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里里回到老家，住在譚奶奶的老房子里。這次是譚奶奶八十大壽，家里的成員幾乎都到齊了。

譚媽媽看著熟悉的家人，平日緊張的情緒略微好了些，還能陪親戚們聊一會天。

譚奶奶喊住正要出門的譚里里，“里里，過來。”譚奶奶雖然高齡，但精神狀態極好，記性也很好。

一屋子人，譚里里本來想去外面透透氣，聽見奶奶喊，只好搬了一張小凳子坐回邊上。

譚里里將奶奶的手握在手心。“奶奶。”

“好久沒看我孫女了，都沒陪我好好聊聊天，要到哪去？”

譚里里含笑看著奶奶，“我剛看見二堂弟了，想跟他說會話去。”譚里里看著她奶奶，稀疏了的頭發，滿布皺紋的臉盤。聽說奶奶年輕時在她們那一代也算是一位熱門人物。譚爸說她長的最像奶奶，她看過奶奶年輕時的照片，確實能有五六分像，卻沒有她當初的神韻。

這么多個孫輩中，譚里里與二堂弟譚林林感情最好。也是最得老太太喜歡的兩個孫子。雖然從小打到大，但只要學校里有人敢欺負譚里里，譚林林必定第一個站出來。隨著年齡增長，發生了許多事，兩人感情也比小時候淡了許多，至少譚里里是這樣認為的。

“待會再看他去，先陪我說說話。”

看著奶奶的笑臉，譚里里心里一片溫暖。“好。”

“奶奶，最近還吃藥嗎？”譚里里接過譚奶奶另一只手里的扇子輕輕給她扇風。

“吃，每天吃的藥跟飯一樣多。”譚奶奶看見這個孫女心情就好。忍不住摸摸譚里里的頭，嘆氣。“我這個命苦的孫女。”

譚里里朝奶奶靠了靠，替她抹了抹濕潤的眼角，“奶奶，都過去了。”

“對對，都過去了。”

那一年，譚爸投資失利再難翻身，譚里里從一個衣食不缺的富家小姐變成了一個連可以歸的家都沒有的人。譚媽也是那年得了抑郁癥。譚奶奶心疼自己的大兒子和大孫女，將自己最后的一點養老金拿出來為他們購置了一套小公寓。譚爸起初死活不要，但最后因為譚媽的病不得不妥協。

譚里里這些年省吃儉用，不僅是為了給譚媽治病，還想還一些錢給老太太。只是塞了幾次她都沒要，每次都讓譚林林還給她。奶奶總是說，她什么都不缺，讓她給自己備一些嫁妝。

“大堂姐。”正想著，兩位打扮前衛的女子看見譚里里打了聲招呼，。

“奶奶你心里就只有大堂姐。”來人是譚里里的二堂妹三堂妹譚心心譚念念。

“奶奶心里有你們所有人，只是里里回來少，多說會話。”譚奶奶微笑看著這些孫女。

大家都心知肚明，從小到大，譚奶奶都是偏愛譚里里與譚林林的，只是現在都長大了，知道遮掩情緒了。

“大堂姐，你太久沒回來了，明天帶著伯母，去我家坐坐吧。”譚心心道，眼神時不時暼向角落坐著的譚媽。

“是啊，堂姐，以前你總嫌我們家小，我們家剛蓋了小別墅，還帶著小花園的，姐姐還沒來過呢。”

譚里里笑笑。從小她就不怎么待見這兩姐妹，因為她們每次去她家總是把她東西弄亂，那時候年紀小，也說了很多難聽的話，現下人家這是要報小時候的仇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