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斗樂會,不分尊卑,男女老少皆青紗遮面。不過臺下的這都是落選或者是來看熱鬧的百姓。
參加斗樂會的是臺上的二十人,其中十位女子皆在右邊排序而坐,而十位男子則坐在左邊排序而坐。
宴席一開始,便由左側(cè)的男子先奏曲,然后右側(cè)女子不管以任何樂器接曲,只要曲接上則算贏,接不上便算輸,贏方便可獲得出曲權(quán),輸方只能繼續(xù)接曲。
分數(shù)由舉辦這次斗樂會的人再上報給皇上,皇上也會提前給拔得頭籌的人,準備一份厚禮。并且,只有勝的一方可選擇公布姓名與家世,這也是變相的一種相親。
在斗樂會之前,還有斗畫會,斗文會,反正若不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人,是很難通過層層關(guān)卡來到這最后的斗樂會的。
歷年來的皇子妃和公主駙馬,郡主駙馬都是從斗樂會中選擇的,即便不能成為皇子妃和駙馬,單憑這斗樂會才子、才女的名頭,怕是家里門檻也都會被踏破。
魚玄機與哥哥魚舒玄打了賭,若是今年女子勝,魚舒玄便答應魚玄機幫她一起推脫掉父親給她定下的親事。若是男子剩,魚玄機便不做反抗,乖乖嫁過去。
可魚玄機不愿嫁給一個連面都未曾見過的人,所以她刻意翻了典籍,尋了最古老的樂譜,自信在場之人,絕對對不上來。
好歹也是一年一度的斗樂會,大家都是有實力的,所以前期魚玄機并未插手,只是在暗中觀察,對面男子的實力。順便看了下魚舒玄的位置,九號,與她對面,魚玄機嚴重懷疑她哥是故意的。
過了會后,魚玄機發(fā)現(xiàn)女子這邊對曲有些吃力了,才開始接曲。魚玄機發(fā)現(xiàn)對面除了魚舒玄,竟還有位排序一號的公子在對曲。
對付魚舒玄她注備的樂曲綽綽有余,可現(xiàn)在又冒出來個不知底細的公子,讓魚玄機有點拿不住注意,好在她在準備時,還曾多準備幾個備選,所以,便將備選之曲拋了出去。
果然,魚舒玄接不上了,正當魚玄機沾沾自喜時,一號竟又對上了,魚玄機,當場就想打死一號,可這樣太有失身份了,只得忍下,心里告訴自己,自己是才女,不能這樣暴躁。
隨后一號出曲,魚玄機發(fā)現(xiàn)竟也是她尋的那本曲譜里的曲,當下便暗罵那賣她曲譜的老頭奸商,說好的孤本呢,怎么別人也知道。
她不知道的是,那曲譜是孤本沒錯,只是在未賣出之前,有位男子便時時去翻閱,但又覺得如此妙曲應為更多人知曉,便遲遲未收入囊中,在魚玄機賣走后,那男子還覺得甚為可惜。
卻沒想到這么巧,竟在這斗樂會上遇見了,對方還是位女子,忍不住想要與她多對上幾曲,讓這美妙的旋律為更多人知曉。
可魚玄機并不這么想,她只覺得此次可能要栽在這男子手里了,她所準備的曲對面好像都知曉了,正當她拋出最后一曲,她覺得自己輸定了時,那男子卻突然不對了,輕輕頷首,退場了。
最后女方獲勝,魚玄機目的達到了,并未公布姓名家世,便退場了。
不管是因為她的求勝心切,讓對方看出來了,還是因為對方不屑與女子一爭高下,她都想去尋那一號,感謝他手下留情。
可他走的匆忙,早就沒了蹤影。斗樂會資料只有舉辦人和皇上能夠知曉,對其他任何人都是保密的,所以就算問斗樂會的人,自然也是問不出什么的。
既然如此,魚玄機便也就不強求了,領了皇上賜的禮物,就等著哥哥,一起回府了。
當然回府也不是那么簡單的,為了保護不想公布家世姓名的才子才女,會有馬車,幾經(jīng)周轉(zhuǎn),將他們送到一個專門供給給才子才女換衣的地方,換了衣物便會被蒙上眼睛,由暗道送出,再輾轉(zhuǎn)將其送回府去。
所以一番折騰下來,回府便已到了晚飯時間。
飯后一家四口整整齊齊的坐在餐桌旁,其樂融融的,說著今日斗樂會的事,說著說著,便說到了魚玄機的婚事上面來了。
“玄機,你也老大不小了,每每拔的頭籌都不公布家世姓名,與你同齡的女子,那家不是門檻都被踏破了,那像你,至今都無人問津。好在為父那忘年之交,一表人才,瞎了眼說看上了你,不然你那里還嫁的出去?!濒~玄機的父親魚老將軍魚海青感慨頗深。
“玄機啊,你也莫要惱你父親,你父親也是太過擔心你,才私自為你定下了這門親事。但你至今也未說過親,不如便看看,若真覺得不喜歡,那母親便厚著臉皮去給你退了這樁婚?!濒~玄機的母親卓文君一向?qū)櫮缢倪@雙兒女,自是不想女兒受委屈的。
“夫人吶,你若再這樣寵這兩孩子,咋們什么時候才能抱上孫子外孫?。 ?
聽卓文君這么說,急的魚海青直跺腳。前幾年給大兒子說的親事,便都是這么說沒的,今年給小女兒說的親事,他這夫人又是這樣,再這么下去,誰還敢接受他魚家的提親,誰又敢來他魚家提親?。?
“你給我閉嘴,是孫子外孫重要,還是兒子女兒的幸福重要。”
卓文君一句話,堵的魚海青說不出話來,主要也是怕老婆,只能嘆氣。
“玄機最愛母親了,母親最好了,既然母親都這么說了,玄機便接觸接觸再說吧!”
魚玄機高興的撲到卓文君懷里撒嬌,她雖知道母親一向疼愛他們兄妹,但沒想到,經(jīng)理過魚舒玄前幾次的退親后,母親還能這么向著他們。
早知道就不跟魚舒玄打賭了,有母親這座活佛在,那還有用的上魚舒玄的時候,跟魚舒玄打賭簡直浪費時間。
魚舒玄仿佛知道魚玄機心里在想什么,嘆息道:
“莫名的感覺被人嫌棄了呢,既然如此,明日,為兄便不陪玄機去見父親那忘年之交了吧!”
聽魚舒玄這么說,魚玄機頓感,還是有用的上魚舒玄的地方,還是抱一下大腿吧!
“哥,怎么會有人嫌棄你呢,是誰那么不長眼,居然會嫌棄我玉樹臨風、風流倜儻、英俊瀟灑的哥哥呢?要不然明日還是哥哥陪我一起去吧!”
魚玄機昧著良心夸贊了一翻魚舒玄,結(jié)果人家只說了一句:“求我,為兄明日便隨你去。”
哼,你看魚玄機像是那種輕易就求人的性格嗎?那還是自小便穿男裝在學院里惹事生非,打的人家小孩連夜退學的她嗎?向來都是別人求她,那有她求別人的時候。
“父親,你看哥,他又欺負我,他居然讓他柔弱的妹妹,獨自去見陌生人?!?
魚海青內(nèi)心感嘆,想他魚老將軍,鐵面無私,一絲不茍的活了一輩子,誰曾想居然會生出一對活寶來。
“畢竟也是你妹妹與少澤第一次見,你也未曾見過少澤的,便隨你妹妹一起去吧。好了,夜已深了,你們便退下吧!”
父親需發(fā)話了,魚舒玄也不好再逗魚玄機了。
“是,孩兒告退!”
兩兄妹異口同聲的說完,魚玄機便溜了,魚舒玄見妹妹如此,無奈的笑了笑,悠哉悠哉的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