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以秉平時的睡眠向來很好,即使有時候難以入睡,只要抽出英語或者數(shù)學書來,不消片刻,眼睛就快要睜不開了。
可偏偏今天看到眼睛都有點花了,可是一放下書,還是睡意全無,他索性把書放了回去,正好身體有點感覺,于是起身打算去個洗手間。
猶豫再三,他還是沒有動窗戶上的符紙,一個大男人,要是去個廁所都得貼個符,那以后晚上干脆哪都別去了。
風月說只要心中坦蕩,神鬼辟易,雖然這人看著不是很靠譜,但是說的很多話好像都挺有道理的。
輕輕打開房門,客廳里驟然亮起兩點綠光,幽幽地晃了過來。
賈以秉被嚇了一跳,借著手機燈光定睛一看,才發(fā)現(xiàn)是那只貓。
不知道為啥大半夜的不睡覺,就蹲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
貓看了他一眼,沒搭理,繼續(xù)轉過頭去。
賈以秉順著貓的視線看過去,窗外黑漆漆的,什么都沒有。
窗戶?賈以秉這才想起來,之前那怨魂出現(xiàn),就是在窗子上,他趕緊轉移視線,生怕窗戶上冒出一道黑影來。
陳曉婷的房門是關著的,賈以秉有些詫異,不知道這貓為什么會跑出來。
小沒良心的。
轉頭走進洗手間里,滿地的鏡子碎片已經(jīng)被收起來,裝進了一個黑色垃圾袋里,只留下了光禿禿的鏡子架。地上也都沖洗干凈,看不見一絲血色。
不過這鏡子,有時間還是得補上一個才行,畢竟是房東的東西,只是他現(xiàn)在還沒想好怎么跟房東解釋這個問題。
總不能說你家里鏡子鬧鬼,被我們砸了吧...等等,要不...就推給貓吧。
反正這貓有前科,而且房東本人也在社區(qū)群里,沒準早有耳聞。
妙啊!賈以秉心中一樂。
解決完了生理問題,懷揣著對貓的一絲愧疚,賈以秉出來之后沒有立刻回去,而是坐到了沙發(fā)上,把貓抱了起來,捋了捋毛。
貓疑惑地抬頭看了看他,似乎不明白這兩腳獸為什么忽然變了態(tài)度。
賈以秉解決完了生理問題,懷著對貓的一絲絲愧疚,出來后到沙發(fā)上坐下,把貓抱了起來。
貓疑惑地抬頭看了看他,似乎是在問這兩腳獸想做什么。
一邊心不在焉地擼著貓,一邊想著事情,貓也逐漸安分下來,趴在賈以秉懷里,但是眼睛依然盯著窗戶的方向。
也不知道這貓在想什么,抱著貓,賈以秉也大膽了不少,跟著一起盯著窗戶看。
真要是怨魂再現(xiàn),他不介意...立刻跑回臥室。
初始的時候,窗戶外漆黑一片,但是看了一會兒,他忽然覺得...好像窗外逐漸變亮了,但是現(xiàn)在才凌晨一兩點鐘。
他以為是自己逐漸適應了黑暗的光線,又過了一會,他才發(fā)現(xiàn)是天放晴了,銀白色的月光開始灑落了下來。
在南方的城市里,很少能看到這樣的月色了。
懷里的貓躁動起來,賈以秉松開手,貓步伐敏捷,落地無聲,一個小助跑,就跳到了窗臺上,就著月光伏了下來,瞇起了眼睛。
這懶貓...白天睡晚上睡的,倒是會挑地方。
月光下,幽藍色的貓安靜入睡,畫面倒是很養(yǎng)眼。
賈以秉心情已經(jīng)平靜了很多,起身回到房間,他現(xiàn)在是真的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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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賈以秉依然記不起是怎么來到夢境里的。
就像是記憶斷層一樣,不管怎么回憶,他都只記得前一刻在臥室里睡下,恍恍惚惚間,不知道經(jīng)歷了什么,然后逐漸清醒,就已經(jīng)身在密室了。
昨晚醒來得匆忙,而且事后睡在沙發(fā)上,許是睡眠不深的原因,并沒有做夢,再加上白天發(fā)生的事情太多,現(xiàn)在忽然轉換場景,賈以秉竟然有一種穿越了的錯覺。
他彎腰撿起昨晚看了一半的《如何選擇適合自己的道》,回憶了一下昨晚看的內容,再翻閱兩頁,記得絲毫不差。
有一個作家曾經(jīng)說過,當你開始懷疑一件事情的時候,那么你就需要懷疑隨之關聯(lián)的一切。
而現(xiàn)在,賈以秉對整個世界,都產(chǎn)生了懷疑。
環(huán)顧密室,賈以秉心里涌現(xiàn)出一個個問號出來。
這些東西,都是我潛意識里想出來的?
密室,書,道磚,《洛書》,話說這洛書,和古代傳說中的《河圖洛書》又是什么關系?
心念微動,陰陽道體附身,靈力開始運轉,賈以秉伸出手來,控制著絲絲靈力出現(xiàn)在手上,無形物質,無跡可尋,偏生在感應里又確鑿存在。
這個,也是潛意識想出來的?
打開如意空間,運轉如常,芥子大小,內部放了諸多東西,很是奇異。
心念再動,天道牌在手上出現(xiàn)又消失,閉上眼睛感應靈臺,天道牌,天衍芯片都在,這個也是我潛意識設計的?
我潛意識能這么厲害?
密室,圖書館,魔臨城,陰陽界碑,幽冥仙界。
我做夢都能夢到一個大世界出來?
如果這是夢,那就是自己瘋了。
如果這不是...那就是,世界瘋了。
一般來說,確定自己是不是做夢,都是通過咬自己的手來看疼不疼,但是這個方法早就失效了。
賈以秉記得第一次咬手,都把自己咬醒了,只不過之后好像就失去了作用。
那時候在夢里偶爾還有恍惚感覺,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無比穩(wěn)固,就跟現(xiàn)實世界一樣了。
可惜自己不是個唯心主義者,不然現(xiàn)實和夢境,哪有什么區(qū)別。
思考良久,頭都有點炸了,賈以秉終于嘆了口氣,放棄了思考。
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去找大衍居士問問。
畢竟大衍居士是夢境的行家,雖然...在夢里去問夢境這個事情,本身就挺奇怪的。
出得門來,區(qū)區(qū)十米距離,卻是他不敢逾越的天塹,本身就不太敢,更別提現(xiàn)在心里隱隱存在的那個驚天猜想了。
賈以秉下到一層,從核心區(qū)一層進入開始上樓,期間功法區(qū)那些道磚又開始有所感應,他絲毫沒有停留,徑直來到了功法核心區(qū)第九層上。
繞過兩排書架,賈以秉終于看到了沉睡中的大衍居士。
依然是謫仙美男子的畫風,只不過這回尺子外多了一層結界,泛著青色光芒,將大衍居士罩了起來。
賈以秉掏出那個遙控器樣式的小法器,對著中間的按鈕按了下去。
他感覺到一陣無形的波動散發(fā)開來,像是一道意念一樣,接下來結界光芒流轉,大衍居士沒有起身,而是手指輕彈了兩下尺子,發(fā)出叮叮的聲音。
第一道聲音清脆,第二道聲音悠長,十分悠長,余音繞梁不絕,賈以秉聞聲一陣恍惚,周遭環(huán)境劇變,已經(jīng)是來到了一處密室。
定了定神,賈以秉只看到一個青年正席地而坐,五心朝天,一個侍女模樣的人守在一邊,而另一邊,竟然是一尊骷髏。
這是...等等,這就開始光明頂了?
劇情進展得也忒快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