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插曲后續
- 入魔不曾悔
- 暗龍屠
- 4251字
- 2020-05-31 09:12:52
由不得不驚訝,武德邦倉促之下回防,還能和凝丹中期的劉清河打個平手,說明了這個武德邦不簡單,認識的不認識的也都略微吃驚。劉清河和武德邦僵持而立,眼中滿是怒火,只是世間行走多年,還能隱忍不發,也算是一種境界了,至于武德邦雖然吃驚于中了他一掌并沒有立刻氣絕身亡,但眼下要緊的是不能跟鎏云宗直接撕破臉,他是洛桉城城主,勢力龐大,也有底蘊,但是鎏云宗身為正道巨擎,可以傲世群雄多年也有他本身的實力,如果真斗起來,兩敗俱傷還好,但是只怕他不夠讓人家兩敗俱傷的!
劉清河調整了下氣息又再次開口說道:“武城主怕是把我鎏云宗當成你的洛桉城了吧?這么喜歡對一個小輩動手,這上百年的修為也真是長進了不少啊,按理說遠來是客,但武城主此舉可還有把我鎏云宗當做主人的意思?劍心先出手傷了你家公子,畢竟理虧,所以也就任由你挑起小輩之間的私斗,但是既然打輸了就應該愿賭服輸聽聽這件事的始末,這么強行偷襲一個已經受傷的小輩,就是洛桉城城主府的作風嗎?”劉清河這話說的占理,人家都看在你兒子先被那邵劍心所傷,給你一次面子了,而且邵劍心贏是贏了,可那身上也被少數劍氣所傷,怪只能怪你帶的人學藝不精,但作為一個前輩,這以大欺小就不合適了,不管怎么說他還是鎏云宗的人,不是女婿就是兒子的,這么做未免太得寸進尺了點。
武德邦雖然氣,但也知道這件事情得有個妥善的處理方式了,一個劉清河他不怕,可是現在在人家地頭上,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頭?況且這件事傳出去名聲不好,衡量利弊之后,武德邦抱拳道:“抱歉,是武某沖動了,只因為子報仇心切,這才鑄成大錯,還望貴宗能看在洛桉城與貴宗以往的交情上能夠既往不咎,武某日后定當重返貴宗道歉。”
“唉,武城主言重了,小徒頑劣,年輕氣盛之下好勇斗狠,實為不妥,既然武城主親自出手教訓了,那這件事情就揭過去吧,眾位道友皆是為了本座小女思思的訂婚儀式而來,那么大喜之日就不必再生事端,挑起我們兩家不和,以免被有心之人有機可乘。”鎏云宗掌門蔡少松的話是很有份量的,此話一出,都只會夸贊他容人雅量,武德邦就不是了,心里如同扎了根刺,可再怎么樣,也不能真的翻臉,于是只能附和道:“蔡師兄不愧為我正道領袖,胸懷寬廣,令師弟我無地自容啊,是師弟我氣量狹隘了,但我兒眼下生死未卜,還需好生照料,私給我就先行告退了!改日定親自再來登門致歉。”說完就走了,跟來的隨從們自然也抬著半死不活的武金玉跟著返回去了。
蔡少松把武德邦打發走以后,下一秒就到了陸小曼身邊,查看傷勢,由于陸小曼為其渡了些靈力,保住了心脈,身上筋骨都被震碎了,胸口也一片塌陷,受這種傷都能不死,真的是個奇才了,不過也可惜了,這么好的苗子,他礙于身份不好出面偏袒,他想救下邵劍心恐怕在場的沒有人能阻攔,他沒有,他是正道領袖,自然不能跟他們一樣糾紛不止,如果不讓武德邦出出氣,怕是洛桉城要和鎏云宗撕破臉皮了,這種事他不能做,所以他只能到最后壓下去再收攏人心,他的聲望才能更穩固!但看到這個樣子的邵劍心,心里自然有愧。
“哼。”劉清河重重的哼了一聲,表示了蔡少松的不滿,徑直走到邵劍心身前,看看他這個讓人又氣有肉疼的“乖女婿”,再看看哭的死去活來的劉彩荷,當下也不猶豫,取出一顆珍藏多年的丹藥琥珀丹,這是為重傷之人續命所用,不是說能治好傷,但是保他不會死,然后還能慢慢恢復筋脈,這是他多年前偶然之下花大價錢得到的,這可是顆無價之寶,修士筋脈寸斷就等于絕了生路啊,可想而知這珍貴性,他有這丹藥,少有人知。但是大廳里來的多活個把年頭的誰不認識這五品里都是極為珍稀的丹藥,說它珍稀是因為材料極其難尋,而且多年來還無人找到可以替代其主要成分離魂草的藥材,所以珍貴。大廳眾人都感嘆鎏云宗的人富有啊,這種關鍵時刻救命的東西眉頭不眨的就拿來救人了,看來這劉清河對這寶貝女婿很是寶貝啊!蔡少松也驚訝,驚訝的是他有這丹藥,他都不知道。不過也沒說什么,人家救自己的女婿嘛,跟他有什么關系?只是他身為掌門,自然不能落于下風,于是拿出了續命膏,外敷的,由外而內恢復筋脈的。當然也不凡,雖然沒有琥珀丹那么珍貴,但是隨便拿出去也能賣個天價的。
都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但是多數人不會這樣,尤其是劉彩荷,她就不會,所以三大高手聯手相救之下,她還要強行渡靈力給邵劍心,雖然眼淚模糊了她的眼,但是又沒擋住靈識,正渡著被陸小曼攔住了,擦了擦眼淚說道:“彩荷,渡靈力沒用,我保住了他的心脈,性命無憂,你爹還有你蔡師伯都給他用了續命治傷的丹藥,他不會有事了。別擔心了,你先扶著劍心,雪兒你是不是知道事情的始末,劍心不會有大礙了,你跟在場的諸位道友們說說。”楊雪似未聽見,聞之不動,依舊半跪著抓著邵劍心的胳膊在哭。
“我知道。”一個不大的聲音讓所有人都屏氣凝神,豎起耳朵傾聽這位小姑娘的話,柳如蘭全程陪在身旁,觀看了事情始末,這個一直被她當做“登徒浪子”的家伙居然能為了一個無理之舉拼上性命,也潸然淚下,心下動容,這么看,他也并不是一無是處!
“小姑娘,你快說呀,要著急死老夫嗎?”大廳里有人等不及了,開口催促道,還有很多附和的。
蔡少松聞言抬手輕壓,示意安靜,隨后轉過頭來說道:“這位小姑娘,還請你把這件事情的始末直言相告。”
“是這樣的,那武金玉平時仗著洛桉城少城主的身份就多有做惡,時有調戲女修的事情發生,他爹雖有制止,但是卻是靈姬樓的常客,好色之極,今日見劉師姐驚世之容便起色心,雖然第一次調戲未成被我方盛師兄擋下了,但是進入這大廳之后就一直盯著我們,我和劉師姐實在受不了如此齷齪之舉,便出去透透氣,誰曾想,他竟也跟了出來,而且他修為和劉師姐一樣,所以在他有心偷襲之下摸了劉師姐的……屁股。”說到這,表情不自然的頓了頓繼續說道:“劉師姐自然沒能防備,被他得逞,恰巧被趕來尋找劉師姐的邵師兄撞見,極其憤怒之下便動手了,而這位被調戲的劉師姐正是邵師兄失散多日的結發妻子劉彩荷!”此話一出,語驚四座,這是哪出?洛桉城少城主調戲女修調戲到了鎏云宗的頭上,這背景看上去還挺復雜的,紛紛小聲議論。
一旁的劉清河聽后,立馬怒哼一聲,滿身殺氣的就要追出去,被蔡少松擋下,劉清河自然怨憤難平,但還是礙于他掌門的身份不便動手,便惡語相向道:“如果今天被調戲的是思思我看你這個老東西還坐不坐得住!”惡狠狠的看了蔡少松一眼,蔡少松一皺眉頭,心有歉疚的說道:“師弟,不可胡來,此事可大可小,好在人沒事就好,大局為重啊。”劉清河聽后不再理他,甩袖蹲下又查看了邵劍心的傷勢,心中暗罵一聲,早點出手就好了,也不至于鬧成這個樣子,看著劉彩荷傷心的樣子重重嘆息一聲,心中不是滋味兒。
王梓真人從開始一直從未發過言,現下看著局面已經控制,便走了過來看了眼楊雪,說道:“陸師姐,這樣吧,劍心性命已經無礙,但這傷勢還是太重了,就先帶回我那邊去為他療傷吧,這樣也好確保萬無一失。”王梓一般不開口,一開口就沒人有理由拒絕,她是丹朱堂首座長老,五品煉丹師,不是吹的,治傷這種事交給她是最穩妥的,所以陸小曼當下開口道:“如此就有勞師妹費心了。”
“師姐說哪里話,這孩子至純至真,如果有可能的話,雪兒她……”王梓話說到一半,被楊雪打斷,“師父!”王梓真人看了看楊雪,又看了看劉彩荷,輕嘆一口氣,說道:“唉,罷了罷了,為師不管就是,真是女大不中留。”本來后邊這句話跟這件事沒什么關系,但是周圍幾個人都聽得明明白白的,大廳眾人還在議論剛才的事情,就沒人注意他們幾個后來的同門間的對話。陸小曼本來就有這方面意思,所以當下和王梓耳語幾句,邊說還偷偷看了幾眼劉彩荷,只不過劉彩荷現在所有心思都在邵劍心身上,但是劉清河明白啊,也起身來悄悄的帶有警惕性的說道:“師妹,干什么,這么想從我手里搶女婿?別忘了他已經和彩荷有了夫妻之實!他只能是我的女婿,你就別打歪注意了。”人活的時間長了,經見的東西也就多了,自然也就不像年輕人那樣一直哭哭啼啼的。
“師兄此話何意,師妹什么時候要搶你女婿了?我的意思是說,雪兒這么多年情義你們也不是看不出來,這么多年來多少次偷偷去后山師姐你不是不知道,師兄你也不是不清楚,她那次半夜去后山為了什么,就這個事情,你可是還打了她三戒尺的,你忘了?說起這個事情我就來氣,你寶貝彩荷,我就不寶貝雪兒了?這件事情我還沒跟你算賬!”王梓丟出一連串炸彈,劉清河一大老爺們只能敗退,搖搖頭長嘆一聲無奈出了迎客廳。
王梓得意的笑了笑,然后對陸小曼說道:“師姐,那我先把這孩子帶回去了,你有空過來看看他。我先回府了。”
“嗯,好。”陸小曼回答道。說完轉身對著蔡少松小聲說道:“你的問題,咱們晚上再說,啊!”說完又回到了大廳的主位,蔡少松也頗感頭疼的回了主位,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楊雪和劉彩荷架著邵劍心也跟在了王梓身后走出了迎客廳,剩下柳如蘭站在門口不知該怎么辦,方盛卻走過來,拿了點療傷丹藥交給柳如蘭,說道:“師妹,邵道友畢竟是你我的朋友,如今他身受重傷,我這里又沒法脫身,所以只好拜托你幫我去看看他,如果能幫上點忙最好。”柳如蘭本來就想跟去看看,但是找不到合適的理由,這下好了,名正言順的理由,只說了聲“好”,轉身就追了出去。迎客廳里接下來無非就是些祝賀詞和什么稱贊蔡少松和鎏云宗的話,然后就是各種談論形勢,至于真正的主題,是在儀式之后談的,現在談明顯不合適,那不是觸人家眉頭么?人家搞喜事之前,你就興師問罪,論誰都會跟你急眼的。不過這些事情,都跟邵劍心無關,此刻的他,意識雖清醒,但傷勢太重,無法睜眼,任由二人架著回了楊雪的住處,沒法呀,別的哪里人家也不能讓你呀。剛才在大廳里人太多了,蔡少松給的續命膏沒法敷,所以只能回來用了,劉彩荷拿出續命膏放在床邊,然后王梓帶著其他兩個姑娘出去了,隨手布下禁制,不能大意,這里女弟子眾多,萬一看到什么就不好了。
房間內,劉彩荷先是小心翼翼的脫去邵劍心身上沾血的衣物,看著渾身是血的邵劍心,又心疼的落起淚來,不過手中動作也沒停止,用靈力把邵劍心包裹著慢慢騰空,然后移到一片空地上方,然后用水華術清洗了他的傷口,再放到床上,每一個動作無不是小心翼翼,最后一點一點的用手沾著續命膏輕柔的均勻涂抹在邵劍心身上每一寸,雖然他煉體以后身上的傷疤沒了,但是新創的傷口都還在,眉觸碰一處傷口,她都會更為小心,也更為心疼,如果不是因為她,他也不會變成這樣,心中萬分自責。邵劍心雖然意識清醒,能夠清晰的聽見劉彩荷的哭泣聲,但是他現在什么也做不了,幸虧在緊急關頭運轉了淬體功法,不然他這條命恐怕就交代了,所以他現在就算著急,也沒辦法,只能繼續運轉淬體決,盡快完成鍛骨淬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