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主任，”言諾看著往自己桌上堆的材料有氣無力，“我都連續加了幾天班了，什么時候才能休息。”

“嘖嘖，你看看人家里里，干的活不比你少，話可沒你多。”郭坤用手敲敲桌上的資料，“今天要完成了，明天要給審計組。”

言諾像泄了氣的皮球，也不管領導走沒走，整個人攤在座椅上。

譚里里知道今天是言諾男朋友從部隊出來放風的日子，兩人聚少離多，這次見不上也不知下次是什么時候。

“我來吧，我已經做好了。”譚里里拿過言諾桌上的材料。

言諾聽言飛身在譚里里臉上印下一個吻，“太愛你了，里里，改天請你吃飯。”

譚里里嫌棄的拿紙擦臉，“你的口紅還是留給林也澤吧，本宮消受不起。”

言諾眉開眼笑，這幾年與譚里里相處下來，這妞雖然冷言冷語，對她倒是實實在在的好。

言諾走后，整層財務就只余一盞燈還亮著。譚里里起身活動了片刻，泡了杯咖啡，繼續加班。

又是凌晨，譚里里緊繃的神經終于松了下來，伸伸懶腰，關上表格。

電腦桌面突然跳出一條生日提醒。譚里里正要關機的手頓了頓，猶豫了下，點開QQ，下拉，那個灰色頭像靜靜躺在好友欄中，依稀如往日。

譚里里看著那個帥氣的頭像，足足發了十分鐘的呆。

如果說你是海上的煙火，我是浪花的泡沫，某一刻你的光照亮了我……譚里里手機響起熟悉的旋律，將她的思緒從過往中扯離。

“喂，顧燁。”

“加完班了嗎？我正好路過，接你。”

譚里里看了看時鐘，已經凌晨快一點。

“好，等我下。”

摁下關機鍵，很快出現在醫院門口，看見熟悉的標志，打了聲招呼上了車。

視線回正，一輛白色轎車從身旁駛過，燈光下那個車牌號讓譚里里又一次陷入沼澤，喘不過氣。

“怎么了？”顧燁見譚里里正綁安全帶又突然停下，側身想替她拉好，譚里里回過神，不著痕跡避開。顧燁尷尬的收回落空的手。

“里里，到了。”顧燁其實不想叫醒她，譚里里很少會在他車上睡著，除非極累的時候。

睜開朦朧的睡眼，看見顧燁眼中的溫柔之色，譚里里眼神瞬間清明。逃也似的推門下車，舒了口氣，才低頭從窗戶跟顧燁道了聲謝。

顧燁嘆氣擺擺手，心里五味雜成。這幾年，為了譚里里他可謂守身如玉，連一丁點桃色新聞都不敢沾。表白不下十回，只是譚里里從未點過頭。他一直懂，她對他的態度與她的好友呂美子一般無二，只是他不甘心。

“里里，”看著她的背影，顧燁還是忍不住下了車。

譚里里轉過頭，晚風吹起她的短發，遮住了半張臉。譚里里的頭發很漂亮，柔軟有光澤，但自從二十歲起將留了多年的頭發賣了后，她再也沒有留過長發。

“美子回來了，明天一起吃個飯。”

譚里里想著審計應該快結束了，吃個飯應該能擠出時間，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