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 與妻成約之總裁深藏不露
- 小豬配齊了么
- 4319字
- 2020-07-01 00:00:00
他走到她背后。“天要下紅雨了,你竟然會教佑佑寫作業(yè)。”
楊柔倩聞聲回頭,嫣然一笑。“我今天比較閑,就陪他一下。”和喻以鈞同年的她有一頭柔媚鬈發(fā),容顏秀麗,白色香奈兒套裝將她身材修飾得玲瓏有致,風情無限。
離婚后,她和當年的外遇對象開了這家餐廳,后來兩人分手,餐廳歸她,她頗有經(jīng)營手腕,餐廳生意做得有聲有色。這幾年,她身邊男人沒斷過,一個比一個有錢,情史的精彩度絲毫不遜于前夫。
“爸爸,你看!我功課都寫好了!”喻迦佑將作業(yè)簿秀給父親看,他眉清目秀,皮膚潔白柔軟,長得像母親。
“嗯,很好,今天還有沒有發(fā)燒?”他探兒子額頭,愛憐地吻吻他臉頰。
“沒有,媽媽有喂我吃藥,還煮稀飯給我吃,媽媽對我好好喔!”喻迦佑一逮著機會,馬上對父親宣揚母親的好,他相信,只要他不斷不斷對父親訴說母親的好處,父親一定會感動,總有一天會和媽媽復合。
“是啊,媽媽很疼你。”可惜,她騙得了癡癡愛她的孩子,騙不了他。反常的母愛表現(xiàn)通常暗藏預謀的算計。“去拿你的書包,我們該回去了。”
“可不可以跟媽媽一起吃晚餐?”喻迦佑一臉期盼。
楊柔倩鼓掌贊成。“好呀,就在我這里吃吧!”
“改天吧,我晚上要和客戶吃飯。”他輕推兒子肩頭。“快去拿書包。”
等兒子走入室內(nèi),他淡淡問:“你有什么話想說嗎?”
“哪有?我也想一家人一起吃個飯,有什么不對嗎?”楊柔倩表情無辜。
“現(xiàn)在要表演一家和樂已經(jīng)太遲了。你有什么事,直接告訴我,別拐彎抹角地透過佑佑。”
“也不是什么大事。剛才,佑佑在看電視,他看新聞提到你,和一本什么‘Q-Time’雜志,他聽不懂,跑來問我,我特地出去買了一本回來,把來龍去脈弄清楚……”
他目光一冷。“你跟他說我相親的事了?”
“沒有。我探了一下他口風,他不知道,所以我也沒說,跟他說新聞只是講你工作的事。”她凝視他。“真沒想到你會去相親,你明知道佑佑只要我這個媽,別的女人都沒用,不是嗎?”
“這是我的事。”
“我就不信你能不理佑佑的感受,娶別的女人。”她著迷地望著他冷淡的表情。事業(yè)有成的他,散發(fā)自信成熟的魅力,她交往過的男人之中,始終是他最英挺出色……也最有錢。
當年外遇是她一時糊涂,都過這些年了,他也該原諒她了吧?她是他孩子的母親,兒子又這么依戀她,她不信他真能對她無動于衷,可是等了這么久,都不見他有何表現(xiàn),尤其兒子不在面前時,總是冷臉對她。
“你領帶有點歪……”她柔荑輕碰他領帶,纖指似有若無地觸及他胸膛,意圖施展魅力。
喻以鈞臉色一凜,后退一步,將領帶從她手中抽回,自行整理。
哼,這么排斥她嗎?她忍住氣,似不經(jīng)意地問:“你很重視那位副教授,是不是?她跟你抱怨幾句,你馬上要雜志社回收,還鬧上新聞,你跟她有交往的打算?”
“我說了,這是我的事。”
“等佑佑知道你去相親之后,就變成你的頭痛大事了。”
他沉下臉。“別告訴他,也別惹我生氣。”
她嬌笑。“偏要惹你,你要怎樣?”
“你餐廳要開分店的計劃,是希望我撤資嗎?”他出資是因為她對兒子提起開分店的構想,又暗示她缺錢,老實的兒子當然就來央求他幫助媽媽。他對她利用兒子的手段非常厭惡。
她臉色變了。“你威脅我?”
他懶得多費唇舌。“我對你沒有什么要求,只有一項:別讓佑佑難過。他這么愛你,就算你不愛他,做做表面工夫,讓他開心并不難吧?除了佑佑之外,我們之間的瓜葛越少越好。”
見兒子拿了書包出來,他不再說話。
“真的不能跟媽媽一起吃晚餐喔?”喻迦佑難掩失望。
“改天吧。”喻以鈞牽起兒子的手。“爸爸今晚要應酬,真的沒辦法。”
“嗯。”喻迦佑被父親拉著往外走,回頭對母親揮手。“媽媽,我走了,掰掰……”
楊柔倩很惱火,眼中看不見依依不舍的兒子,只有前夫無情的背影。
她該想到的,他為了那女人可以對雜志社施壓,當然也能威脅她要撤資,他對那女人果然是認真的……那女人有什么特別?去相親竟打扮成那副德行,一點品味都沒有,他瘋了嗎,竟然會喜歡那種貨色?!
楊柔倩咬緊貝齒。喻太太的位置,空了很多年,她寧可它繼續(xù)空著,也不會讓別的女人輕易得到它!
父子倆上了車,喻迦佑嘟起嘴。“爸爸,你要應酬,我還是可以留下來跟媽媽吃飯啊,吃完飯你再來接我就好了。”
喻以鈞發(fā)動車子,開車上路。“媽媽也要工作,沒時間陪你。”
“反正我不想回家……你晚上不在,只有保母陪我,好無聊。”車開遠了,他還頻頻回頭張望母親的義式餐廳,不舍之情全寫在小臉上。
“爸爸工作忙嘛,我保證應酬完馬上回家。”
“你每次都這樣說,每次都很晚回來。”小男孩嘴嘟得老高。“我常常都等不到你,一個人睡著……你比較愛工作,都不愛我。”
“噯,別這樣說,爸爸最愛你了,你知道的,來,親一個。”
趁紅燈停車,喻以鈞抓來兒子,猛親他柔軟小臉,喻迦佑扭動身體逃避。“會被人家看到啦,好癢,不要……”他瘁得哈哈笑。“好啦好啦,我最愛你啦!”
“也親我一個。”他把臉湊到兒子面前,喻迦佑笑咪咪在父親臉頰上啵地印個響吻。
“好,下次不準再說爸爸不愛你,我會很傷心的,知道嗎?”綠燈了,車子重新起步。
“知道啦。”喻迦佑打開書包,取出一本書。“爸爸,你跟這個阿姨為什么會被拍照片?”
喻以鈞忙著開車,瞄了那本書,握方向盤的手抖了好大一下。是那本《Q-Time》。“她是我的客戶,我跟她見面談合作的案子,大概記者叔叔覺得她的臉很特別,就拍了吧。”
“她的臉為什么黑黑的?”
他聞言微笑。“那是化妝,她原本有活動,所以化妝,她忙著來赴爸爸的約,來不及洗。”
“她是做什么工作的?”
“呃……她是科學家,做實驗的。你不是也想當科學家嗎?她很厲害喔,是大學的副教授,而且她很有趣,你跟她一定會處得很好,你想不想認識她?爸可以安排你跟她見面——”他頓住,警覺兒子皺起眉頭瞪著他。
“你跟這個阿姨相親,是真的嗎?”
“你怎么知——”除了楊柔倩說的,兒子還能從哪邊知道?那可惡的女人,擺他一道!
“媽媽說,相親就是兩個要結婚的人吃飯約會,你為什么要相親?”喻迦佑摔雜志。“你答應過我要跟媽媽培養(yǎng)感情,為什么還去相親?”
“我是這樣說過,但是培養(yǎng)不出來也沒辦法。”兒子什么都精,偏偏對他隨口哄他的這件事深信不疑。“佑佑,你長大了,爸希望你慢慢了解,爸爸和媽媽離婚了,不可能再在一起——”
“為什么不可能?”
“就是不可能了,我們分開了,會喜歡上別的人,跟別的人交往,所以爸爸有女友,你也見過媽媽的幾個男朋友,不是嗎?”
“我問過媽媽,媽媽說因為你不要她了,她不能回來我們家,她才會交男朋友。”
是誰不要誰?喻以鈞苦笑,這狡猾的女人,把錯都推給他,他從沒對兒子提起前妻外遇,拋夫棄子,壓根兒不要兒子的監(jiān)護權,這些他都沒有說,苦果只好自己吞。
“媽媽說錯了,沒有誰不要誰,就是我們不適合,不喜歡對方了,這是沒辦法勉強的。”
“為什么沒辦法?你可以跟別人在一起,為何不可以跟媽媽?”
“總之就是不適合,你別問了。有些事情你還不能了解,但是爸爸不會騙你,這件事真的沒辦法改變。爸爸哪時候騙過你?”
“你跟臉黑黑阿姨相親的事就騙我。”
“……也就這件事而已。”
“所以你要跟這個阿姨在一起?我不喜歡她,她好丑,丑死了。”小小心靈認定母親是最美麗美好的,誰都比不上。
“我跟她只是朋友,沒有要交往,而且她不丑,你這樣說人家很不禮貌。”
“你騙我!你跟她相親,你要跟她交往!你每次帶我跟阿姨認識,都說是朋友,后來都有交往!你一點都不想要媽媽回來!你都騙我,我也不要聽你的話了……以后我都不吃飯,不寫功課,生病也不吃藥!”
喻以鈞惱了,厲聲道:“喻迦佑,不準拿身體健康開玩笑!”兒子有過敏和氣喘,身體虛弱,說這種話讓他火冒三丈。
“我就是要!反正你都騙我,都不管我怎么想,我也不管你……咳咳……”喻迦佑小臉脹得通紅,呼吸急促,目眶含淚。
看兒子這么傷心,他又心軟了。“好了,別這么激動,小心又犯氣喘。這次是爸爸的錯,以后要相親會先告訴你——”
“以后不可以相親。”
“好,我不相親。”為了安撫兒子情緒,他暫且答應。
“我們一起努力,我會跟媽媽說你的好話,你也要努力,認真跟媽媽培養(yǎng)感情,好不好?”
最好努力就能見效。他哄兒子:“你要養(yǎng)好身體,別讓我擔心,也不準再說剛才那種話。”
“你不可以再跟阿姨約會喔,哪一個都不行。”
“好,我不跟任何阿姨約會。只要你不喜歡的,爸爸就不跟她交往。”
喻以鈞摟著兒子,望著道路,無聲嘆息。瞧瞧,在他懷里的,就是沒有母愛的女人的小孩,稚嫩的心,聲嘶力竭地喊著不愛他的母親,小手奮力想要抓住一出生就該享有、卻永遠也得不到的母愛……他心疼兒子,可至少兒子還有他,他會保護他,不讓他受到任何傷害。
所以,他可以一輩子都沒有伴侶,不能讓兒子有個不愛他的后媽。
所以,他和元小姐的距離,越來越遙遠了……
雜志風波平息,化工系主任高興,元可昀也開心。
母親看到娛樂新聞,才知道女兒上了雜志封面,很驚訝。她解釋事情經(jīng)過,說喻以鈞已經(jīng)擺平一切,母親對他贊不絕口。
“當總經(jīng)理的就是不一樣,見過世面的,顧慮你的感覺,事情又處理得漂亮,真好!他才認識你幾天,就這么賣力幫你,一定是很喜歡你,人家條件好、又誠心,你敢辜負他的話,菩薩都不會原諒你!”
最好菩薩有管這么寬啦!“嘿啦嘿啦,他實在好到風云變色、日月無光,再好下去世界就會毀滅,要靠我愛他才能負負得正,你要說的我都知道,別再念了。”
母親白她一眼。“我在跟你講正經(jīng)的,你亂講什么?”
她雖跟母親胡扯,內(nèi)心是真的感激,欠喻以鈞的一頓飯真該好好請,但她對美食沒什么研究,所以隔天中午在實驗室,她正準備跟學生打聽有什么好餐廳,一道嗓音忽在實驗室門口晌起。
“快遞!”
她轉頭看去,是個穿快遞公司制服的年輕男子喊道:“有元可昀小姐的包裹!”
“我就是。”她踱過去,一看門外東西,愣住了。是好幾個冒著寒氣的大紙箱,從快遞人員推著推車的緩慢腳步來看,箱子顯然相當沉重。
“這是什么?”
“我不清楚,我只負責運送。請簽收。”
她簽收了,打開紙箱,里面赫然是一大桶一大桶的冰淇淋,學生們驚嘩。“冰淇淋耶!”
“哇噻,這牌子很貴,一球要幾十塊耶!”
“老師,誰送你這么多冰淇淋啊?”
“我不知道……”箱子上沒署名,也無地址,倒是箱中有張大大的黑色圓紙,紙上挖了兩個洞。
真怪,誰沒事送她這么多冰淇淋?
她拿起黑紙,紙上也沒寫字,只是一張普通的紙。她拿高黑紙對著日光燈照,忽然間,她發(fā)現(xiàn)紙幾乎和她臉一樣大,兩個圓洞剛好是眼睛的位置——很好,她知道是誰了!
她找出先前拿到的名片,撥電話過去,報上姓名,對方的秘書沒讓她等太久,一分鐘后就接通了。
她劈頭就問:“你干么送冰淇淋來?”
“你這么快就猜到是我,真聰明。”喻以鈞低笑。
“你給的提示超明顯的好嗎?我學生說這很貴,你怎么買這么多?”
“不是買的,我們公司跟這家冰淇淋的代理廠商簽約一年,合作愉快,今天續(xù)約,又碰上他們經(jīng)理的雙胞胎女兒滿月,他心情好,送了很多冰淇淋來我們公司,我轉送一些給你,跟你的學生們一起吃吧!”
就這樣?“喔……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