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六日,嘉禾牌坊內。
好賭的賭徒成群結隊,抹骨牌,打天九,吆喝,摸牌,打牌,貼牌,下注不斷。
“景洪,你這可不行啊,這不是自打嘴巴子,你這骨牌玩的你可輸了耶,賭的承諾還是要實現的,可不能賴賬,”一個穿著少爺模樣打扮的人說道。
骨牌呈長方形,比麻將牌大,每扇牌面都由骰子的兩個面拼成,如兩個六點便成“天牌”,兩個“幺”便是“地牌”,一顆五點一顆六點拼在一起就是“虎頭”。
兩顆骰子的圖案可以組合成二十一種不同的牌式,其中有十一種牌是成對的,叫做“文牌”,其余十種為單張,叫做“武牌”,一共為三十二張,這便組成一副骨牌。
牌上圖案的顏色也和骰子一樣,幺和四為紅色,其余為黑色。
“誰說我輸了再來一局,我這是沒有美女作陪,要是有的話你們通通會輸,”景洪狡辯不愿意承認自己的牌技爛。
旁邊的幾位賭爺嘖嘖嘖作響,有的甩袖,有的環胸看著。
景洪卷起袖子,說道“不信你看著,”明顯的不服氣。
看了看周圍,突然景洪眼前一亮。
“清漪妹子啊!你可得好好幫幫哥,”景洪在牌坊內突然看見清漪,眼前一亮,連忙央求著,拉著她過來。
景洪這次挺了挺胸膛,道:“再來一局,不信我這牌了,運氣還這么差。”
一輪骨牌過后,景洪將骨牌一推,謝了氣。
“你輸了,可不能再耍賴了,美女作陪也沒用,”莊家說道,將桌面上的錢全部收歸懷中。
我的錢啊!我心愛的小錢錢。景洪內心哀嚎。
“等等,我來吧!”清漪看著他們玩,內心也蠢蠢欲動。
看了看了景洪,小樣,清漪內心嘲笑著他。
一只手伸了出去,伸向了景洪,手指動了動。
景洪不明所以。
“錢啊,不給錢,我怎么玩呢?”
清漪毫不客氣的地問景洪要錢。
“沒有,”景洪死死的捂住腰上的荷包。
“呵,我記得上次你騙我的錢好像沒還我呢?哦,對了找個機會還是要再次問問無邪,這該當何罪?”清漪威脅道。
景洪聽到思想無邪的名字,想起他的手段。
內心擦了一把汗,不情不愿地將荷包拿給了她。
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早知如此,何必叫她來。
“我們來,”清漪拿到荷包,往桌上一擲,對著旁邊的人說再繼續。
“你行嗎?看你是女子,我們可不好欺負你,”旁邊的幾人看著清漪是女子,有幾分不情不愿,壓根看不起她。
清漪聽聞,豪氣說道:“行不行桌上見分曉。”
話落。
幾人開始了。
因為輪流坐莊,這次正好輪到景洪坐莊,但輕易代替了景洪,也接替了他的位置。
清漪先將一副骨牌兩兩相疊砌好,然后用兩粒骰子擲出點數,決定參加者拿牌的順序。
眾人看著骰子落下,清漪先拿,再依次他們拿走。
推一條,莊家點小,先輸一局。
將用過的牌放在中間,清漪再次發牌。
景洪站在旁邊,小心翼翼地呼吸看著。
骨牌亮出,天牌(十二點)和紅九組叫“天九一”。
景洪看著清漪的牌,緊張地看著其他人。
骨牌出來,桌面上最大的也只是人牌(八點)和釘子(三點)組成的“人釘一”。
清漪嘴角勾起,莊家勝。
景洪歡呼雀躍,旁邊的人不服氣,急忙叫著清漪再次開始。
清漪留心出現過的牌,推測剩下的牌可能組合成的牌式,來決定下注的大小。
時間推移,清漪桌上的錢越來越多。
推到最后一方,這是最后一局了。
清漪亮出了第一張骨牌。
桌上的眾人全部將頭伸向前面,希望看得更仔細些。
“二四”,居然是它眾人皆感心中一驚,景洪看到雙手合掌默念著幺二幺二。
清漪看的這,只是笑了笑,沒有翻另一張牌,她已經知道了下面牌的最大可能性,便說道:“你們下的注該加兩層了。”
“你牌還沒亮出來就知道了嗎?那可不一定,還得見分曉,”在座的人聽說不服氣。
玉手拿牌,骨牌翻轉。
“至尊寶,”眾人驚呼,牌上赫然是幺二。
幾局結束,以清漪坐莊獲勝。
看著清漪將桌上的錢全部收好,景洪咽了咽口水,欲要開口。
清漪看著景洪的神態,一手拿著錢,數著手中的錢,說道:“怎么你也想要,這可是我自己賺的。想要,偌,自己賺去。”
景洪暗中畫的圈圈,委屈巴巴的。
“清小姐,有機會常來啊!哥幾個帶你去賺大錢去,”在座的人看著她玩骨牌玩的厲害,爭先恐后的巴結著她。
“有機會!”清漪答應。
“唉,你們這可不講道理,明明是我帶她來的,走,跟著哥走,我帶你賺大錢,”景洪看到他們都巴結著清漪看不下去,連忙說著。
其實真實的原因是他想跟著清漪,雖然他不能吃肉,但至少可以喝口湯。
清漪擺了擺手拒絕了,借口有事離開。
看著清漪離開后,在座的人用手肘撞了撞景洪,說道:“她是誰呀,你什么時候再帶著她來玩,靠她的賭博技術,我們可以賺賺小錢啊。”
說完那人示意他們看一下那邊一群好賭之人。
景洪看著原來還在嘲笑他的人,現在都纏著他,內心極大的滿足,拍了拍胸膛一口答應,下次一定帶她來。
清漪看著手中的錢,本來一個人閑逛在此處,卻被拉來看賭,結果贏了這么多錢,心中還是愉悅的。
哼著小曲,清漪打算從小道回家。
“救命啊!”突然從轉角處出來一個滿身鮮血的人,那人扒上了清漪,倒在地上,鮮紅的血染紅了清漪的衣裳。
清漪被突然出來的情況一驚,噓了一口氣,緩解了緊張情緒。
本打算蹲下來查看詳情的她,卻突然聽到尖叫。
只見轉角處有一個挑擔的婦女,扁擔從肩上掉了掉落,籮筐中的東西散落一地,她正坐在地上,雙手撐著地面向后退。
一直尖叫著殺人了,殺人了。
“不是,我,”想要解釋的清漪,還沒等她開口完那個婦女便跑了。
巷子中的風,卷起了一年四季都在落葉樹木的枯葉,沙沙沙的聲音,愴然幽靜,寒意頓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