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佩佩嘆口氣，“董教授，我現在就把事實真相告訴他嗎？他能不能承受得了？”

董教授也不是很有把握，“我們試試吧，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了。你跟他說吧。”

于是袁佩佩就告訴他，“你就是汪健。我是你的老婆袁佩佩，阿卓是咱們的女兒。關于阿卓，我還想說的是，他本來是我們的兒子小夏知，可是后來發現他的心理性別是個女孩，所以我同意讓他做了變性手術。”

汪健一時很難接受這么多的信息，“佩佩，到底是怎么回事？夏知怎么會變成阿卓了？而我怎么會變得這么老？佩佩，你也老了很多！”

袁佩佩的眼淚涌了出來，“汪健，你知道現在離你三十歲的時候，過去了多久嗎？整整十六年！”

汪健更加混亂了，“什么？離我三十歲時都十六年了，那我豈不是已經四十六歲了，而你也四十六歲了？小夏知也已經二十二歲了？”

袁佩佩忙擦干眼淚，“是啊。我們都老了，你還能認出我來嗎？我都四十六歲了。”

汪健在病床上歪著頭看著袁佩佩，“我認得你，你是我夢里的妙琳菩薩，她和你長得一模一樣，也是四十六歲。”

袁佩佩不明白，“什么妙琳菩薩？”

汪健笑了，“我夢里的人物，也是我小說里的人物，現在我知道了，我書里的妙琳菩薩的原型原來就是你。佩佩，你能告訴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嗎？十六年前到底發生了什么？”

袁佩佩又嘆口氣，“十六年前的一個暴風雨的晚上，你外出回家的時候，在家附近遭遇了嚴重的車禍，等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昏迷不醒了。后來在醫生們的搶救下，你總算活了下來，但卻成了植物人。”

汪健的心被驚動了，“什么？原來我在夢里看到的那場車禍是真的，而且是我自己遭遇的。我十六年都是植物人？這么說我所經歷的一切都是夢，都是幻覺，都是假的？”

袁佩佩終于笑了，“汪健，你總算是醒了。快謝謝董教授！是董教授采用了最先進的如夢干擾療法，才一步步地終于把你喚醒了。”

汪健吃力地看向董教授，果然和他夢里的一樣，“謝謝董教授，讓您費心了。”

董教授卻笑笑，“沒什么，我的工作而已，也謝謝你和你的家屬肯配合我們的研究。這個項目從一年多前，也就是2018你那的5月便開始招募志愿者，進行試驗，你是第一個成功的案例。你也幫了我們一個大忙啊！”

汪健愣住了，“從2018年5月開始的嗎？我好像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做夢，夢到自己是杜安辰的。”

董教授點點頭，“對，就是從那個時候，我們開始對你和其他實驗者進行了腦部的入夢干涉治療，果然是起到了一定的效果。”

汪健仍舊不明白，“那我為什么會覺得自己是杜安辰呢？”

董教授解釋道，“那是因為我們刺激了你腦部的興奮區域，讓你體會到了夢想實現的快感，所以你想像到了自己夢想的生活的樣子，你生活里面也許最羨慕和最想成為的人就是他吧？”

汪健想了想，“那我在現實生活里，真實的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呢？”

袁佩佩笑著說，“你大學畢業后想寫小說，所以一直在家里從事網絡寫作，還出過書，算是個小有名氣的網絡小說家吧。”

汪健似乎很高興，“我真的出過書，是不是叫做《尋找妙琳》？”

袁佩佩答道，“對，沒錯！”

汪健停了一會兒，又問道，“那佩佩你呢？你又是做什么的？”

袁佩佩笑了，“我是個演員。”

汪健很意外，“佩佩竟然是個演員？是個什么樣的演員呢？”

阿卓此時插嘴了，“媽媽是個著名的影視演員，是個大明星！”

汪健笑了，“那就難怪我會幻想自己是杜安辰了，原來是想做個和你媽媽一樣的大明星啊！”

阿卓也笑，“可不是嘛！”

汪健忽然想到了那幾次動蕩，“我夢里有幾次混亂和動蕩，那是怎么回事？后來董教授就出現了。”

董教授解釋道，“那我給你使用了我們的新研制的藥物，起作用了，你的部分意識開始覺醒了，漸漸能認出袁佩佩和我們了，但也只是偶爾和短暫的瞬間而已。”

汪健回想起自己的夢，“我夢里的阿卓是怎么回事？她怎么會是天眼神女呢？”

董教授想了想，“大概是袁佩佩經常和阿卓在你的病房里面聊天，聊到有些關于變性手術的話題，而你在片刻的意識里面又片面的接受了某些信息，所以造成了一種很大的沖擊感吧？”

汪健此時才想起袁佩佩說的關于阿卓變性的事情來，“佩佩，阿卓，那是怎么回事？我在夢里好像看到小夏知愛偷偷玩女孩子的玩具，并喜歡穿女孩子的衣服。”

袁佩佩點點頭，“可能你不止是夢見，你是真的見過，阿卓堅持自己的想法，我是支持的，雖然這在國內還不完全被認可，但我不想誤了孩子終生。所以在他滿二十歲時，就帶他去國外做了變性手術。”

汪健還是很難接受眼前的事實，“雖然我一時半刻還接受不了，不過在我眼里，阿卓真的是個地地道道的女孩子。”

阿卓聽了很高興，含著淚喊了聲，“爸爸，謝謝你！”

汪健笑了，“你現在叫汪青卓？”

阿卓很吃驚，“你怎么知道？”

汪健想了想，“我好像在夢里見過你的簽名。”

袁佩佩又嘆氣，“只可惜婆婆她始終是不同意的，還因為這個跟我們斷絕了關系。”

汪健想起了夢中的母親，還有母親將自己的父親失手打死，并將其分尸裝在瓦楞紙箱里丟棄的場面，他不敢想下去，莫非這些也是真的嗎？

他還有疑問，“那嚴希真，李雁西和無影觀主又是怎么回事？”

董教授，袁佩佩和阿卓都愣住了，“什么？”

汪健解釋道，“我還夢見一個不男不女的戲子，叫程坤，他能借用別人的身體，無限永生下去，那是怎么回事？”

董教授想了想，模棱兩可地解釋，“大概是你自己人格在幻想中的映射吧？”