他們來到這。
剛剛下馬車便看了這一幕。
“不要,求求你,放過他,”一個十五六歲的及笄女子不停的磕頭祈求原諒。
“放過你,笑話,小美人只要你答應作我的十六房小妾,我就答應你怎么樣呢?”一個都可以當面前女子爹的中年男子強迫跪在地上的人。
“不,不行不行,我已許配給了阿牛哥,求求你放過我們,”跪在地上,女子猛地抬頭搖著頭,拒絕。
大肚便便的男人,一腳踩在地上男子的肩膀上,讓本就負傷累累的男子更加氣息奄奄。
“就他,你跟著爺吃香的喝辣的,他一個低賤的人有何用?”大肚便便的人呸了一口。
話剛說完,大肚的人就被踹到了地上。
“有多遠給我滾多遠,”思無邪冷漠的聲音響起。
“起來吧,沒事了,”清漪扶起了跪在地上的人。
“什么人敢動爺?”大肚偏偏的人爬起了身,囂張的語氣呵斥著思無邪。
中年男子看了一眼思無邪,大笑著對著他帶來的家仆說道:“區(qū)區(qū)一個文弱書生,還敢跟爺叫板,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此地駐城長官的岳父。”
說完附近的仆人也跟著他笑了起來。
“喲喲,小美人,干脆你跟爺?shù)昧耍蹦腥搜矍耙涣粒盟翢o忌憚的眼神看著清漪。
聽著他的話,看著他的行為,思無邪眼睛漸漸卷起了風暴似乎要席卷大海,讓萬物覆滅。
還沒等他們笑完,思無邪便把這群人全部打趴在地。
一個一個躺在地上哀嚎著,叫著疼痛。
旁邊的百姓看到這一幕圍上來哈哈大笑。
“什么人敢在此地放肆?”一個官兵帶領著一群人,撥開百姓重重的圍觀來到了前面。
“姑爺姑爺救命呀!”地上的人見得來人連忙求救。
胡一霸看到自家的岳父這樣,一抹嫌棄的眼神看著他。
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想起畢竟是自己的岳父,是屬于自家的,一向秉承著幫親不幫理的原則,何況在此地他也作福多年,還沒人敢這樣。
“隨意毆打普通百姓,將人帶走關押進牢獄,”胡一霸沒有弄明事情的真相就隨意下令捕抓他們。
“不用,我們跟你們走,”思無邪聽完,并沒有亮出自己的身份,而是決定跟隨他們進監(jiān)獄,他倒是要看看,這方城主將怎樣處理?
從剛剛的談話中不難發(fā)現(xiàn),他們已經(jīng)在此地作惡多時,想必沒有關系,沒有城主的許可與縱容,他們也不會如此猖狂。
在他們將要走前,思無邪示意站在百姓堆中的修云離開,因為修云離他們倆比較遠,他們也不知他是和他們一伙的。
接受到命令的修云點了點頭,隨后離開了。
清漪對于他的做法倒是無所謂。
畢竟她知道他的底牌,在心底深處,她還是相信他。
“官爺冤枉啊,冤枉啊!”監(jiān)獄的人看著大門打開,紛紛站了起來,跑到木柱旁邊叫喚著冤枉。
只有清漪和思無邪兩人被帶進了監(jiān)獄。
礙于旁邊百姓看著,雖然胡一霸也做多了惡事,但是畢竟在光天化日之下,他放過了那倆人。
可笑的是當他們被抓時,旁邊沒有一個人為他們說話,包括剛剛求情的那兩個人。
人性本是如此,施恩于你不被反咬一口還是好的,農(nóng)夫與蛇的故事何嘗不是反映了社會的現(xiàn)實。
“沒事,”黑暗中關心的聲音響起。
“我知道,”這是她第三次進監(jiān)獄了,走多了自然就不怕了,何況在這些日子她也成長了不少。
“喂喂喂,起來了吃飯了,”說完獄卒把煮熟的薯木根往地上一扔,就當做是這些牢犯的食物了。
“何時才能放我們離開,”思無邪看著來人冷冷地說道。
獄卒沒有回復,離開了。
“進了這里你就別想出去了,直到死你們都要關押在這幽深潮濕的牢房中,”嘶啞破舊的聲音說道。
旁邊牢房一個披散著發(fā),亂糟糟,衣衫不整的被鎖銬鎖住的人關押在旁邊,靠著冰冷的墻壁席地而坐。
“我已經(jīng)不知今夕是何年?只有那窗前的月亮和太陽還能給我一點時間感受,這里除非你死亡,否則不能踏出一步,”破舊的男聲再次響起。
靠在墻壁上的人,常年在如此陰暗的環(huán)境中,眼神居然不渾濁而是清明的。
這似乎難以置信。
“終于可以見到活人了,太久太久這渴望,我已經(jīng)不知如何講起,”聲音破舊的男人不停地講著,即使聲音低啞也忍受著聲帶的破損,不停地滾動喉結。
“我一個無背景的人是出不去了,但我看你們的著裝,也知你們并不簡單,我只是想懇求你們,如果你們可以出去請你們將這帶給我的家人,”說完隔壁的人拿出了懷里的一張血布書,將它從旁邊伸了過來。
“好,”思無邪答應了他的要求,拿過了血書。
男子僵硬的臉笑了出來,“多謝。”
拖著殘破的身體,他向思無邪鞠了一躬表示感謝。
思無邪本也不是多事的,但是從一個人的眼神中便可以看出這個人品性怎樣,在朝廷上見多了爾虞我詐的人,見到如此正氣的人,難免高看一眼。
“說來,我到來這也只不過是得罪不起的人,這個世道亂了啊,我看你們也不是愛生事的,估計也是被冤枉的吧!”男子靠在墻壁望著頭頂說道。
“在這里出去只需花錢就可以了,不久他們就會來詢問你,只要你門上交了錢就可以離開了”。
他的語氣中雖然有渴望與羨慕,但不嫉妒。
“我的家是在這城北部的明家村,請你幫忙找到一個叫明興隆的人將那交給他就好,”說完,男人咳嗽了幾聲,便靠著墻板休息了。
靠在一旁單薄的人顯得無助可憐,在這金錢畫魂的時代,他是時代的悲哀者。
不要讓你的悲哀成為時代的悲哀,卻有多少人是時代悲哀下的產(chǎn)物呢?
馮唐易老,李廣難封,究竟是他們悲哀還是時代悲哀?難以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