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晴暖撐著下巴望著漫畫海報,突然就明白了她們?yōu)槭裁粗粐笈牧耍汉笊下嬆兄鳠o比精致的臉蛋簡直禍國殃民。
真帥呀!
許晴暖盯著盯著,只覺得眼睛酸澀,眼眶熱得很,水霧漫了上來。三年了,每次想起,還是控制不住心痛難耐,就像心里長滿了釘子,一呼吸,就扎的渾身都疼。
“見鹿,我很喜歡你,可以跟你合張影嗎?”
光線一閃,許晴暖面前站著一個女孩,抓著相機,正低頭殷切地看著她。
“當然可以了?!痹S晴暖起身,站在她旁邊。
“那個,等一下,我找個人幫我拍一下?!迸傅匦χ?,然后,回頭環(huán)視了一圈,朝角落走去。
大廳角落的一幅漫畫海報前,白衣黑褲的背影春寒料峭。
許晴暖看著他的背影,一瞬間只覺得呼吸似乎都凝滯了,垂在兩側的指尖不可抑制地顫抖起來。
怎么可能呢?!
女生和男生交談了幾句,他朝許晴暖的方向看了一眼,許晴暖得以看到他的正臉,對方戴著口罩,就連眼睛也被藏在低垂的發(fā)里,再加上他站在角落陰影處,輪廓變得模糊不清。
他跟在女孩后面,與她隔著一段距離過來了。
“麻煩你了?!?
對方輕淡地點了下頭,接過她遞過來的相機,調(diào)整了一下,咔嚓咔嚓,拍了幾張。
許晴暖盯著他,背在身后的手緊緊地握著,指甲陷入手心里,眼淚不爭氣地漫上來。
記憶一下子沖上腦海,三年前,宮言深也曾這樣給她拍過照的,還嘲笑她是個貨真價實的丑貨……那時候,他也是這樣戴著口罩的啊,連抓相機的姿勢都這樣像……
如果是他,怎么會不記得她呢?
“謝謝!”女孩接過相機,朝兩人道了謝,看了許晴暖一眼,便逃也似的跑了。
男生看著她哭的梨花帶雨,眉心皺了皺,半響,驀地,腦袋往一邊彎了彎,露出一雙清絕的眼。
許晴暖“哇”地一聲哭的撕心裂肺,連身體也顫動起來,簡直毫無形象可言,臉上的妝更是花了一臉。
宮言深幾不可查地嘆了口氣,上前伸手將她整個人裹進懷里,把臉藏進她的發(fā)頂,不一會兒,透明的液體一滴一滴悄無聲息地滑進她的發(fā)絲。
他找了她那么久,好不容易找到了,本來想狠狠地懲罰這個一跑就是三年的逃兵,沒想到見到她以后,不管他怎么拼命控制,還是敗給了她。
他控制自己不要回頭看她,卻藏在角落里偷偷地將她的眉眼細細地描繪了一遍又一遍;他控制自己不要急著靠近,卻在女孩請他幫忙的第一時間就繳械投降了;他警告自己不要輕易原諒她,卻又急著給她一個擁抱。
他發(fā)現(xiàn),他想她想到要發(fā)瘋,簡直要命!算了,這是他傾其所有才再次擁有的人,這次,得把她套牢了才行。
宮言深捧起她的臉,嫌棄道:“丑貨?!毙揲L的手指輕拂過臉頰眼瞼,細細地把她的眼淚都擦掉,露出她那雙紅腫的眼睛。
“別哭了。”他看著她,眉心蹙起,語氣說不出的心疼。
許晴暖眼淚卻掉的更兇,將他抱的更緊:“真的不是做夢?你是我哭回來的……我得再哭會兒,老天爺看到了我的誠意,就不會把你收回去了。”
宮言深:……
“言深……”
“嗯?!?
“言深?!?
“嗯……”
“言深!”
“嗯?”
“沒事兒,就是想叫叫你。”許晴暖終于破涕為笑,一雙紅腫的眼睛瞇成了線,傻氣又可愛。
宮言深松開懷抱,邊捏她臉蛋,邊騰出另一只手摘下口罩,露出俊美無儔的臉。
21歲的宮言深和24歲的宮言深,一樣的清凌俊雅、清貴疏離,撲面而來的禁欲風。但24歲的宮言深褪去昔日的青澀,眉眼更清絕沉靜,也更多了點銳利睿智,給人更加沉穩(wěn)雍容之態(tài)。
他退開幾步,笑著朝許晴暖伸出手,露出嘴角下淺淺的梨渦。
“很高興認識你,許晴暖,我是宮言深,請多指教?!?
許晴暖眼波流轉,笑意從嘴角溢出,直接撞進他懷里,將他抱個滿懷。
“小哥哥……以后一起走花路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